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虐待老人

  「別擔心，我們不會打擾老爺子，就是去看看而已！」

  舒老太眼神狡黠，低聲道：「得讓那個小妖精知難而退，別在村里橫行霸道！」

  「別這樣……不能讓你們看！」

  

  孟大嬸被眾人團團圍住，往家裡推，焦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村裡的院子大多不上鎖，僅用一根門閂隨意搭著，輕輕一拉就能打開。

  「聽說你們家最近添置了音響？放些音樂給大家聽聽唄？」

  眾人本以為老爺子住的是鎖著的主屋，沒想到從倉庫里傳出了老人的嘆息聲。

  「啥聲兒啊？我咋聽見你家倉庫里有人嘆氣？」

  舒老太驚訝地叫了起來，「莫非是你供奉的神仙嗎？」

  「哪有人住在倉庫啊？又黑又濕，電也沒有……」

  一位年輕的媳婦剛說完，倉庫里突然傳來了哭泣聲：「我命苦啊，這輩子怎麼這麼苦啊！」

  「天哪，難道真的有鬼？救命！」

  當眾女人們因膽怯而跑到門口時，溫婉卻擋住了她們的去路，「既然大家都這麼關心孟家的老爺子，那就進去看看吧。他就在倉庫里。」

  溫婉並未預料到孟家的老人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這充分說明了這一家子對待老人的態度是多麼的冷漠。

  尤其是孟大嬸，連給老人的飯都不願意熱一熱。

  「你是說，孟大叔竟然住在倉庫里？開什麼玩笑！村主任還親自來家訪過呢……」眾人半信半疑。

  見到眾人的懷疑，溫婉果斷地推開了倉庫門：「親眼看看吧。」

  白日裡怎會有鬼？如果真有，那也只能說明惡人比鬼還要可怕。

  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臭氣撲面而來，讓溫婉不禁後退幾步，眼睛幾乎睜不開。

  「這裡真的有人……這就是孟老爺子？」

  即使是習慣了勞累和髒活的舒老太，也忍不住上前指著躺在破爛草蓆上的老人嘆息：「瞧瞧這瘦弱的模樣！這樣的寒冷天氣，只能躺在草堆上，這不是等死嗎？」

  「以前的孟叔多健壯啊，還是那個下煤井的勞模！他怎麼能……」年輕媳婦捂著嘴巴，眼中充滿了淚水，不知是被臭氣熏得，還是因為傷感。

  「原來你們之前的孝順都是做給人看的？還是說老人是今年才被搬到這兒的？」

  謝大娘自言自語地說道：「應該是最近才搬來的吧？這樣的環境，正常人住不了多久就會垮掉。」

  「哎呀，你這是人幹的事嗎？」

  舒老太氣憤地大聲斥責：「這房子原本就是老一輩的，你們建了豪華的小二樓，還換了高級的水沖廁所，卻把老人家扔在這……」

  孟大嬸，曾對溫婉冷嘲熱諷，此刻卻默然低頭，臉頰上似乎能感受到灼熱的羞辱。

  「你們家裝修得豪華，就覺得老人家髒了是嗎？沒有人性的事兒，也不想想，若無老人家，哪來的你們今天？用老人家的養老金，勞模獎金，還有村裡的補貼！」

  「有錢了，村里沒人能入你們的眼！天天只會在村里傳播八卦！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你大嘴巴！」

  「誰知道你竟這麼無恥！」舒老太的話鏗鏘有力，讓人心生敬意。

  旁邊的溫婉默默地在心中給舒老太點了個贊。

  「可這事怪不到我頭上！花這麼多錢翻修的房子，我自己都捨不得住！

  他……他老是失禁，弄得被子都是味，我們怎麼忍受？」

  孟大嬸滿含委屈，語氣里夾雜著哭腔，「你們家裡是沒有這樣的老人，不懂伺候他是多麼艱難！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得好像你有理似的！只知收錢，不照顧老人，還有臉說？」

  謝大娘義憤填膺地提議：「我們得找村長來，把給她的錢全要回來！」

  「連那雙手套也得還回去！」

  「孟大叔還有個女兒在鄰村，我去把她找來，讓她來評評理！」

  這些年輕小媳婦的心腸真是熱乎，哪怕事不關己，為了伸張正義，也願意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