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挖坑等著跳
2024-06-12 01:49:43
作者: 華瑜
聞言,阮青青眸光一歷,佯裝關心的樣子,柔聲道:「你別亂說,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只是想知道她的近況罷了,我平日裡很思念她,想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
對於她這副虛偽模樣,阮挽只想吐。
說罷,阮青青再次上前,抓住鈴兒的肩膀,眸光透著急切:「鈴兒,你告訴娘親,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鈴兒本來就怕她,看到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過往的記憶浮現腦海中,令她滿眼畏懼,開始哆嗦。
「我不要跟你走,你快點放開我。」
小女孩的聲音透著驚恐,阮挽眉頭緊蹙連忙推開阮青青,護在鈴兒面前,神情嚴肅:「你嚇到孩子了!」
見她態度強硬,阮青青眼珠一轉,直接開哭,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可憐極了:「元免,我都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鈴兒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和她親近?鈴兒乖,跟我回家好不好?娘親是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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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的人尚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見阮青青滿眼含淚而阮挽態度強硬,下意識以為阮青青是受害者,而阮挽則是不讓她們母女團圓的惡人。
看著她糾纏得賴皮模樣,阮挽蹙眉:「先前我便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想跟你回去,你是聽不懂嗎。」
沒有當街說些難聽的話,已經算是阮挽仁慈,她現在只想護著鈴兒不讓她再受到二次傷害。
更何況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阮青青比誰都清楚,現在貓哭耗子假慈悲,甚是噁心。
「她是我的女兒,我也只是思念過度,希望她跟我回家而已。」阮青青一邊哭一邊用餘光看了看眾人,發現大家都站在自己這邊,內心得意,表演也越發賣力。
「我也希望你能夠體諒一個當母親的心,我只是想跟孩子團聚,這樣吧,只要你能把鈴兒還給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在外人看來,阮青青此刻已經成了一個苦尋女兒不得好不容易重逢又被人阻攔的可憐母親。
可哪有正常的母親會不記得孩子生辰?
阮挽不動聲色地發問:「你既說你思念鈴兒,那你昨日為何不來我的店裡找我。」
「昨日?」阮青青對阮挽的計策還不知情,聞言愣愣反問。
阮挽佯裝驚訝:「你忘了麼?昨日是鈴兒的生辰,怎麼,你不知道嗎?」
聞言,阮青青心下一驚,著實沒想到阮挽會這麼說,連忙乾笑著解釋:「我當然沒忘,只是昨日太多事纏身,今日又出來得匆忙,便沒把禮物帶在身上,而且我也沒想到今日會遇見她呀。」
阮青青自以為解釋得天衣無縫,全然沒注意到旁邊的沈煉眸光已經冷了下來。
阮挽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字一頓:「你確定麼?」
「當然,我知道你討厭我,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開玩笑?鈴兒快跟我回去吧,娘親給你補辦生辰。」
阮青青說著便伸出手來,鈴兒再次後退閃躲,滿眼抗拒。
見她急切,阮挽幽幽地戳穿:「補辦?可鈴兒的生辰並不是昨日。」
「什麼?」
阮青青一驚,看著阮挽嘲諷的眼神這才明白她這是挖了坑等著自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那……那便是我記錯了!」阮青青還妄想狡辯。
阮挽冷笑一聲,步步緊逼:「那你告訴我,鈴兒的生辰是哪天?你還記得住嗎?」
阮挽氣勢太過冷冽,再看看身旁的沈煉,阮青青只能硬著頭皮掩飾道:「我偶爾也會忘記自己的生辰,這又能說明什麼?你這是故意引導我,難道不應該是你反省一下麼?」
阮挽不為所動,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既然你知道,那我問問你,鈴兒的生辰是何時?答得上來嗎?」
阮青青自然答不上來,咽了咽口水:「我……」
「你答不上來是吧?那我也不問了,鈴兒的生辰在明日,你可記得?」阮挽再次挖了個坑。
阮青青聽她這麼一說連忙往下接:「我當然記得,只是剛才被你一嚇唬,突然晃了神而已。」
話音剛落,阮挽紅唇微勾,一字一頓地將話說得清楚——
「可鈴兒的生辰是今日。」
宛如驚雷在耳邊炸響,阮青青臉色驟變,瞪大了眼:「元免,你給我下套?!」
阮挽冷笑連連:「阮青青,天底下沒有母親會不記得孩子的生辰,你自說是鈴兒娘親,可是接連答錯了兩次!」
「現在,你還敢說她是你女兒嗎?」
阮挽有理有據讓阮青青百口莫辯,聽著周遭已經變了話鋒的議論聲,阮青青惱羞成怒,伸手就想把鈴兒給抓過來。
「別聽元免說的,她就是故意想要離間我跟鈴兒的感情!」
見狀,阮挽趕緊護住鈴兒,為了避免她受傷,情急之下抬起手臂擋住阮青青,可也因此被她尖利的指甲劃破了肌膚。
見抓走鈴兒不成,阮青青臉色鐵青,大聲質問:「元免你太過分了!居然想要離間我們母女的感情,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狗急跳牆。
阮挽眸光清冷,手還搭在鈴兒的肩膀上,沉聲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事實如此,你再怎麼反駁都沒用。」
「你!」
僵持之時,沈煉的聲音突然響起,極其淡漠:「鬧夠了?」
聞聲,阮青青瞬間沒了氣勢,剛剛太過憤怒急切,竟然忽略了旁邊的沈煉,想要假裝偶遇的計劃落了空,破口大罵在他面前的形象也全無。
最重要的是,剛剛她已經暴露了不是鈴兒生母的事實。
「我……」
阮青青神色慌亂,試圖去抓沈煉的衣袖:「國師大人,這都不是真的,聽我解釋。」
「沈煉輕巧地避開了她,語氣平淡地吐出一句,仿佛天降雷霆,讓阮青青臉色鐵青。
「跪下道歉。」
阮青青想拒絕,但此刻沈煉的氣勢太過鋒銳冰冷,讓她心中越發恐懼生怕被他狠罰,只能咬著下嘴唇,慢慢跪了下來。
忍著滿心的屈辱,阮青青咬著牙開口:「對不起,方才是我太冒失了,是我的錯。」
說完,阮青青再也受不住周圍人異樣的眼神,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看著阮青青狼狽離開的身影,阮挽心裡暢快了些,勾著嘴角輕笑一聲。
「娘親,你的手沒事吧?」
看夠好戲的辰辰注意到阮挽手臂滲出的血跡,語氣滿是焦灼。
阮挽不甚在意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沒事,鈴兒沒有受傷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