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她死了嗎

  「你殺了我的兒子，你的孩子也別想活！」

  「我要讓你一報還一報，你跟你的孽種都去給君昊陪葬吧！」

  「哈哈哈哈！我看看你的男人這個時候還能跳出來保護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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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留著你這孽種會害死君昊，當初就該連你一起處理掉！」

  「去死吧！去死！！」

  咒罵還不解氣，她後退幾步撩起袖子對著凹陷進去的車身又踹了好幾腳，不把人給弄死誓不罷休。

  圍觀群眾及時報了警，這裡離軍區醫院不遠，救護車很快入場，在別的部門的協同之下控制住了嫌疑人，而後對車內手上昏迷的孕婦患者進行了急救。

  場面一片混亂，還有不少路人因為過度躲避受了輕傷，也一併帶回醫院資料。

  從父親辦公室出來的賀宥文，看著大廳里一陣慌亂還以為是出了什麼重症病人。

  在和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看見的只有尚筱柔那張被鮮血浸染完全的臉。

  賀宥文沒有絲毫的猶豫，擼起袖子就快步跟上了急救的隊伍。

  「賀醫生，你不是要走了嗎？」

  「這位患者是對我很重要的朋友，她今天是一個人來做產檢的，我應該能幫得上忙。」

  「那就麻煩你了，賀醫生。」

  「不客氣。」

  *

  另一邊。

  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里的尚夫人看起來有些狼狽，可臉上囂張得意的笑容是一點不少。

  她就差直接給負責問詢的警察明說，自己就是為了弄死尚筱柔才這麼做的。

  「扣扣，清醒一點，請你如實交代你今天的危險行為！」

  尚夫人只是一個勁兒的捂著臉笑，尖利的笑聲迴蕩在狹小黑暗的問詢室里，聽起來十分的滲人。

  「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邊笑，一邊左看右看四處觀察著自己身處的環境。

  這裡就是她的一雙兒女都進來待過的地方，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冰冷的手銬，和一扇透著微光的小窗戶……

  她笑著笑著，忽然一陣悲涼湧上心頭。

  大仇得報是該高興才對啊，可一想，兒子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女兒也徹底和自己決裂。

  自己現在還剩些什麼東西能夠握在手心呢？

  除了自己這條命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尚夫人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已經乾涸掉的血跡，這不是尚筱柔的血，而是她自己的。

  是她衝過去用盡全力拍打破碎的車窗時扎破手心，傷口滲出來的血。

  她看著自己手掌上蜿蜒的傷口，忽然噗嗤笑出了聲，反問中帶著疑惑的語氣。

  「怎麼會不疼呢……怎麼會……不疼呢……」

  她到底說的是手還是已經如同死灰的心，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負責問詢的警察的語氣嚴肅，審過這麼多的犯人，裝瘋賣傻的又不止眼前一個人，這些小把戲顯然是不夠用的。

  「對你的違法行為如實交代，做完筆錄會有專人帶你去處理傷口，別浪費時間了。」

  指節叩擊桌面上的聲音十分清脆，像是驚堂木落在案桌上，讓尚夫人迷糊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她死了嗎？」

  尚夫人直接了當的問，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人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自己起身推門出去了。

  「看來是還沒死，她還真是福大命大，這麼嚴重的車禍還沒死，現場還在醫院附近，肯定有人打了急救電話，那些人現在肯定忙著在急救室里救人呢。」

  她開始若無其事的低頭自言自語，絲毫沒有將房間裡的其他人和一直在工作的錄像機當回事兒。

  「負隅頑抗是沒有用的，我們已經聯繫過你的家人了，以你現在的情況保釋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好好考慮老實交代，我們也好對受害者家屬有個交代。」

  一開始還以為只是一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意外交通事故，要不是上頭打電話下來說明了尚筱柔的身份，肇事者現在就應該在交警手裡，而不是在他們這邊。

  再加上肇事者這把人絲毫不放在眼裡的態度，能夠合理推斷出，這場交通事故是一場有計劃有預謀的仇殺安檢，不能掉以輕心。

  受害者是一名年輕孕婦，現在還在軍區醫院的搶救室里進行搶救，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早知道她命這麼大，我就應該帶點汽油上的，一把火燒了，乾乾淨淨的一了百了……」

  警察聞言將視線落在旁若無人大聲密謀的尚夫人身上，微微嘆了口氣，起身也走出了審訊室。

  「先晾她一會兒，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不排除有精神疾病的可能。」

  「讓衛生員給她處理傷口，時間合適，再給她做個精神鑑定。」

  「是！」

  刑警走出了走廊，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鼓起勇氣朝著局長辦公室走去。

  一邊整理由於慌亂導致的亂亂糟糟的儀容儀表，一邊在心裡小聲嘀咕：「在這麼忙的階段，怎麼總是出些么蛾子來拖人後腿。」

  被晾在審問室的尚夫人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被手銬腳銬束縛在座椅上的她還有心情左看右看，心情十分不錯的樣子。

  衛生員進來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就算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有禮貌的給人說「謝謝，麻煩你了。」

  搞得見慣了惡人的衛生員都有些不適應了。

  從裡面出來的衛生員摘掉了口罩，搖了搖頭，「這次估計是栽了。」

  「精神病？」

  「看著不止是精神病了，看著像快瘋了。」

  「得，我又得寫報告了。」

  吐槽歸吐槽，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進去審問的同事換了一批又一批，反正問題一律不回答，她寧願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會多說一個關於事故的字。

  門外觀察的警察抿抿唇，神情嚴肅的說：「不用安排精神鑑定了。」

  「為什麼？是看出了什麼疑點嗎？」

  「不是，是我們這次碰上岔子了。她背後有高人指點，等著吧，再過一會兒，律師和保釋手續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