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臨縣李員外

  族長原本因為吃到美好的食物而放鬆的臉，聽完青蘭的話，一下拉了下來，桌上的氣氛一下變得格外沉悶。

  青蘭一看族長這幅模樣，就知道族長被她這話弄得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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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還以為，族長吃了滿滿一桌菜心情好，保不准就答應她的請求了。

  可她也知道，族長一直很自持身份，覺得自己是秀才，很多有辱斯文的事情就不會去做。

  讓一個秀才去當個帳房先生，他肯定會覺得他被輕視了，只是黑著臉沒罵人，已經算是很給青蘭面子了。

  她尷尬一笑，準備給自己台階下，「這只是我的想法，所以想問問族長太爺和永水叔的想法，沒有一定要逼著兩人幫忙的意思。假如不願的話，我可以去村里找別個人。」

  羅永水看出了青蘭的尷尬，有心幫青蘭解圍，而且他也是真的為青蘭的提議心動，「青蘭，我願意幫你建房子，也願意幫你當監工。至於記帳，我也認識幾個帳房先生，咱們到時候可以請他們幫忙。」

  他願意幫青蘭的忙，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其一，他兒子羅小山在青蘭的酒樓里幫忙，每個月的份銀還不少，得了青蘭不少幫忙。

  青蘭提出要他幫忙，於情於理，他也不好拒絕。

  其二，他平日裡多是在田裡幹活，偶爾農閒的時候才會有空去鎮上當個泥水匠。

  青蘭家就在隔壁，現在春耕還沒開始，假如能夠在家隔壁就賺上一份工錢，也是一份美差。

  所以他想答應幫青蘭這個忙，也不僅僅是看在自家兒子的份上，是確實有點心動。

  更不用說，青蘭一家也信任他，還打算讓他監工。

  青蘭聽到羅永水願意答應倒是不奇怪，她順著羅永水的話往下說，「好，那明天就麻煩永水叔帶著我去拜訪下你認識的帳房。有些東西也需要提前溝通下……」

  此時，一直坐在旁邊不曾開口的羅松青開口了，「青蘭，你不需要找別個帳房先生，我爹願意幫你的忙！」

  族長想不到自家兒子竟然會來拆他的台，氣得雪白的鬍子不停抖動，從座位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桌上的人都被族長這一番動作嚇了一跳，紛紛去安撫族長。

  羅松青開口攔住了他，「爹，你不要這麼急，你先坐下來聽我好好說說行不行？」

  族長臉色很臭地坐在位置上，「孽子！你假如不說出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我是決不罷休的！」

  羅松青看著自家老爹這幅氣洶洶的模樣，心情有些複雜。

  他給自己和自家老爹都倒了一杯茶，「爹，喝杯茶，冷靜一下，你再繼續聽我說。」

  族長不接那杯茶。

  羅松青就高高舉著那杯茶，等著。

  族長沒法，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放在桌上，「你說吧。」

  青蘭和桌上的其他人也靜靜等著羅松青開口。

  「我準備去參加今年八月在京城舉行的會試。但我不放心我爹一個人在村里。他畢竟年紀大了，村裡的宅子也太老了。」

  青蘭想不到竟然會從羅松青口中聽到這個理由。

  族長聽到羅松青的話，原本氣呼呼的臉也漸漸放緩。

  羅松青看著青蘭，特別真誠地說，「我是希望，我爹幫你記帳一個月，等你家宅子建好之後，你可以來村里接我爹去你縣城的宅子裡住。幫忙照顧我爹，一直到我考完回來。」

  青蘭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覺得這方法可行。

  羅松青考會試要去京城。京城山高路遠，他從寧安縣城出發的話，路上少說都要兩三個月。估計他這陣子就要出發。

  而且她聽說，其實上一次會試的時候，他考中了舉人原本可以順勢參加的，但是他沒去。

  這一次羅松青既然決定要去京城趕考，那心裡肯定是有一些把握了。就算他不能考中進士，估計一個貢士估計是少不了。

  這一個來回，估計羅松青最少要在京城耽誤到年底，意味著族長老太爺要一個人在村子裡呆八個月。

  她家建房子至多需要兩個月，等於族長要和他們住上半年。

  她在縣城買的宅子不小，住進來一個族長老太爺也不嫌擠。何況多一個族長老太爺吃飯，也只是多一副碗筷吃飯的問題。

  但這半年的陪伴，她不僅可以照顧族長老太爺感謝之前族長老太爺之前的照顧，還能和可能是未來貢士的羅松青搞好關係，建房子的時候也多了一個免費的帳房。

  這筆買賣，不管怎麼看，她都不算虧。

  她開口就要答應，誰知旁邊的族長板著臉，硬邦邦地說，「我哪裡都不會去，我就在村子裡呆著！」

  想不到最後是族長老太爺一個人犯倔，不願意去了。

  羅大松作為族長的兒子，是最了解自家老爹性格的人了。

  他開口勸，「爹，我知道你擔心村裡的事情。但村里不是有里正，有族老嗎？平日裡村裡的各項雜務也多是他們在處理，這點你根本不用擔心。」

  族長抿著嘴唇，緊緊握著自己的拐杖不說話，用神色訴說他內心的倔強。

  羅松青直接甩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自己做的飯菜不好吃嗎？過陣子，我走了，就你一個人，那你估計只能吃饅頭鹹菜了。你跟著青蘭去縣城，每天都是回鍋肉、醋溜魚、紅燒肉、麻婆豆腐，你想吃什麼都會有。」

  他還特地直接將菜名都報了出來了。

  回鍋肉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和饅頭鹹菜一對比，不管是從口感還是飽腹程度來說，都是前者占了優勢。

  果然，族長的臉上多了一絲波動。

  羅松青再接再厲，「爹，兒子是真的不放心您一個人在家裡。您還有幾年就要古稀之齡了，讓您的一個人在村里呆著，兒子就算去了京城也會良心不安。您去和羅三根一家住著，我去京城趕考也能更加放心不是？」

  這確實是羅松青一直不從說出口的心裡話。

  他就剩這麼一個老爹了，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的話，他更寧願帶著老爹去趕考。

  而且會選擇青蘭一家，他也是有過各種考慮的。

  誠然，讓自家老爹在村里挑一戶人家住過去，也不是不行。只要族長這個身份還在，他就不用擔心自家老爹住過去會被受到刁難。

  但，村里生活太不方便了。

  要找一個郎中都要去鎮上喊。

  加上經過幾個月和青蘭一家的相處，他覺得羅三根這一家人都是心懷感恩的老實人，肯定會盡心盡力幫忙照顧自家老爹的。

  族長聽到羅松青說去了京城也放心不下他，臉上強硬的神色再也無法維持，他緊緊抓住羅松青的手。

  他一句話沒說，可兩父子對視的時候，和他抓羅松青的手掌，很多話都在這兩個動作里。

  族長好不容易鬆開羅松青的手，嘆口氣，「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青蘭聽到這話立馬就笑了。

  桌上的氣氛也隨之放鬆許多。

  接著，桌上的人又討論了下房子要建什麼樣子，大概的流程之類的。

  青蘭的想法就是，她家只負責出銀子和想要的宅子樣貌，別的就羅永水和族長兩人做主就好。

  一聽這話，羅永水額頭上的汗水都要往下滴了。

  那可是建房子，而且建的是青磚瓦房，少說要花個幾十兩銀子。

  青蘭也太信任他了吧，竟然打算讓他全權負責。

  他心裡發慌啊。

  羅三根看出了羅永水的緊張，在旁邊補充，「不管酒樓多忙，至多隔個兩三天，我都回村里一趟的。」

  有了羅三根這話，羅永水的神色才好了許多。

  建房子畢竟是大事，一伙人討論了一下午才算是將房子的樣子給定下來。

  因為羅三根現在住的茅草屋就挺大的，而且後頭還有一個荒廢的大院子，拆了茅草屋連上後頭的院子，其實整體面積也不小，足夠建個兩進的院子了。

  幾個人晚上又在羅三根家裡吃了晚飯，才算散場。

  等把族長父子和羅永水送走後，羅三根大大鬆了一口氣，感概地對柳氏說，「成親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要讓你住大宅子，到現在五十多歲了，我可算是實現我對你的承諾了。」

  聽到這話，柳氏心裡發甜，看著羅三根的眼神帶著一股子甜膩，「都十多年了，想不到老頭子你還記得那句話呢！」

  「那肯定要記得啊！男人嘛，說話就要一口唾沫一個釘，可不能瞎許下承諾。」

  羅三根話音一轉，大手拍了拍青蘭的肩膀，「不過咱家最大的功臣還是青蘭。如果沒有她的好手藝，如果沒有她帶著咱們開麵館，開酒樓，咱們也過不上現在的好日子！」

  青蘭聽到這話，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一家人，阿爺你說這話可就客氣了！」

  羅三根聽到這話也笑了，「對對對，我這話說錯了。咱們現在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靠的都是全家人的努力。」

  一家人討論著未來將要建起來的宅子，心裡都是對於未來的美好期待。

  在村里將清明節過了，又將建宅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家裡就要跟著柳氏去柳家村認祖了。

  羅家村距離柳家村有段距離，隔了大概七十多里路，就算坐馬車都要坐兩三個時辰。

  柳氏有些近鄉情怯，在準備要回柳家村的前幾天開始就有點緊張。

  等出發那天，她更是緊張地跑了好幾趟廁所。

  對於這次時隔十多年的回鄉，柳氏做了不少準備，買了不少吃食和布匹。

  等到了柳家村，才剛到村口，就看到了柳郎中和楊掌柜。

  柳郎中那天穿了一聲棕紅色衣服，頭髮也梳得格外整齊，整個人因為高興好似年輕了十多歲，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少過。

  可能是因為柳郎中在村里德高望重，也可能是因為柳氏帶回家的禮物都挺合心意的，柳氏這趟回家祭祖之旅特別順利。

  唯獨就是在當天的晚宴上，羅三根被狠狠灌酒了。

  這也是柳氏嫁人之後第一次回到村里，即便羅三根和柳氏已經成親十多年了，但對於柳家村的人來說，羅三根還是一個新姑爺。

  新姑爺第一次到娘家來，肯定要被灌酒的。

  最後是十幾二十個人狠狠灌了羅三根兩大壺的酒水，醉得羅三根當天都神志不清，直接昏過去了。

  一直到全家人重新回到縣城的時候，羅三根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休息了十天，千樽酒樓的開業的第一天生意好得不得了，就連青蘭也跟著在酒樓里來回打轉，根本沒個消停的時候。

  這樣的生意維持了兩三天，才漸漸穩定下來。

  青蘭因此可算大大鬆了一口氣。

  等店裡的生意稍微冷清一點了，羅三根記掛著家裡的宅子，回村里去了。青蘭就頂替了他的位置跑到大堂收銀來了。

  看到青蘭在大堂收銀，進店的客人都覺得很驚奇。

  「羅大廚，你不是一直在廚房做菜嗎？怎麼突然跑大堂來收銀子了？」

  青蘭笑笑，「我阿爺今天有事回從村里去了。店裡人手不夠，我這不就來幫忙收銀子了。」

  有人就質疑，「那今天的火鍋滷料誰來弄啊？」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那些個徒弟都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做出來的味道絕對不會差。」

  青蘭的這個解釋倒是讓人給接受了。

  中午的時候，劉員外突然坐著馬車來了，他這一次除了帶著自家兒子之外，還打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那人長得白白胖胖，手指上戴了五六個寶石戒指，一看就是暴發戶。

  他有點挑剔地站在大堂中央，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白胖的臉上露出一個嫌棄的神色，「劉兄，你把這個酒樓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怎麼這麼破爛？要不咱們還是去八仙樓吃吧？」

  青蘭看了一眼自家酒樓，窗台明淨，雖說整體布置不算富麗堂皇，但是和破爛也搭不上邊吧。

  她有些不高興。

  旁邊的劉員外有點尷尬地對青蘭一笑，「羅大廚你也在呢。這是我臨縣的好友，李員外。他來寧安縣城遊玩，我特地帶他來嘗嘗你家的火鍋。」

  青蘭笑得客氣，「歡迎光臨，要不兩位樓上的包廂請。」

  但是李員外根本不給面子，他掃視了一眼坐在大堂的那些人，穿著寒酸，一看就是窮人。

  雖說空氣中的香味是很勾人，但他可不願意去吃這些窮人也吃得起的東西。

  他昂著胖胖的臉，「劉兄，這的酒樓不行。桌子不是黃梨木的，也沒用啥好瓷碗，更何況這裡坐著的都是些什麼人啊。看著這些人，我可吃不下。」

  「而且你看看這些店小二穿得是什麼衣服，竟然是最便宜的麻布，手指也黑乎乎的，我可就擔心從裡面吃到不乾淨的東西。」

  青蘭的臉直接就黑了。

  他說的手指黑乎乎的人是羅小山，羅小山本來就長得黑，手指黑也是正常，怎麼到了這人的嘴裡就將酒樓挑剔得一無是處了呢。

  坐在大堂里的客人心裡被罵窮人也不痛快。

  人家酒樓開著，他們有銀子足夠進來吃飯，人家掌柜的都沒嫌棄呢，他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嫌棄？

  青蘭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員外一眼，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只是對劉員外說，「劉員外，看來你這好友不喜歡我家酒樓啊。要不您還是帶著他去八仙樓吃吧？」

  劉員外這會兒尷尬得恨不得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

  如果他不是看中這李員外家裡有幾條海船，想要搭上這條線的話，他這會兒就甩袖子走人了。

  可誰讓他有求於人呢，這會兒的只能強忍著心裡的不痛快，依舊客氣地笑，「既然李兄不喜歡這家酒樓，那咱們就去八仙樓吧。」

  就在這個時候，店裡的小二端著一大盤切好的鹵大腸從廚房裡走出來。

  那一盤鹵大腸是剛從滷水里鹵出來的，還帶著不少的熱氣，味道也格外濃郁。

  被窗口的微風一吹，滿滿的香氣直接撲了李員外和劉員外一臉。

  劉員外最喜歡酒樓里的滷雞翅，這會兒看著鹵大腸就有點饞。

  青蘭回鄉十天，他也十天沒吃過滷料了。如果不是身邊這貨不識貨的話，他今天一定要狠狠吃上六盤雞翅。

  他戀戀不捨地看著那盤豬大腸離自己越拉越遠，吃不到看著更傷心。

  他率先抬步，對著李員外說，「那李兄，咱們請吧！」

  可是他身邊沒人了！

  他回頭一看，李員外竟然跟在端著豬大腸的小二身後走了五六步了，滿臉垂涎，嘴角似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青蘭看著那個討人厭的李員外這幅饞樣，心裡只覺得痛苦。

  剛剛那人不是嫌棄她酒樓這不好，那也不行，看看最後還不是被食物給勾住了。

  劉員外看著李員外這幅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心裡也好笑。

  但剛剛李員外的話讓他覺得丟臉，他一把扯住李員外，「李兄，你走錯了！咱們要去八仙樓的話，應該要往這邊走！」

  李員外只能滿臉可惜地看著那盤勾著他的豬大腸被端上了別人的桌上，被別人吃到了嘴裡。

  看著那一塊塊豬大腸被人夾緊嘴裡，他只覺得好似自家的船被人吃了一樣，滿臉心疼。

  他這會兒徹底的被酒樓里的豬大腸給吸引住了，被劉員外示意往酒樓外走，咳嗦一聲，改了口風，「我突然覺得這酒樓也還不錯！我懶得走了，就在這裡吃吧！」

  說著他也不管劉員外臉上的神色，自顧自抬步往前坐。

  劉員外無奈只能跟上，但是留下了他兒子。

  劉公子站在收銀櫃前，臉帶歉意地對羅青蘭說，「羅大廚，真的是對不住！我哪知道這位李員外會這麼掃興。不過我家現在有求於他，只能好好招待了。也希望羅大廚您大人有大量，別計較這件事。等這次生意談好了，我讓我爹從海外給你帶點琉璃杯回來。」

  假如不是看在劉員外是自家老主顧的面子上，青蘭確實是不想招待李員外這樣的客人。

  剛剛都把她家酒樓嫌棄得一無是處了，這會兒又想留下來吃飯了。她家又不是沒客人招待，還缺他吃這一頓的的銀子，按照她的脾性，估計是死活也不會招待這位客人的。

  不過這會兒聽到劉公子嘴裡的海外二字，心頭卻是一動。

  既然是海外的生意，估計就是有船能出海，可以帶回來不少海外的東西。

  玉米，馬鈴薯，各種香料，可都是海外的特產呢。說不定可能還會有辣椒。

  想到辣椒，青蘭心頭的那些不快就一掃而空，對著劉公子笑，「劉公子，你這話就是客氣了。看在劉員外和您多多照顧我家酒樓生意的份上，我也不會計較這位李員外的話。你也放心，我呆會親自去廚房幫你看著菜，保證讓那位李員外吃得高興！」

  劉公子一聽這話，只覺得羅青蘭這人是著實心胸開闊，還給自家面子。

  他連連對著青蘭拱手，「那就辛苦羅大廚了。」

  樓上的包廂里，一坐定，李員外就對站在桌前的小二說，「我要點五盤剛剛那個白白的，圓圓的東西。」

  站在旁邊候著的小二是羅四田，「哦，鹵豬大腸五份。」

  李員外聽到大腸這兩個字，眉間一跳，「那是大腸？！……」

  他是愛吃大腸，可這會兒還有外人在呢，這樣突然點了那麼多的大腸，會不會被人恥笑啊？

  旁邊的劉員外生怕李員外又要弄出什麼么蛾子，連忙說，「李兄，你這就不懂了。雖說是大腸，不過處理乾淨後，味道著實美味。咱們要不點一盤嘗嘗。」

  李員外看劉員外竟然主動給自己點了一盤豬大腸，心裡滿意，不過依舊端著架子，「既然劉兄都夸好吃，那就先點一盤試試吧。」

  後面兩個人又將滷料各個品種都點了一份，還點了一份火鍋。

  劉公子從樓下上來，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滷料都傻眼了。

  但後面還有更傻眼的。

  滷料一上來，李員外就再也沒說過話了，拿著筷子埋頭苦吃，劉員外在旁邊想搭話根本找不到機會。

  幾個人最後吃了足足二十多盤的滷料，還將火鍋也吃得乾乾淨淨。

  吃得李員外是滿頭大汗，連肚子都圓了好幾分。

  等出酒樓的時候，李員外拍拍劉員外的肩膀，「劉兄，我家的船一個月後要出船，你要加一份嗎？」

  劉員外喜出望外，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好啊。」

  李員外也高興，「你推薦的這家酒樓是真不錯。我下次可得再來嘗嘗。」

  劉員外知道是青蘭家的滷料和火鍋幫助自己拿下這個生意後，心裡也感激青蘭，當天就在青蘭家裡定了足足一百瓶的酒水。

  倒是又讓青蘭和隔壁的胡掌柜狠狠賺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