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血雨腥風

  把床讓給落霞，小刀擺了張地鋪將就，比起鼠螞橫生的原始森林，這已經算是天堂。

  第二天一早，小刀準點起來，本來想出去跑幾圈，可公共區域內一片陰冷，半個人影都沒有，為避免太引人矚目，他還是返回房間隨意做了幾個伏地挺身。

  「感覺如何？」小刀再次出來時，狗七已醒。

  「好多了，除了有點酸外，疼痛和麻木都已經消失。」狗七一臉崇敬地道，「保勝哥，你就是我狗七的再生父母，以後上刀山下油鍋，兄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將來有事肯定免不了要麻煩你。」這個狗七雖然滿嘴跑火車，極度不可信，但稍微算計利用一下還是可行的，「膿腫已經消退，在有十來天就可以拐杖下地了，在此之前要配合治療。」

  「放心，一定。」狗七的頭點得有小雞吃米搬殷勤。

  「左獨你也忙了一晚，回去休息吧，右獨很快就會來了。」左獨和右獨曾經都是四號基地的兩個運毒小隊成員，在一次交易過程中遇到黑吃黑，被對方用手雷炸到，一人瞎左眼，一人瞎右眼，從那以後他們便成了四號基地的環衛工人，還被強加了左獨右獨的綽號，專門做清運糞便等類的工作，前幾天猛大把他們安排給了小刀，專門負責搬運病人，把病人弄去方便之類的工作。

  「我不累，等右獨來了再走也不遲。」比起先前那種又髒又累又沒尊嚴還沒錢的工作，醫療間已經是他們的天堂。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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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藥房把狗七今天要用的針水兌好後交給阮春，小刀返回房間，此時落霞已把一切都搞得整整齊齊。

  「你眼神里沒有一絲色彩，莫非除了活下去外你已經沒有別的追求？」看著機器人般的落霞，小刀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的嗎？」落霞抬頭看了小刀一眼，但很快又將頭底了下去。

  「沒有。」小刀搖頭道，「這的確是人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夢想。」

  「我這個夢想現在繫於你身，所以請讓我盡全力服侍你。」被關在死牢里三天，徘徊於生死邊緣，落雪想通了很多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只有活下去，才有復仇的機會。

  「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很好，可以省下我很多唇舌。」示意落雪坐下，小刀冷冷地道，「按照現下的形式，我就是你的主人，你什麼時候伺候，怎麼伺候都由我說了算，假如有人問起我們之間的事，你該怎麼回答？」

  「甜言蜜語，夜夜歡歌？」在落雪眼裡，小刀除了比別的毒犯長得帥一些外，並沒有任何區別，全部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聰明。」小刀打了個響指道，「能意識到這點已經難能可貴，另外你還要謹防身邊的每一個人，記住了嗎？」

  「哦，記住了。」偷瞄了小刀一眼，落雪有點看不清這個毒醫生。

  時間已接近十點，基地內逐漸熱鬧起來，打開窗戶，形形色色的人穿梭於公共區域內，一些人扛著鋤頭，割刀之類的勞作工具，小刀清楚他們都是準備去罌粟田裡幹活的，按慣例，每個黑虎幫基地附近都種植有大規模的罌粟。

  除了這些「花農」，還有一部分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不用說這些就是四號基地的技術工種，專職負責毒品的加工提煉。

  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裡，誰又能想到地球上還有如此多的人造黑洞。

  「保勝兄弟，起來了嗎？」猛大的聲音傳進來，小刀連忙關上窗簾。

  「起……」小刀的「了」字都還沒說出來，猛大就直接推門而入。

  「哎呦，忘了妹子也在，昨晚睡得還好嗎？」

  「好什麼呀，被這傢伙折騰了三次，到現在都還雙腿無力，羞死人了。」聯想到小刀先前的警告，落雪努力地想從床上站起來。

  「哈哈，這才是男兒本色。」哈哈笑著，猛大摟起小刀道，「河邊小樓已經整理好，馬上就會有人來這裡搬東西，哥帶你過去看看？」

  「也好，告訴他們搬狗七的時候小心點，他正處於恢復期。」小刀對落雪的表現很是滿意 。

  「放心，左獨右獨都懂。」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猛大得意地摟著小刀走向河邊，他此刻的想法和紅三當初如出一轍意，在他意識里，小刀就是其手裡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可以任意拿捏。

  來到河邊小樓，這裡果然被精心修整過，破損的窗戶全部被修復置換，裡面每個地方都重新打磨，最難得的是地面還鋪了一層木板，旋轉樓梯也重新修繕啟用，一切都顯得即原始又神秘。

  一大群神形疲憊的工人正在做最後的清掃，從他們的表情中，小刀知道這些人已經連續工作了三四天。

  「感覺如何？」青蛇和五大金剛不在，猛大就是絕對的主角。

  「好。」小刀伸出個大拇指道，「在門口掛個招牌，上面就寫：四號基地醫院。」

  「好名字。」吩咐一個手下立刻去辦，「猛大接著說道，按照你的要求，樓上這裡已被分成各類病房，房子四周的草皮也被修整過，你的房間就是樓下進門那個套房裡面，哥已叫人從外面帶幾桶油漆進來，到時候把這裡弄成四號基地最上檔次的地～」

  「別，千萬別。」小刀無語地道，「我就喜歡這種原汁原味的東西，而且油漆有刺激性，不適合用在醫院。」

  「呃～隨你吧，你不用的話我就拿給青蛇老大用，她總是嫌房間太單調。」

  「正確，女人都喜歡有顏色的東西。」小刀伸出個大拇指，此時樓下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怎麼回事？」將頭伸出窗戶，小刀看到樓下密密麻麻全是女人，少說也有兩三百，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穿著睡衣，看樣子是被直接從床上趕起來的。

  「都是來給你篩查的呀，四號基地里除了青蛇老大和紅姐外所有女人都在這裡了，你要怎麼開始？」

  「好快。」看著這一大場女人，小刀隨即開始對四號基地規模進行全面評估，「篩選其實很簡單，把她們每十個人分成一組，每人編一個號，讓我對應編號抽血，依次利用試紙檢測，十五分鐘就可以知道結果。」

  「好，我這就下去安排。」

  「等等。」猛大轉身就走，小刀連忙叫住他道，「假如被測出是愛滋病毒攜帶者會是什麼下場？」

  「這個就不是兄弟該問的了。」猛大指了指小刀道，「你只要找出誰是愛滋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都別管。」

  「好吧，是兄弟多嘴了。」

  猛大下去安排篩查，小刀知道，四號基地的血雨腥風從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