第23章 登門道歉

  「原來是沈隊長啊。」郭淑雲將門打開，看著一張臉鐵青的沈愛英。身體故意擋在門邊，她疑惑詢問，「這個點沈隊長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沈愛英看著她，氣就不打一處來，更別說開口道歉。

  跟個啞巴似的杵在那，眼睛就巴巴盯著郭淑雲。

  「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屋休息了，下午還得按沈隊長的交代去後山割豬草。」郭淑雲雙手拉著門把手，欲將門關上。

  沈愛英一腳伸過來，阻礙了她的行為，「我有事給你說。」

  郭淑雲靜等著她。

  掙扎半天，沈愛英才從嗓子裡擠出幾個音兒。

  「對不起！」

  話飛速略過，就跟機動車似的，咻的一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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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淑雲擰著眉心，偏著腦袋問道：「什麼？」

  「對不起。」

  跟剛剛比起來，速度不相上下。郭淑雲聽出來，但她今個就是挑時間來告訴沈愛英，她沒那麼好欺負了。

  「沈隊長，你嗓子怎麼了？不舒服嗎？說話又小聲又快速的，連著兩遍我都沒聽見。」郭淑雲不滿說道。

  沈愛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扯著唇角，附死般一字一句重複著，「對不起！你下午不用去割豬草，繼續待在廚房裡。」

  「啊？」郭淑雲吃驚的張著嘴巴，「為什麼？沈隊長不是說我犯了紀律問題不能再待在廚房裡。這才過去一會兒，你又取消上午的安排，讓大家知道了是不是不好？」

  沈愛英後槽牙都快咬爛了，「我說什麼你去就去做！」

  「我知道。我這不是擔心大家背後議論沈隊長。萬一有人揪著這個事情說沈隊長謀權私，會有辱你偉大形象的。」郭淑雲沒腦子的一味吹捧著她。

  這些話若放在旁人身上，沈愛英還會洋洋得意，一臉高興。

  但話從郭淑雲的嘴裡說出來，沈愛英可不信她真心為她著想。

  「廢話真多，讓你回廚房就回，老在這磨磨唧唧說什麼說。」沈愛英黑著臉，說完便氣呼呼轉身離開。

  瞧著路上礙事的石頭，她都惱火的抬腳狠踹一腳。

  等人走遠，郭淑雲高興的合不攏嘴。

  今天搞這一出，量她半個月也不敢再找她麻煩了。

  嘴裡哼著小曲，郭淑雲鎖好大門，轉身回屋繼續整理她今兒在鎮上賣撒子得到的錢。

  都是一分兩分，數了半天也就才賣了個十幾塊錢。

  這跟謝憑輕給她的比起來，連三分之一都不及。

  把錢包裹在手帕里，郭淑雲站在床上，四下巡視，最後給擱在房樑上面的角落裡卡著。

  從床上下來後，她跑到廚房看了看剩餘的麵粉。

  預估了一下，大概還能再做兩次，總共賣下來也就三十多塊錢。再加上一隻兔子，能攢下四十來塊錢。

  這速度來的太慢了，萬一組織真把結婚報告批下來了，謝憑輕可就更不會拒絕她的提議了。

  另一邊。

  謝憑輕在設備部沒日沒夜忙碌著，可人一閒下來，他的腦海中便浮現出郭淑雲瘦弱無助的樣子。

  連著幾晚上，郭淑雲都以皮包骨的形象出現在她的夢中。

  「憑輕，上頭找你過去。」

  「現在？」

  「對。」

  謝憑輕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往領導辦公室走去。

  叩叩！

  「進來。」

  謝憑輕推開門，裡面的領導立馬笑容滿面的邀請著謝憑輕坐下來，「憑輕，別緊張，我要說的事情對你來說可是好事情。」

  好事？

  謝憑輕想了想，「是結婚報告批下來了？」

  話一出，面前的領導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你這臭小子，平日見著不聞女色的。這心裡一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就變得猴急猴急了？」

  聽出不是他說的，謝憑輕尷尬的抓著後腦勺。

  「不過跟這差不多。」領導說，「上面發任務下來，我們得派出一隊前往黑河村建築軍防山路，方便掌握邊境山區的情況。你那未來媳婦不就是在黑河村當知青，我這不想著你倆能方便見面聯絡感情，便安排你帶領。」

  謝憑輕很意外，但能夠陪在郭淑雲都身邊，對她多少也能照顧一些。

  「謝謝首長！」

  「行了，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平日忙著工作也沒見你談戀愛，現都二十五了，終於有想結婚的對象，我這個當領導的怎麼能不在背後幫一把。」

  謝憑輕尷尬的低下頭。

  他對郭淑雲沒有感情，但出於責任，他既然跟她睡在一起，便要給她一個名分。

  領導拍打著他的肩膀，好聲叮囑道：「跟女孩子相處可跟工作不一樣。多關心點人家，說些噓寒問暖的話。不過我可要警告你，去了也別只顧著哄女孩子，也要認真完成工作。」

  「首長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謝憑輕立正站起，抬手敬禮並一臉嚴肅的保證。

  從領導辦公室出來，謝憑輕便算了一下時間。

  一個星期，他可以從這裡買點東西帶過去。過些日子天該冷了，她應該沒有厚衣服。

  心裡盤算著，謝憑輕內心裡竟想儘快就前往黑河村。

  ……

  重新回到食堂，郭淑雲被嬸子們給熱情包圍住。 從他們口中了解到中午發生的事情，心中對王建成和曹衛國充滿感謝。

  若沒有他們的出頭維護，可能她就要順其自然退出食堂真去割豬草了。

  晚飯時，她站在窗口打飯，瞧著王建成，便多舀了兩勺肉。

  「郭知青，你這是？」王建成疑惑道。

  「聽嬸子說你今天出頭幫我說話，也不知道咋感謝你，就多吃點。」郭淑雲笑著說道。

  王建成一聽，倒還害羞起來了，「應該的，誰讓郭知青煮飯好吃呢。」

  兩個人熱絡的閒聊被後面排隊的李曉娟看到，心中油然而生的嫉妒和不甘。

  她來這麼久，跟王建成的談話也沒超過十句。反倒是郭淑雲，一面是要結婚的軍人，一面是死纏爛打的黃大牙，現如今連王建成都對著她有說有笑。

  什麼男人都喜歡她，明擺著就是她放蕩，時刻勾引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