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押人進城
2024-06-11 22:09:41
作者: 無籽櫻桃
黑甲愣了一會兒,讓青蘭將野菜粥給裝在食盒裡。
公子如今只吃得下羅姑娘做的額飯菜,野菜粥便野菜粥吧,有總比沒有好。
去縣衙畢竟不是啥好事,青蘭打算就她和羅三根去就夠了。柳氏和小叔小姑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他們最近在麵館里幫忙也著實辛苦。
青蘭和羅三根吃完早飯後,去牛欄里將昨晚的歹徒給趕出來,將他們一個個串成冰糖葫蘆一般串在馬車後面,兩人被扶上了馬車。
青蘭一坐進馬車,就被馬車裡豪華的裝飾震驚了。
馬車裡不知墊了什麼,軟綿綿的,摸起來滑溜溜的,明顯是貴重的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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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兩邊還有好多小格子,馬車的角落裡甚至放著一個火爐和一套茶具。
馬車裡面太豪華,豪華到青蘭覺得自己坐進去會玷污了這輛馬車。
青蘭和羅三根對視一眼,都選擇退出馬車,和黑甲一塊擠在馬車外。
青蘭看著馬車旁邊飛馳後退的景象,心裡有點奇怪。黑甲只是一個小侍從,怎麼敢駕一輛豪華的馬車來送他們去縣衙呢?
還是……這根本就是他家公子的命令?
這麼一想,青蘭心裡突然對那位氣勢嚇人的白衣公子,心裡多了一些感激,也不那麼畏懼了。
馬有四條腿跑得飛快,後面的那些歹徒只有兩條腿,剛開始還能勉強跟上馬車,後面幾個人腿軟跟不上,是直接被馬車拖行。
黑甲注意到馬車後面的異常後,特地將速度放慢,不然那些個人這樣被馬車拖著,到了縣城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即便如何,等他們到了縣衙門口,馬車一停,後面的那些人直接倒在地上暈死過去了。
一路飛馳的馬車,後面綁著七八個男人,著實引人注意,馬車經過的地方,人們都忍不住對著這一幕議論紛紛。
尤其是進了縣城,很多好事的人跟在馬車後面看熱鬧。
等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不少人圍在縣衙門口看著馬車。
有人是看熱鬧,有人在看清楚馬車後面綁著的那幾個人後,臉色大變,從人群中擠出來,滿臉急色跑向了縣城的另外一個方向。
青蘭敲響了縣衙門口的鳴冤鼓,被衙役迎進了縣衙高堂。
黑甲身份不便,沒有進去,在青蘭疑惑的眼神里走向了縣衙對面的茶館。
青蘭走過去,想讓他進去幫忙作證。
黑甲臉上多了一絲為難,對著青蘭拱拱手,「羅姑娘,我身份不便,就不同你一起進縣衙了。」
青蘭聞言,將到了嘴邊的請求咽下去,她沒不強求,對著黑甲點點頭,請守在門口的衙役幫忙將那幾個暈倒在地的歹徒全部拖進了縣衙里。
一直跟在後面的百姓,也滿臉好奇地圍在高堂外面,對著裡面的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麼。
有些人認出了裡面跪著的那幾個人都是縣城有名的地痞,紛紛對著他們吐唾沫,罵活該!
康大人穿著一身官服,走進高堂,一眼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青蘭爺孫兩,還有身後七個被捆成粽子的男人,眉心皺了起來。
他坐位置上,拍了拍驚堂木,守在高堂兩邊的衙役立馬跺著手裡的廷杖,嘴裡低聲喊著,「威武!」
原本嘈雜的高堂立馬安靜下來。
康大人按照審案的順序,先問身份,「堂下何人?」
青蘭和羅三根跪下來,「拜見大人,民女(草民)乃是羅家村羅青蘭(羅三根)。」
「爾等擊鼓所為何事?」
羅三根上前將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通,「大人,我們平日裡在鎮上開麵館,昨天晚上回村裡的時候,路上遇到這七八個歹徒,手裡拿著狼牙棒要襲擊我們。這些就是他們的武器。」
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大堆的狼牙棒,木棒上銳利還被火烤過的竹片驚得站在高堂外的人們竊竊私語。
「那樣的棍子,真的打在人身上,估計一條胳膊上的肉都沒了吧!」
「這些人真是心思惡毒啊!大晚上在路上攔別人,到底是多大的仇!」
康大人看那一堆的狼牙棒,眉心皺在一起,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越發顯得官威逼人。
深夜,路遇帶著兇器的壯漢,肯定不是啥好事。
他之前幫過羅三根一家人一回,對羅家爺孫的為人也算了解,都是老實人,應該不會撒謊。
這般想著,他看到堂下幾個衣衫襤褸,神志迷糊好似要暈過去的七個歹徒也難以生出同情,「來人,把這些人給澆醒!」
旁邊的衙役提了一桶水過來,嘩啦一下全部倒在幾個人身上。
隆冬臘月,一桶涼水從天而降,將這些人全部凍醒了,跪在地上不停打哆嗦。
青蘭站在旁邊,半點同情都沒有。
這些人可是嘴硬得很,昨晚被捆起來關在牛欄里,還大放厥詞,只要青蘭敢碰他們一根手指,青蘭以後就別想在寧安縣呆著了。
她不給這些人鬆綁,這些人就在屋子裡說了不少淫言穢語,最後是阿爺氣得臉色發青,拿稻草將這些人的嘴堵起來,才好點。
不然早上青蘭也不會故意讓馬車拖行這些人。
康大人一拍驚堂木,又要開口問,門口看熱鬧的人群突然分開一條路,一個帶著眼罩的刀疤男帶著屬下走了進來。
原本站在堂外的縣城百姓,看到刀疤男的出現,紛紛滿臉驚懼往後退了一步。
刀疤男一走進高堂,原本跪在地上的幾個人中立馬有人喊了一聲,「大哥!」
刀疤男看到自家兄弟這幅落水狗的慘樣,立馬上前將自己穿在外面的大氅蓋在那人的身上。
「弟弟,你等著,大哥絕對不會任由你被人欺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抬頭用刀削一般的眼神狠狠颳了青蘭一眼。
青蘭同樣不服輸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刀疤眼罩男被瞪了之後,陰測測笑了。
堂上的康大人在看到刀疤眼罩男後,抓著驚堂木的手指青筋都暴了起來,臉色變得極度難看,「堂下何人?不知本官在辦案嗎嗎?擅闖縣衙,來人,給我打出去!」
劉大石,他怎麼會不知曉,城北的有名的混混,兩人玩了半個月老鼠和貓的遊戲,熟悉得很。
近半個月來,劉大石帶著手下的地痞流氓天天在縣城裡惹是生非,鬧得縣城不得安寧。讓康大人作為惱火的是,這劉大石滑不溜秋,明明每個案子都指向他,卻愣是找不到半點人證和物證,。
他不是那般喜歡屈打成招的昏官,只能眼睜睜看著劉大石大搖大擺帶著兄弟進了衙門,又大搖大擺走出去。
著實可恨!更可恨的是,害得他年底考核……
所以康大人看到劉大石,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臉上的怒氣根本沒法掩飾。
聽到康大人的話,堂下的衙役立馬上前拿著廷杖要打,跟在刀疤眼罩男身後的年輕壯漢紛紛往前一步,身上的煞氣半點不比衙役少。
刀疤眼罩男半點沒有被包圍的恐懼,反而勾唇笑了,好似毒蛇在吐信一般陰測測地說,「大人,你這就冤枉草民了。這劉二狗是草民的親弟弟,他被人冤枉,草民肯定要幫我弟弟說話!」
康大人冷哼,「劉大石,你弟弟劉二狗深夜帶著武器去攔人,分明就是要深夜行兇,談來冤枉?」
劉大石掃視了青蘭一眼,「大人你說是行兇,可這兩個人沒斷手也斷腳,算哪門子的行兇?」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還覺得不夠,陰沉地看了青蘭爺孫兩一眼,「大人,草民的弟弟只是深夜帶著弟兄出去夜遊,誰知竟然被這兩人歹徒打成這般模樣,還望大人為小人主持公道啊!」
青蘭站在旁邊,愣是被劉大石將黑說成白的話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