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慕容墨宸,救我!
2024-06-12 03:46:38
作者: 凜冬伊人
雲溫莞被帶走的消息很快傳到顧知韻耳中,彼時顧知韻正在冠軍侯府,跟母親商量和慕容墨宸的婚事。
這門親事早些年就定下來了,無奈中途小皇子反反覆覆又病好幾次,就這麼耽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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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的女兒已經十八,冠軍侯夫婦開始著急。
顧知韻一回來便訴苦,三言兩語離不開雲溫莞,一口一個鄉下野丫頭,正愁不知道如何除掉雲溫莞這個礙眼的絆腳石,現在這個消息來得可謂及時。
「父親母親,你們要替女兒做主,我沒名沒分住進宸王府那雖有王爺和老太婆允許,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機會來了,咱們正好可以在牢中悄無聲息把她給……」
顧知韻執起纖纖之手往脖子上一抹。
冠軍侯攏旅順鬍鬚,陷入沉思。
「那孤女真有這麼大能耐?」
冠軍侯不太相信,「韻兒,她掀不起大浪的。」
假以時日,憑宸王對女兒寵愛,雲溫莞都不用他出手便能讓出王妃之位。
「父親,難道你們希望一個鄉下孤兒騎在我頭上嗎!」
顧知韻不依不饒。
冠軍侯當然不想,當初眼看就要成其好事,結果皇帝臨時改變主意。
皇帝之意不難猜測,一來是要羞辱宸王這個不受寵的皇子,二來他冠軍侯位高權重,被宸王拉攏,於皇帝而言江山不穩。
冠軍侯眉目微眯。
把女兒嫁給不得寵的宸王也有自己考量。
身為宅院婦人,顧夫人想不到這麼遠,單純為女兒委屈。
「老爺,咱女兒乃人中龍鳳,斷不能受此大辱,那個雲溫莞不過無權無勢一個野丫頭,您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趕走她?」
冠軍侯休閒愜意,壓根不把雲溫莞放在眼裡,「倒不必如此小題大做,韻兒有宸王的寵愛,那民女深受王爺厭惡,想來王爺不會上心的。」
顧知韻哭哭啼啼,「爹啊……」
冠軍侯笑著寬慰,顯然不放在心上。
顧知韻一個眼神投遞過去,珠兒立刻站出來添油加醋。
「侯爺,夫人,可不能小覷雲溫莞,她沒少讓小姐栽跟頭,王爺現在都動不得她。」
「噢。王爺都無奈?」冠軍侯來了興趣。
那看來要做點什麼了……
……
午後,慕容墨宸回府,看守的侍衛還是看守的侍衛,該行禮的僕人照樣行禮,可一邁進大門,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無一例外,慕容墨宸回到風凰院率先去看慕容念霖。
還未進屋,裡面便傳來哇哇的哭聲。
小桃勸不住,這都哭了一個時辰了。
慕容念霖經常哭,下人習以為常,這次,意外地哭了很久。
鬧著要王妃,連昔日愛吃的糕點、玩具都狠心丟掉不要,僕人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怎麼回事?」
慕容墨宸聲線中透著寒涼。
僕人自覺站成兩排,行了行禮,低頭不語。
慕容墨宸過去把慕容念霖抱起來,小傢伙眼睛紅腫,慕容墨宸把小傢伙帶進了內室,變了個小魔術。
慕容念霖依舊不買帳,喊著要姐姐。
這便是對雲溫莞的稱呼。
慕容墨宸話里的怒氣直線上升,「把雲溫莞叫來。」
侍衛面面相覷。
有個膽子大的小心翼翼走上前,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本以為不用驚動王爺,畢竟王妃是清白的,進去做一下筆錄也就回來了。
誰知人到現在還沒出現。
風林見事態不妙趕緊跑去衙門,現在也沒回來。
慕容墨宸抬眸,「雲溫莞真是這麼說的?」
擔心皇帝抓到他把柄藉機挑事,故意不亮出身份。
風揚點頭,「王妃是這樣說的,王妃還說自己能搞定,可眼下還未回來……」
慕容墨宸那好看的眉宇凝成一團,「自己去領罰。」
菟絲子吃死人案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慕容墨宸想不通那女人要這麼多菟絲子做何用。
慕容念霖的藥方單上沒有這味藥,慕容墨宸記得清清楚楚。
君辭君陌相望,一臉迷茫。
「麻煩的女人。」
慕容墨宸煩躁地揉捏眉骨,追問,「她今天都見了什麼人?」
小桃很好這般近距離被王爺問話,哆嗦著,話都說不完整,大意卻很清晰。
雲溫莞見到了孟小姐,順便問了一下孟小姐的病情。
孟惠心?
慕容墨宸狹長的睫毛眨了一下,思慮著,什麼也沒說,獨自出了宸王府。
而此時,雲溫莞在做筆錄過程中,莫名嗅到一股味道。
有些刺激。
意識到不對勁也晚了,人就這麼昏過去。
醒來發現自己被關了起來。
任憑她喊破喉嚨都無用。
「慕容墨宸……」
喊出他的名字幾乎是下意識的。
這一刻,真希望慕容墨宸會出現。
地面禾草亂七八糟,老鼠竄來竄去。
雲溫莞不敢坐著,手心抓緊大牢鐵門圓柱,有些顫抖。
「啊——」
一隻蟑螂爬到自己肩膀上東看西竄,雲溫莞發出雷鳴尖叫。
牢獄中旁的犯人粗桑有些嚇人,「叫什麼叫!」
雲溫莞視線望過去,看到有些牢里幾個凡人關在一起,她怕自己下一刻也被拖進去遭人毒打,識趣閉上嘴。
也就是這一叫,雲溫莞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牢里關押的基本是男性,見到雲溫莞就跟見到了金子似的兩眼發亮。
「真漂亮啊……」
有些地痞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恨不得把雲溫婉莞一口吞入腹。
雲溫莞不敢去看那群人狼一般發狠的目光,低頭偏過腦袋。
這才注意到隔壁關押的是一個口吐白沫的年輕男人。
身上衣裳破敗不堪,臉也髒得看不清面容。
見他四肢抽搐,十分痛苦地滾來滾去。
雲溫莞的注意力就這麼吸引過來。
為醫者,銀針隨身攜帶。
男人的症狀太熟悉了,雲溫莞壓根不用把脈。
「別動,我是大夫,我能幫你。」
全程,雲溫莞反覆重複這句話。
男人扭來扭去,這個狀態顯然沒有辦法施針,雲溫莞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好見一官差巡邏。
雲溫莞趕緊喊他過來。
「做什麼!」
官差話里衝動,雲溫莞二話不說,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首飾都給了官差,連同頭上的簪子,一併給。
「勞煩大哥幫我把他打暈,且不論他往後會不會死,若當下能救他一命也算大哥恩德。」
官差雙手捧著發光的首飾,慢悠悠掏出懷裡的鑰匙串。
……
雲溫莞給男人施針成功,只是最後關頭外頭來人了,說要帶雲溫莞簽字畫押。
只有罪犯才需簽字畫押,這點雲溫莞還是懂的。
她看了眼官差丟過來的罪狀。
呵。
「無憑無據,你們憑什麼就咬定我是造謠兇手,從哪裡看出來的,不給我個說法就要我簽字,絕不可能。」
不可能!
官差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
「喲,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做主,國法新規,民間菟絲子一次購量必須低於三包,多出依法治罪,你一次性買如此多,還敢說自己沒有陰謀,說出去誰信,害了這麼多無辜百姓,以死謝罪便宜你了。」
雲溫莞趣笑,「國法新規,哪條規,依法治罪?哪條法?你把律法條文拿來我瞧瞧,說我有陰謀,你哪知眼睛看到的,哪只耳朵聽到的,告訴我,我幫你看看是不是眼屎耳屎太多,好幫你治治。」
官差吞了吞口水,面對雲溫莞的威逼,硬生生後退了兩步,啞口無言。
律法條文,那都是滿口胡謅的,當然拿不出來。
雲溫莞瞧這形勢心裡明鏡似的。
「把你們頭兒叫過來,不然我要是冤死第一個找上門的就是你。」
此刻,清風一過,雲溫莞故作呼了呼,小差吏猛地打一個寒慄。
又進來一個官差,氣勢一看要比這個凌人。
「說那麼多幹什麼,趕緊帶走行刑。」
雲溫莞沒了解過滄菱國律法,也知道犯人犯再大過錯都不是直接行刑的,中間還有好些個環節,旁的不了解,縣官擬好犯人罪狀還需呈給刺史,這是必要的環節。
「你們草草結案,分明做賊心虛,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雲溫莞掙扎著不肯就範。
牢中蟑螂老鼠穿梭來回,雲溫莞有意避開,被眼尖的官差發現,便抓了一隻老鼠向雲溫莞靠近。
「你最好識趣畫押,否則我就把你丟到老鼠窖,蟑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