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選鋪子

  有一件事讓她有點意外，鄭尚書竟然會和鄭月說前朝的事情，看來鄭月在鄭家人心中的地位的確很高。

  「有的老臣要陛下嚴查，還要陛下下旨讓他去交州，輔助元刺史開墾荒地......」

  她聲音消失，一副說錯話的模樣看著元嫆，而後求助似地看向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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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月的一番操作在告訴主僕二人，她不是有意向兩人提起元琨的。

  「不說這個了，我先給你畫圖紙，你瞧著好我再給你做。」元嫆岔開話題，拉著鄭月進屋畫圖紙。

  她清楚鄭月壓根不是說錯話，是故意藉此告訴她，元家沒事了，要倒霉的是戚家，戚蘭心絕無可能抱養赫赫。

  一邊畫，她一邊把每個部分所用的顏色展示給鄭月看。

  鄭月沒有異議，當天晚上元嫆就開始搭架子準備這個『大工程』。

  在她備線時，她與煥春同時聽到了嚴嬤嬤的口哨聲。

  煥春放下手裡做了一半的玩偶，「興許有急事，奴婢出去瞧瞧。」

  片刻後她回來，還是韓哲的事。

  「能和繡坊合作當然是好事，但這不是我的初衷，你就這麼告訴她，可以允許低價賣給繡坊，但我們要有自己的商鋪。」

  聽到『商鋪』二字，煥春的瞳仁微微放大。

  「娘娘，你要盤鋪子？」

  元嫆手裡有多少現銀沒瞞過她，也曾告訴她想離開咸芳宮，她覺得以娘娘現在話本子的每次入帳金額足夠她們帶著小皇子好好活一輩子了。

  「嗯。」元嫆沒有解釋。

  煥春天人交戰片刻，按照她的話回給嚴嬤嬤。

  得到回覆的韓哲離宮後立即告訴莫淺淺。

  「你沒告訴娘娘，我們繡坊是京城頭號繡坊嗎？」莫淺淺聽完反問。

  「說了，娘娘這麼做應該有自己的考量。」韓哲解釋道。

  莫淺淺摸著下巴陷入沉思，如果讓繡坊買斷製作和兜售，銷量肯定能翻出許多倍，還能往京城外售賣，她想不出是什麼讓娘娘不這麼做。

  「聽娘娘的，我明天就去看鋪子。」韓哲已經打定主意。

  莫淺淺沒再說什麼，如果不是娘娘給的五十兩，她可就被爹娘賣給京郊的老員外了，哪裡有可能和哲哥長相廝守。

  夫妻二人齊心，第二天一早就去找負責買賣商鋪的牙人。

  每看一間商鋪，韓哲就讓莫淺淺在紙上記下位置、大小和價格，好給元嫆一個交代。

  看完第五處，牙人瞥一眼埋頭寫東西的莫淺淺。

  「公子和夫人還有合伙人？」

  莫淺淺手中毛筆一頓，偏過腦袋看韓哲。

  「對，有位合伙人，她人在南海，來不了京城。」韓哲腦中飛快組織好語言，說出來。

  牙人哦了一聲，似乎沒起疑心。

  下午韓哲要回宮當值，為了能將五處店鋪的信息交給元嫆，他特意買了一份點心進宮。

  他一出現，許群和其他三人就認出他了。

  「大人。」

  「我來給娘娘送東西。」他拿出一包點心，「能不能勞煩你們知會管事嬤嬤，讓娘娘在門內見我一面。」

  許群的同僚開口，「大人，我吃過您的喜糖，就跟您多嘴說一句，往後少來咸芳宮，更別說和裡面的娘娘們見面了，叫皇上和上頭的人知道，咱們都得受罰。」

  許群和其他兩個人附議，只是他比其他人還多了一份對元嫆的擔憂。

  這段日子德妃頻頻往咸芳宮送東西，他與其他人有目共睹。

  大家私下都在猜測廢后元氏是不是要東山再起了，畢竟元家在交州立下大功，造反又是莫須有的罪名。

  他也希望元氏可以東山再起，但在此之前，他十分清楚現在一定有許多目光落在咸芳宮，韓哲的行為可太容易叫人捏住錯了。

  「你交給我吧，我直接交給嬤嬤，往後大人就別來了。」他主動道。

  韓哲擰眉，「我想向娘娘當面道謝，且這是最後一次，我往後都不會來了。」

  許群瞥見同僚面面相覷，心中警鈴大作。

  此時，他幾乎篤定韓哲和廢后元氏之間一定還有旁的秘密。

  「都給我吧。」他伸出手。

  除馬勝以外的兩個人往前走了一步，「請大人給許群吧，我們幫你送給嬤嬤，這樣也快一些是不是？」

  情勢所迫，韓哲不得不把那包點心交給許群。

  許群接過後，讓馬勝打開門進去。

  餘光瞧見馬勝身後的兩個人還緊緊站在韓哲身邊，大有他不離開，他們就一直守著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

  半柱香的功夫過後，他神態鎮定地走回來。

  「大人可以走了，東西我已經交給嬤嬤了。」

  韓哲望著他點點頭，「多謝，我走了。」

  ......

  煥春拿著糕點進屋，「娘娘，糕點到了。」

  正在看信的元嫆頭也不抬，「知道了。」

  「真是難為許侍衛了，嬤嬤同我說許侍衛跑到她那裡時，身上熱氣騰騰的，她哪裡知道許侍衛是先來給娘娘送了東西又回去的。」煥春笑著隨口說道。

  元嫆收起信，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外面。

  「明天你想辦法去打聽一下許群什麼時候回後門當值。」

  許群是個能用的人，如果可以回到後門當值，她做起事情也更方便。

  煥春滿口應下。

  「還有嚴嬤嬤那邊，等她下次找你的時候，告訴她，要第三個鋪子。」元嫆吩咐道。

  她斂眸看向手中折好的信件，這件事做完，她要帶赫赫離開咸芳宮。

  第二天煥春沒找到機會和許群說話，沒辦法只好轉去後門，從後門的侍衛口中得知他們現在三個月一換，興許一個月後許群有可能回到後門當值。

  「等一個月也行。」元嫆聽完淡淡道。

  但許群一個人不夠，她需要許群再找個靠譜的幫手。

  聽昨晚的許群說，前門的兩個侍衛攔著韓哲，許群怕僵持下去引來禁軍，這才以身犯險進咸芳宮找她。

  一共六個侍衛，要想法子把其他幾個侍衛都收買，不要他們幫忙，也不能壞她的好事。

  心中有了盤算，元嫆開始擔起中午領膳的活——為的能近距離觀察門口的四個侍衛，以便找到突破口。

  元嫆從牢獄中出來之後就一直照顧赫赫，為了幫元嫆瞞著外面的妃嬪，鄭月幾人一直對外說元嫆在牢獄中受到驚嚇，身子不好。

  每日來請脈的周太醫足以佐證這一點。

  大家見到元嫆，也不領膳了，紛紛圍上來。

  「娘娘，你身子怎麼樣了？」

  「今天怎麼是你來的，是煥春有什麼事嗎？快，侯寶林，你和費美人扶娘娘回去，我幫您領完膳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