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賭一下人心

  一開始的輕笑到後來的大笑，雪玉飛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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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淵看著他，又一次重複為什麼？

  雪玉飛覺得仿佛是最搞笑的一次問話，走上前與公孫淵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公孫淵，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他低吼著繼續問，「走到這一步難道不是你逼的？難道不是你一步步，步步為營，將我逼到這個地步嗎？」

  他雙目通紅，嗜血一般的看著公孫淵。

  公孫淵聞言，淡淡的道：「你都知道了？」

  雪玉飛別過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良久，公孫淵緩緩的開口，「那是阿然的心愿。」

  「心愿？」雪玉飛微微一怔，很快他冷嘲熱諷，「不要什麼事情都推到一個女人的身上，現在阿然不在這裡，她辯駁不了？」

  「阿然想要一統天下，她想要的我就要為她去做。」

  雪玉飛聞言，垂下眸子，「是阿然想要的嗎？」

  「雪玉飛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可是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都在我和阿然的眼皮底下，阿然馬上要生產了，她……她怕一旦她出現了任何的危險，你們會立刻大舉進攻大淵，而你們也清楚，阿然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理。

  大淵那個時候一定是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

  她怕會因此民不聊生，她關心的從來的都是百姓。」

  雪玉飛一怔，良久低低一笑，「果然是阿然，竟然猜的這麼對。」

  他確實也是這麼想的。

  他得到了消息，阿然這一胎似乎不太穩定，恐怕生產當日會出現變故，既然得不到阿然，這天下他總該分一分吧？

  聰明如阿然那般的人已經想到了一旦生產出了事情，公孫淵不會估計所有人，只在乎她，所以那個時候就是燕詔最薄弱的時候。

  他聯合雪國大舉進攻，未必不能讓他從此坐擁江山，至於與韓公子，終有一戰，但是那就是他和韓秀之間的事情了，他們勢均力敵，不像與大淵天壤之別。

  「阿然，讓我趁著這個機會一統天下，為我們的孩子留下一座綠水青山的大好河山。」

  雪玉飛聞言，嘴角掛著一絲的苦笑，他抬起頭來看著公孫淵，「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要殺要剮隨意吧！」

  他看到公孫淵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長劍，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寒風襲來，他蹙了提下眉頭，終究一動未動，良久也感覺不到來自身體的疼痛，有的只是清風旭日。

  他緩緩的睜開眼，看到公孫淵的劍上赫然有他的一撮髮絲。

  「你這是……」

  「阿然後悔了，她說沒有權利這麼做，即便是知道後果，她也想賭一下人心。」

  他渾身一顫，公孫淵收回劍，劍上的髮絲落入他的手中，「雪玉飛好自為之。」

  那道身影離開了。

  雪玉飛癱坐在地上，玉龍現身，「陛下……」

  「讓朕一個人靜一靜。」

  玉龍消失了。

  他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天是藍的，他的心裡很亂，很亂。

  阿然，你就這麼相信你的想法是對的嘛？

  你的做法我就會領情？

  為什麼？

  想要殺我的是你，想要放了我也是你。

  你讓我怎麼辦？

  要我怎麼放下你？

  良久，他緩緩起身，聲音沙啞，「走，回國！」

  御書房

  淵一來到公孫淵的面前，拱手低聲道：「陛下，雪皇離開回雪國了。」

  「朕，知道了。」

  淵一退了出去。

  傍晚，他來到了鳳梧宮，王嫣然看到他，笑了，「阿淵，怎麼了？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他來到她的面前，摟住她，「阿然，他們……走了。」

  王嫣然目光一頓，抬眼笑著道：「不好嗎？」

  「阿然，認為好就是好。」

  「阿淵，對不起，到最後我的心還是軟了，以後……」

  「阿然，不要怕，到那個時候我不會任何人去動這個天下，我像你保證。」

  「好。」王嫣然點頭。

  靠在他的胸口，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自私的，自私的讓他接收她的安排，而她卻未此能陪他白頭偕老。

  她摸了摸肚子，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生啊！

  越到了後期，王嫣然覺得她總是昏昏沉沉的。

  每一次醒來公孫淵和公孫明月都在。

  這一次她睜開眼，看到公孫明月公主坐在腳踏上，兩隻小胳膊枕著她的床榻上。

  「母后……」她很開心。

  「公孫明月，怎麼在這裡？」

  「兒臣想母后了。」公孫明月伸出手去握著她的手。

  她回握著公孫明月的手，「公孫明月，母后有些對不起你，一直顧不上你。」

  公孫明月搖頭，「母后千萬不要這麼說，公孫明月被父皇照顧的很好，母后只要安心的把皇弟生下來就好。」

  「真乖！」王嫣然一邊說著，眼淚掉落了下來。

  公孫明月急了，「母后，您怎麼哭了？」

  「母后沒有哭，只是高興，母后的公孫明月長大了。」

  「母后，只要您好好的就好。」

  王嫣然垂下眸子，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她要好好的，「公孫明月，母后會陪在你們身邊的。」

  公孫明月點頭，「母后，您別怕兒臣和父皇都會在您的身邊。」

  「阿然，你醒了。」門外公孫淵匆匆走進來。

  越是快到生產的日子，阿然清醒的時候就越小，司馬天德讓他做好準備，不知道哪一天阿然就要生了。

  到時候，阿然還這麼不清醒，恐怕情況就不太好了。

  如今，他時刻準備著，連上朝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生怕阿然生產，他不在身邊。

  「阿淵，我會好好的，別擔心。」王嫣然豈會感覺不到公孫淵的擔憂。

  公孫淵輕輕握住她的手，「阿然，有我陪著你，你不要怕。」

  王嫣然點頭。

  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阿然又睡著了，公孫淵替她蓋好被子。

  轉身拉著公孫明月輕聲道：「明月，陪父皇出去走走。」

  公孫明月點頭，走出寢宮，她仰頭望著父皇，才發現父皇的耳邊竟然發現了一根白髮，明明父皇才不過是而立之年。

  「父皇，您有什麼要對公孫明月說的嗎？」

  「公孫明月，這天下你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