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酣暢淋漓
2024-06-12 01:51:32
作者: 華瑜
不管楊溫言的仇人是誰,有多麼厲害,為了孩子,她都必須要正面剛。
楊溫言聞言頓時一喜:「姑娘,公子,你們這是準備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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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挽冷冷掃他一眼,嗤笑一聲:「我這不是幫你,是在幫我自己。我告訴你,我只要半夏,如果你不能帶我找到半夏的生長地,反而把我牽扯進去的話,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沈煉則是彎唇一笑,乾脆利落地給楊溫言多吃了幾顆毒藥,漠然道:「像他這種人,死了反而是解脫,生不如死那才最難受。」
楊溫言垂眸:「你說的是。」
沈煉沒再看他,將馬牽到他面前,冷冷丟了一句:「行了,走吧。」
楊溫言立馬會意,起身騎上了沈煉的馬,而沈煉則是飛身到阮挽的馬上。
感覺到身後多了點溫度,阮挽下意識地掙扎,抗拒道:「你把你的馬了楊溫言,你都沒有和我說過就要跟我共乘,我不願意,你給我下去!」
沈煉不動,反而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淡笑道:「那總不能讓他在後面走路吧?阮挽,你我是一起的,共乘又如何?現在我們最主要的難道不是先把半夏找到嗎?至於其他的都是小事。」
他說的乍一聽很有道理,阮挽卻知他的私心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到底沒再發作,策馬往前走。
很快她就發現有探子在跟蹤他們,便翻身下馬讓沈煉縱馬,自己和他們拉開了安全的距離,朝著沈煉頜首示意。
沈煉心領神會,當即帶著楊溫言堂而皇之地進城,而阮挽跟在後面。
觀察一番後,阮挽發現,這些人的衣飾華貴不凡,而且帶著陽羯國皇室的圖騰,個個都盯著楊溫言。
那麼楊家所得罪的位高權重的人——來自於皇宮!
意識到這點,阮挽當即加快腳步進城,向最大的客棧走去。
按照沈煉的德行,他肯定挑最好的地方住。
果不其然,到了客棧附近,阮挽便看到了熟悉的馬匹,同時發現客棧門口擠滿了圍觀的群眾,還有人拍手連連叫好,不知道在議論什麼。
阮挽站在後面,隱隱約約聽到了沈煉的名字,於是湊近了些。
「要我說這沈公子的實力真是恐怖,不知道有多少人挑戰了,現在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誰說不是呢?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堪堪險勝,但實際上遊刃有餘,這得是內行人才看得出來。」
「出拳乾脆利索帶著拳風,但又寸止不會傷人,這種實力和克制力實在是令人驚嘆,佩服啊。」
阮挽聽了半天,明白了來龍去脈。
大概就是平時輕易不顯露於人前的國師大人,這次在客棧落腳之後被幾個熱血青年發現了,就要請教切磋。
隨即這隊伍越來越壯大,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打的,總之一直打到了現在,當街就在過招。
身邊的人自發地圍成了一個圈,給了正切磋的人足夠的活動空間。
但慢慢的,這圈就開始變得「厚」了起來,也就有了阮挽現在看到的場面,擠都擠不進去。
阮挽勾唇,踮起腳插著空隙看裡面的決鬥,只見目前在場上的是一個紅衣烈烈的漂亮少年,眉眼之間帶著傲氣,頗為意氣風發。
而沈煉玄衣如墨,面上鐵面具陰沉冷冽,仿佛夜生修羅。
紅與黑纏鬥在一起,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見狀,阮挽也不著急了,好整以暇地看著正打在一起的兩人。
少年氣性大,招招致命,都是朝著咽喉等地方去的,但沈煉四兩撥千斤,看似隨意,實則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對方的攻擊。
每次都只差一點,但那一點就是永遠不可能逾越的鴻溝,只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看出來,只是覺得可惜,好像只差那麼一點就可以把沈煉從神壇上拉下來了,覺得少年離成功只是差點運氣。
但又何止是只差點運氣呢?
分明差的多了。
等到那少年攻擊得氣喘吁吁撐著膝蓋喘氣的時候,沈煉依舊是氣定神閒,頭髮絲都沒有亂一下,隨即開始了他的反攻,用的全是少年方才用過的招式,只是更加凌厲,速度更快。
少年招架不及,中了好幾下半跪在地上,從那發白的臉色來看,估摸著半個月內別想下床了。
也幸好沈煉沒有下殺心,收了內力,否則就不只是半個月不下床這樣簡單了。
眼看少年輸了沈煉依舊從容,周圍人紛紛鼓掌喝彩,阮挽則是勾起嘴角。
她算是看明白了,沈煉這哪裡是切磋?分明是在當陪練老師指導對方呢。
先是化解對方引以為傲的招數,然後把招數進階還回去,教導的同時,更重要的是磨鍊少年的心氣。
悟性高的,恐怕這一遭就抵十年的機遇。
悟性不高的,只會憤憤不平一輩子,也許臨了了還會想,就差那麼一點點,都是運氣使然。
沒一會兒,少年就被打趴在地,但很明顯,他是個聰明人,看向沈煉的眼神非但沒有怨恨,反而充滿了感激。
「多謝沈公子!」
少年強撐著爬起來半跪在地上道謝,看得周圍人不明所以,尋思著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只有沈煉帶著笑意開口:「你不必謝我,我沒有做什麼。」
話雖這麼說,這男人卻對少年眨了眨眼睛,看得阮挽挑了眉頭。
看來這倆人是認識啊。
接下來又有人要挑戰,阮挽就沒再繼續看,而是進了客棧找找楊溫言。
大概是因為夥計也跑出去看了,客棧此刻冷清得很,阮挽找到楊溫言的時候,他面前擺了一壺酒,而他仰頭一杯接著一杯,有時吞咽不及,酒水順著喉嚨直接淌了下來。
大概心裡苦悶,這才借酒消愁。
阮挽勾唇,坐在楊溫言的旁邊,拿起酒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楊溫言愣愣地看著阮挽,眼看她要往嘴裡灌,趕忙出言制止:「這酒烈——」
不等他說完,阮挽仰頭一飲而盡,而後一抹嘴唇,笑道:「的確很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