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臣妾看得很開
2024-06-12 04:13:56
作者: 仄仄
反觀元嫆一臉鎮定,她拿起布娃娃,剪開外面的棕色衣裳,一個白布條出現在兩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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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條上的字是用硃砂寫的,是某人的八字。
「這個八字,只比夫人小一歲。」煥春從震驚中回過神,湊到元嫆身邊看布條。
元嫆朱唇抿成一條線,把白布條疊好,同布娃娃一起收進背包。
「是太后的八字。」她輕聲道。
這次煥春愣了一下,倒是不吃驚了。
「你怎麼不驚訝了?」元嫆有些奇怪。
她沒跟煥春提起過元家是二五仔的事情,按理來說,煥春聽到八字是太后的多少都該是意外的。
她看煥春蹙眉,望著她的目光中滿是心疼。
「奴婢驚訝,只是更心疼娘娘。咱們都在咸芳宮了,外面那群人還不忘陷害娘娘,可娘娘害誰了?」
說著,煥春癟了癟嘴,小珍珠撲簌簌地往下掉。
元嫆苦笑不得,抬手輕拍她的胳膊。
「好端端地,哭什麼?我知道你疼我,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快些擦乾眼淚,跟我一起把被子縫好。」
「娘娘,等明天奴婢把裡面的棉花掏出來,好好洗一遍再封上吧。塞過不乾淨的物件,奴婢怕娘娘觸霉頭。」煥春邊擦眼淚邊道。
元嫆想了想,覺得她的想法不錯,便跟她先把被子疊在一起放桌子上。
收拾好一切,主僕二人躺下。
赫赫自從傍晚睡著後就沒再醒,躺下的煥春也很快睡著,只有元嫆睜著眼睛不肯睡。
確定煥春睡熟後,她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裹著一件外衫打開屋門。
她剛把屋門關好,再回頭就看到原本空空如也的院子多了一個人,全廣。
「娘娘有事吩咐?」全廣壓著聲音問。
元嫆拿出葉景琰給她的那枚玉佩,「我要見皇上。」
溫潤的玉佩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全廣默默地接過去。
他看了一眼雙手抱肩的元嫆,想讓她回屋等著,又想到皇上的話,默默地把話咽下。
陛下應該不會讓娘娘多等。
他把玉佩收好,轉身離開。
御書房和寢宮都不見葉景琰,他想了想,直接去了疏影宮。
疏影宮的窗戶亮著,他藏在暗處瞧著蕭淑妃的貼身婢女思竹站在門外,心裡明白他來對地方了。
暗號放出,片刻後全勝出現在他身邊。
「怎麼了?」
全廣拿出玉佩,「娘娘要見陛下。」
瞧見玉佩,全勝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玉佩走了。
全廣在外面等了一會,瞧見窗戶暗下去,過了一會葉景琰和全勝出現。
「除了要見朕,她還說別的了嗎?」見到他,葉景琰直接問道。
全廣搖頭。
見狀,葉景琰扭頭對全勝道。
「全勝,你在這裡守著,朕很快回來。」
說罷他就縱身離開。
全廣想跟上,被全勝喊住。
「冷宮的元氏和陛下之間?」
全廣住腳回頭,「大哥,恕我不能說,這是陛下的私事。」
他們身為陛下的暗衛,是絕對終於陛下的。
即便他知道告訴全勝也無妨,但沒有陛下的允許,他絕不可以泄露任何事。
全勝也不強求,放棄追問。
全廣回到咸芳宮,見葉景琰和元嫆在說話就沒有過去,默默地回到他的樹上。
「陛下請看。」元嫆把布娃娃和白布條拿出來。
看清兩件東西的葉景琰眯起眼睛,伸手想拿起白布條仔細選端詳,不小心碰到元嫆的大拇指,他愣了一瞬。
腦中閃過那夜模糊的畫面,因為西域奇毒的功效,他對那晚的記憶並不清楚。
不,有一個畫面是清楚的,元嫆怨懟的目光。
只是在藥效的驅使下,他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但行事的人是他,他對不起元嫆。
「陛下?」元嫆輕聲喊他。
眼中溢開不解,這是怎麼走神的?
葉景琰定了定心神,拿走白布條,一眼就看出這是太后的八字。
他毫不意外地把布條還給元嫆,「你打算怎麼處理?需要朕配合嗎?」
話出口,他瞳仁微微放大。
他這麼說是不是顯得他有點聽元嫆的話?
元嫆壓根沒往別處想,把白布條塞回布娃娃體內,搖頭道,「不用陛下做什麼,臣妾只是想告訴陛下,萬一哪天有人用這個來對付我,還希望陛下能相信臣妾。」
屆時她需要一個強硬的靠山。
只是她這番話落在葉景琰耳中就變了味道。
「你是在怪罪朕?」葉景琰嗓音低沉地問。
元嫆怔住,很快反應過來葉景琰說的是當初把她打入冷宮的事。
她唇角上揚,嗓音清脆,「沒有,臣妾知道陛下是有苦衷的。」
「臣妾只是希望和陛下的合作能走得長遠一些,在臣妾需要的時候,陛下可以伸以援手。」不等葉景琰說話,她又解釋道。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總之她剛剛回想狗皇帝那句話總覺得有些曖昧氣息在。
葉景琰心中滑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知道元嫆是故意強調兩人的合作關係。
「放心,朕是天子,一言九鼎。」他摁下心中雜七雜八的思緒,輕聲道。
他轉身坐在院子裡的小木凳上。
「太后著急對你動手,是因為你父親和你大哥在交州做了一件大事。」
元嫆對原主的家人還是沒什麼感情,但她從葉景琰的語氣中讀到了欣慰。
再加以太后迫不及待動手,不難猜出忠伯候一定是忤逆了太后的意思,而且做的事情利於葉景琰收服民心。
「原來如此,那太后對臣妾動手,也合情合理。」
葉景琰抬眸,「你倒是看得很開。」
厭勝之罪在歷朝歷代都是重罪,萬一元嫆今天沒有發現,被太后成功得手,他很難護住元嫆。
即便如此,也合情合理?
在他的注視中,元嫆唇角微微揚起。
「臣妾一直看得很開。」
葉景琰微微恍惚,他又想起當年迎娶元嫆那日。
他知道元嫆有心上人,所以沒有去洞房花燭,睡的書房,如此過了一月,在太后的威壓之下不得不和元嫆睡在一個房間。
登基後,他特意在元嫆的宮殿中鑿出暗室,這樣兩人連共處一室都算不上了。
對此,元嫆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所以這就是看的很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