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吉人自有天相

  公孫淵聞言，臉色一沉，孫兵連忙換了別的話題，「心頭血都拿到了？」

  公孫淵點頭，將兩瓶心頭血交給孫兵。

  

  孫兵拿到心頭血，看著他，「現在到你了。」

  「取吧！」他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小公主放在軟榻上。

  孫兵拿著銀針，刺入了他的心口處，鮮血順著銀針流淌下來，接住鮮血，直到滿滿一瓶，才收手。

  「這樣就夠了？」公孫淵問。

  孫兵道：「到時候再看。」

  公孫淵點頭，轉身去看他的小公主，已經睡著了。

  「淵一，叫如霜過來。」

  「等下，罷了。」公孫淵道。

  公孫明月醒過來發現床榻只有她一人，她垂下眸子，果然白天都不過是父皇在哄她，雖然她還希望父皇能多哄哄她，但是，她不是不懂事，父皇日理萬機，哪裡有機會天天陪著她？

  「公孫明月，醒來了？餓不餓？這裡有御膳房剛剛做的點心。」

  公孫明月一怔，抬起頭來，看到她的父皇就站在她的面前，「父皇，您怎麼在這裡？」

  說到這裡，她才發現這裡不是她的寢宮，這裡是御書房。

  她看到父皇蹲下身子，「公孫明月，父皇看你睡著了，讓吵醒你，就讓你留在了這裡，是不是不舒服，父皇這裡的床榻沒有你寢宮的舒服。」

  公孫明月搖頭，「不是，公孫明月喜歡和父皇在一起。」

  公孫淵嘴角微微勾起，還好他沒有讓他的小公主失望。

  「陛下，皇后娘娘要生了。」門外淵一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公孫淵渾身一顫，片刻之後，他抱起公孫明月，朝著外面大步走著。

  公孫明月緊緊的抓著那看起來故作鎮定的胳膊，可是她能感覺到父皇很緊張，以至於父皇衣袍之下的胳膊有些顫抖。

  「父皇，別怕母后沒有事的。」公孫明月知道如今的她只能安慰父皇。

  來到鳳梧宮，公孫淵望著裡面的燈火輝明，看了一眼懷中的公孫明月，低聲道：「公孫明月，父皇進去看看，你乖乖的跟著淵一，好嗎？」

  公孫明月點頭，「父皇你去吧，我會聽話的。」

  公孫淵將公孫明月交給了淵一。

  然後走了進去。

  「淵一叔叔，母后會沒事的對嗎？」公孫明月忍不住問。

  淵一微微一怔，懷裡的雖然小殿下，可是她也不過是才三歲的孩子，「小殿下放心，皇后娘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公孫明月點頭，「是的，母后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的。

  公孫淵走進去，門口已經有人攔著，「陛下，產房血腥，您……」

  他一手推開攔著的紅人，徑直走了進去，走進去，一股血腥撲面而來，他看到床榻上的，他的阿然躺在那裡。

  「娘娘，您用一下力氣。」宮人緊張不已。

  他大步走向前，抓住王嫣然的手，「阿然，別怕，我在這裡。」

  王嫣然迷迷糊糊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抬眼看到了公孫淵，「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他低聲道，將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

  「阿淵，你別擔心，我會沒有事情的。」她知道公孫淵一定很擔心她。

  「阿然，我知道你一定會沒有事的，生下這個，就不要生了，好不好？」

  王嫣然點頭，「好。」

  「看到頭了，娘娘用力一點。」如霜道。

  王嫣然用力大喊，他在一旁緊張的都不行了，「阿然，別怕，我在，我在……」

  「公孫淵……」

  「阿然，我在……」

  他看到他的阿然滿頭大汗，看著她，這一刻他後悔了，不應該再讓阿然遭受這份痛苦。

  「阿然，我陪著你……」

  「陛下，司馬谷主來了。」門外傳來淵一的聲音。

  「阿然，等等我……」

  公孫淵來到門口，孫兵遞過來一碗藥，「快給她喝了。」

  公孫淵接過來，來到王嫣然的面前，「阿然，喝藥了。」

  「娘娘暈過去了。」如霜道。

  他身子一僵，片刻突然一口喝下藥，然後嘴對嘴將藥送入王嫣然的口中。

  王嫣然睜開眼看到了他在餵她藥，「不……不要餵了，好苦。」

  「阿然，你嚇到我了。」

  王嫣然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阿淵不怕。」

  如霜走過來，福身道：「陛下，接下來還請您去外面等著。」

  公孫淵依依不捨，卻還是走到門口，對如霜道：「朕就在這裡好嗎？」

  如霜一怔，眼眶有些濕潤了，從來都是那麼高傲的人，突然也如此的卑微了起來，只為了娘娘。

  「陛下，您就在這裡等著小皇子降生。」

  裡面一聲聲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他雙拳緊緊的握著，阿然，會沒事的，會沒事。

  從未有哪一刻他如此的相信老天，相信它會保佑阿然平安！

  「不敢了，娘娘大出血，怎麼也止不住！」

  他只覺得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可是他還是走過去，看著暈死過去的阿然，低聲道：「一旦有任何的情況，一定要保護阿然。」

  「陛下，小皇子已經露出頭了，這個時候……」

  「朕說保阿然，你聽不懂朕的話？」公孫淵冷冷的道，神色不怒自威。

  宮人嚇得趕緊道：「奴婢……奴婢遵命！」

  「阿然，別嚇我……」

  「阿然，阿然……」

  王嫣然發現她在一個怎麼也走不出去的地方，可是她能聽到公孫淵的聲音，聽到他緊張的呼喚自己，聲音都帶著哽咽。

  她要回去，她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她沒有和公孫淵好好道別，也沒有在抱抱她的臭臭。

  「陛下，小皇子生下來了。」如霜抱著小皇子來到公孫淵的面前。

  公孫淵看都沒有看這個剛剛出生的小皇子一眼，一心緊緊的盯著王嫣然。

  「叫孫兵過來……」

  很快孫兵過來，看到王嫣然的樣子，有些驚訝，「怎麼會這樣？」

  「阿然到底怎麼樣？」

  「不應該的。」孫兵蹙眉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兵抬眼，看著公孫淵，「心頭血有問題。」

  公孫淵目光了下來，冷厲之色划過，「心頭血有問題？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