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貓叫
2024-06-12 01:04:10
作者: 野生石榴
郭嬤嬤拎著一個食盒遞過來,板著臉道:「這是老夫人安排的,侍奉二公子用膳之後,就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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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就算是被砍了做花肥,也要做二公子院子裡的花肥。
雲曉寧訕訕一笑,心情沉重的點頭:「我知道了嬤嬤。」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嬤嬤,剛才您說我天賦異稟到底是什麼意思?」
郭嬤嬤依舊板著臉,不想跟她解釋,不知道怎地,話就溜達出來了:「你身子發育特別,百年難遇,若能讓二公子破戒,他怕是再難離開你。」
雲曉寧啞然。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天賦異稟,得虧來了侯爵府,若在怡紅院,被媽媽發現,還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接客,哪裡能放過她。
她接過食盒,朝著二公子院子走去。
郭嬤嬤看著她的背影,懊惱的狠狠掐自己的胳膊。
她不過就是收了一個金鐲子,怎麼對這女娃越發不忍心了。
深宅大院中的事情少插嘴!
路上,雲曉寧糾結死了。
大夫人讓她今天晚上留在二公子屋中過夜,又沒說非要在二公子床上過夜。
只要是在房間之中混過一晚即可。
二公子院中。
顧倉寒正在專心修道,無色無欲,獲得了短暫的內心寧淨,妄圖想要得道升仙。
為什麼說妄圖得道升仙?
因為屋門「吱呀」一聲,他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閃身進門,還伴隨著壓抑的咳嗽聲。
她生病了?
顧倉寒面前掛著紗簾,正想著,一道人影直直衝他衝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
兩坨碩大就朝著他的臉壓下來的。
雲曉寧紅頭漲臉,整個人走路已經搖搖晃晃。
「公子,快閃開!」
雲曉寧裝做嬌弱無力的驚呼道,整個人軟綿綿的,打算扎進顧倉寒懷裡。
顧倉寒腳尖輕點,拉住帷幔,身子騰空而起,從她頭頂飛過,穩穩落地。
為了引起狗男人的注意,雲曉寧可是實打實的往上撞,失去重心,一頭栽到床上去。
像一隻鴕鳥,只有屁股撅在外面,正對著狗男人的二腿中間。
場面一度尷尬的要死。
雲曉寧只能硬著頭皮從床上爬起來。
結結巴巴的道:「公子,夫人,夫人叫我來給您送食盒。」
哎?
食盒呢?
「公子,我說食盒自己不見了你信嗎?」
顧倉寒的沉默讓雲曉寧有些害怕。
趕緊去外面找到食盒拎進來。
顧倉寒目光冷冷的盯著她,果然都是庸脂俗粉,避免不開製造麻煩色誘這一套。
雲曉寧心裡怕極了。
浴池那件事,就因為她將玫瑰花瓣兒撒他頭上,就要殺了自己。
現在又打擾了他修道,指不定要怎樣,可甭管什麼色誘了,先離開這再說。
雲曉寧小心翼翼將食盒放到桌上,幾道小菜很快擺出來。
牛乳甜餅,松香雞,油燜大肘子。
全都是雲曉寧愛吃的菜。
她饞了……
拼命的吞了口口水,眼睛一絲一毫再離不開桌上的油燜大肘子:「公子,請用膳……」
顧倉寒瞧著她漲紅著臉,還直勾勾盯著桌上的菜,心裡有些動容,開口卻是冷冰冰的:「老天爺看不下去你以色誘人,讓你生病發燒,真是活該!」
雲曉寧聞言。
吸了吸鼻子,當即一顆豆大的淚珠就從眼眶中掉下來。
她福了福身子,軟著聲音說道:「殿下命月七將奴婢丟進荷花池,險些喪命,能夠活下來實屬萬幸,就算讓奴婢生病,也總歸比做了花肥要強。」
顧倉寒到底是個男人,眼看著弱小可憐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落淚,終究有些不忍。
他試探著問道:「是因為月七將你丟進荷花池感染了風寒?」
雲曉寧哼唧一聲:「不然呢?」
顧倉寒咳了咳,他好像是提過一嘴將這女人丟進荷花池,月七這個蠢貨,一點也不會看眼色,讓他丟就丟!
蠢貨!
雲曉寧眼看著狗男人臉上顯出一絲愧疚,自知目的已經達成,也不枉偷偷拍在臉上的紅胭脂,醉香樓的貨,相當貴,她只有半盒。
雲曉寧趁熱打鐵,立刻跪著往前蹭了蹭。
眼中含著淚,楚楚可憐道:「公子,奴婢賤命一條,只想安生的過剩下的日子,侍奉您讀書修道,並無色誘之意,還望公子賞奴婢一條生路!」
顧倉寒聽著她並不想色誘自己,心中升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反正,不舒服,不高興……
「你叫什麼?」他問道。
雲曉寧趕忙回道:「雲曉寧。」
「雲曉寧。」他喃喃重複一遍。
「你今晚就留在這侍奉!」
「啊?」雲曉寧傻眼了,這就成了?
嘿嘿。
雲曉寧心裡想著。
富貴生活指日可待,最好今天晚上就懷孕生子,我的金疙瘩二公子呦,你要爭氣!
她忙點頭如搗蒜:「多謝公子體恤!」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都是雲曉寧侍奉。
顧倉寒奮筆疾書,她在一旁研磨。
雲曉寧:「……」
她在怡紅院十幾年,勾引男人的能耐沒少練,都是床上功夫,這書桌上的功夫哪有啊。
研磨幾個時辰,簡直比將她扔進荷花池還叫人難受。
顧倉寒見她實在支撐不住,早早饒過她,叫她去後面的值班房睡覺,臨走還將桌上的食盒賞賜給她。
值班房跟公子書房緊挨著,一牆之隔。
許是溫飽思淫慾,雲曉寧美美的飽餐一頓就睡著了。
睡夢之中。
她的身子越發敏感,身邊沒了怡紅院的特質涼茶,整個人竟漸漸哼唧起來。
夢中的雲曉寧回到了怡紅院,眼看著那些個恩客是怎麼對待院中的姐妹,讓她們舒服的,自己也跟著動手學。
顧倉寒還在書房讀書,眼前時不時浮現出那女人磨墨的樣子,有些煩躁,燭火滅了都滅還沒發現。
乾脆站起身,推開窗戶,讓冷風吹進來,總算清醒些。
那女人留下也好。
斷了繼續送來的新人,也正好可以為他試菜。
他那繼母可不是善茬,送來的飯菜從不敢吃。
外窗夜色甚美,圓月掛在空中,銀柔的光灑滿大地,讓人心境平復不少。
驀的。
一聲類似貓叫的聲音傳來。
「哼……」
顧倉寒立刻警覺起來。
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