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可能不動心

  「您就是國師大人吧，臣婦夫君便是這臨江郡的縣令，臣婦和小女謝過您的救命之恩。」

  竟然是那位傳說中的國師大人。

  劉靈之的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活了十六年，從未見過像國師一般俊美高大的人物，對方比話本中描繪的那些青年才俊氣質不知道要出塵多少！

  「夫人不必多禮，既然山匪已經束手就擒，您還是請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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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時，劉靈之一步三回頭，她這點兒小動作，很快便被劉夫人發現。

  「別亂看，趕緊上車！」

  被自家娘親拽了一把，劉靈之這才不情不願的登上了馬車，等帘子一落下，她立刻壓低聲音開口，「娘，國師長得很俊美。」

  劉夫人怎麼會看不出自家女兒這點兒小心思，「你相中他了？」

  劉靈之有些羞澀，但依然點了點頭。

  「女兒，不是為娘打擊你，他是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爹只是個小小縣令，他不是咱們高攀的起的。」

  「什麼叫高攀？」劉靈之當即就不願意了，「國師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只看中家世上的門當戶對？他做臣子已經做到極致，高處不勝寒，定然會更看重兩心相許，情投意合，我這樣的樣貌，再用些小手段，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動心。」

  反正勸不動自家這個從小就主意大的女兒，劉夫人乾脆也不多說了，總之這孩子撞到南牆總會死心的。

  翌日，阮挽將從沈煉府中取來的幾樣小菜，親自提到了老夫人面前。

  「奶奶，您嘗嘗，這是我從外面買來的，是咱們京城的口味呢。」

  眼看著老夫人每樣都嘗了一口，阮挽立刻追問，「怎麼樣，滋味還好嗎？」

  「味道不錯。」老夫人給予了肯定的答覆，不過卻沒有繼續動筷子，而是面色嚴肅道，「挽挽，你跟奶奶說實話，這菜你都是從哪哪來的？」

  阮挽一愣，下意識開口，「就是從外面買來的啊，怎麼了奶奶？」

  老夫人嘆了口氣，「挽挽，奶奶是年紀大了，但不是味覺失靈，這樣的京城菜色，怎麼可能是路邊的那些鋪子和小攤能做出來的？你實話說，這是不是你親自下廚做的？」

  阮挽沒想到，老夫人的味覺竟然能這麼靈敏，但她一時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就是……」

  她難得對著老夫人支支吾吾。

  老夫人有些無奈，「我知道你是個聽話有孝心的孩子，定然是聽奶奶的話不會隨便進廚房，但你看這道豆腐，要做成這種口味，至少也要經歷七八種步驟，這可不是尋常小攤販能做出來的東西，做這道菜的人，就算是在京城，那也肯定是一個能排得上名號的大廚。」

  阮挽心想，沈煉府里的大廚，那自然不是外面酒樓里能比的。

  「……如果奶奶沒猜錯的話，是不是那位國師大人府中的人做的？」

  阮挽：「……！！」

  一看自家孫女這般震驚的神色，老夫人便確定了，「果然是他。」

  阮挽頓時慌張起來，「奶奶，您怎麼——」

  「你先別著急，奶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老夫人擺了擺手，安撫道，「你先坐下。」

  「之前從京城剛出來的時候，我就琢磨著這國師怎麼和我們的時間趕得這麼巧，後來我又想到辰辰之前在我那裡午睡，他迷迷糊糊的喊出了沈煉的名字，那時我還覺得奇怪，如今便想明白了，親生父親，自然是要念著的。」

  被自家長輩說中，阮挽有些窘迫，「奶奶，我只是怕你食欲不振，所以才想著把這些菜帶過來。」

  「我當然知道你的小心，不過——」老夫人故意板著臉，「之前過年的時候，你跟我說早就心有所屬，是不是沈煉？你給奶奶個準話。」

  阮挽囁嚅著，「是，但是我顧及著玲兒和辰辰，所以——」

  「你既然顧及著孩子，就更不該和沈煉疏遠了。」

  「啊？」阮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夫人握著自家孫女的手，語重心長，「我聽辰辰的意思，他似乎是不怎麼喜歡這個親生父親，但是孩子們一天天大了，你總要過自己的日子的，他們現在年紀還小，有些愛恨比較淺薄執拗，但是關係是處出來的，你越是照顧著他們的情緒瞻前顧後，他們和沈煉這個親生父親的關係就越不會緩和。」

  「奶奶希望你不要為了孩子們委屈了自己。」

  老夫人一番話，成功把阮挽說的紅了眼眶。

  「好啦，有什麼好哭的。」老夫人將人攬在懷裡安慰，「奶奶之前還跟你姨奶奶說，也不知道你的婚事什麼時候能成，既然你已經有了依靠，那奶奶也就終於能放心了。等下次過年的時候，把他帶回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一頓年夜飯。」

  「……嗯，我記住了。」

  縣令府。

  「靈之啊，你王伯伯的兒子，明天就要過來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說說話，多相處一下。」

  劉靈之抬起頭，「爹，您的意思是？」

  劉敬仁抿了一口酒，「你既然這麼問了，那爹也就直說了。你今年十六歲，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我已經給你王伯伯說好，咱們兩家結秦晉之好，你和志朝也算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

  「我不嫁！」劉靈之想也不想，直接酒摔了筷子，「他長得一點兒都不好看！」

  劉敬仁耐心解釋，「這婚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邊家世相當便是最佳，你王伯伯的兒子雖然稱不上多俊秀，但也是相貌周正，爹總不會害你是不是？而且咱們兩家結親之後便是一家人，遇到事情也能共進退，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啊。」

  「我不要！」劉靈之飯也不吃了，直接站起身，「我不喜歡他，就更不可能嫁給他，我要去找我自己的真心喜歡的人！」

  「真心喜歡？」因為晚上喝了不少酒，劉敬仁情緒難免有些激動，「我看都是你娘從小把你寵壞了，讓你每天總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你以為你現在為什麼能天天錦衣玉食穿金戴銀還能考慮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