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我就是法

2024-06-11 22:07:06 作者: 一片艷陽天

  聖蘭醫院門衛室。

  大雷躺在堅硬的床板上輾轉反側。

  這是醫院為他提供的臨時住所。

  這段時間,關於他父親過世的真相一直在緊鑼密鼓的調查當中。

  只是與初衷相反,誤診的葉錦溪目前依舊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每一次翻身,床板便嘎吱嘎吱作響。

  值班的保安被吵醒,起身不耐煩道:「能不能睡?不能睡滾!」

  被人斥責,大雷也沒有惱火,乾脆起了身,去醫院附近的公園溜達了。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近晚上十一點了,公園裡自然沒什麼人,黑燈瞎火的。

  大雷隨便找了個長凳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

  就著無邊的夜色,有一口沒一口地抽了起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大雷還是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明早你來一趟醫院,我有事情告訴你。」

  打完這通電話後,大雷明顯輕鬆了很多。

  他站起身,準備重新回醫院去。

  剛走出公園大門,一輛麵包車忽然在他跟前停下。

  不等大雷反應,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跳下車來,十分利索地用麻袋套住了他的頭,然後強行將他推上了車。

  大雷在車裡又是喊叫又是掙扎,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後才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麵包車終於停了下來。

  此時大雷已經已經被人捆住了手腳,嘴上也被貼了膠帶。

  那兩個壯漢一腳將大雷踢下車,取了麻袋之後,抓著大雷的衣領拖行。

  水泥地粗糙的地面磨得人生疼,不多時地面上便出現了血痕。

  大雷疼得不斷嗚咽,額頭上全是汗珠。

  看周圍黑黢黢的,時不時有狗吠聲,想必是在城中村。

  直到眼前出現一絲光亮,那兩人才提溜起大雷,然後踢開了面前這間廢棄倉庫的破鐵門,一把將大雷推了進去。

  裡面已經站了一對衣著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

  正是曲妗妗和薄西宴。

  兩名壯漢把人帶到後便識趣地站在門口,等候吩咐。

  曲妗妗走上前,一把撕開大雷嘴上的膠帶,面目寒光,「你敢反悔?」

  顧不得嘴上、後背的疼痛,大雷怒不可遏地瞪著曲妗妗,「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那就取決於你想幹什麼了。」曲妗妗唇邊泛起笑容,像是蟄伏的毒蛇亮出了尖牙。

  這時,薄西宴也走了過來,薅住大雷的衣領,冷聲問道:「你要跟葉錦溪談什麼?說!」

  聽他這樣問,大雷猛地反應過來。

  「你們監聽了我的手機!」

  曲妗妗大笑,「看不出來啊,一個鄉巴佬竟然還懂監聽這個詞兒,沒錯,既然你為我們辦事,監聽你不應該嗎?」

  大雷剛想撲過去教訓曲妗妗,被其中一名壯漢抓住頭髮,然後狠狠地撞向一邊的鐵柱子。

  咚!

  力道之大,大雷當即眼冒金星,血流如注,仰面倒在了地上。

  大雷咬牙切齒,「我猜得沒錯,你們是想利用我對付葉醫生!所以我爸並不是死於醫療事故!」

  薄西宴走過去,一腳踩在大雷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現在才明白,已經晚了。」

  曲妗妗抱著雙臂,走到薄西宴身邊,像看垃圾一樣看著大雷,「你就是個鄉下種地的,有機會接觸到我們,那是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沒想到你這麼不識趣。」

  看著這一對男女,明明好看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模特一般,心卻比蛇蠍還毒!大雷悔恨不已。

  半個月前,他爸剛剛過世,奇蹟到底還是沒有發生。

  手術前,葉錦溪和聖蘭醫院都曾多次告知,腫瘤可以摘除,但是他父親年紀太大了,能不能從手術的損耗中挺過來,全靠個人意志了。

  當時他只想著讓父親活過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要盡力爭取。

  一開始,手術確實很成功,沒過多久,醫院就提出可以回家休養,畢竟多住一天,費用便貴一天。

  可是沒想到,回家沒多久,父親的傷口便出現了化膿感染,不等大雷再送他去醫院,他就過世了。

  去世前,父親還吐了半桶的血。

  就是這半桶血,讓大雷心裡存了疑惑。

  曲妗妗和薄西宴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當時大雷都準備安葬父親了。

  他們兩個說在醫院偶然見過他們父子,得知大雷父親病逝後,便過來弔唁。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生活優渥的富二代,一開始面對他們,大雷還很侷促。

  可是他們兩個並沒有架子,拉著大雷噓寒問暖,最後才說,大雷父親的死可能另有隱情。

  沉浸在父親去世的悲痛中,大雷的理智尚未回籠,於是就這麼被他們一步步引導,踏上了聲討葉錦溪和聖蘭醫院的路。

  那些報告、化驗單都是這兩個人提供給他的,說是從聖蘭醫院弄到的真實數據,說他被葉錦溪給騙了。

  可笑的是,大雷真的就信了。

  這些天,葉錦溪不厭其煩地帶著他查驗各個環節,沒有避諱,沒有隱瞞,也沒有解釋。

  就算父親的死真有隱情,他相信葉錦溪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真正的善意是藏不住,也裝不出來的,所以他打算跟葉錦溪坦白。

  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是被曲妗妗和薄西宴發現了。

  事實上,大雷視為好人的這對男女,他至今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誰。

  「爸!我對不起你啊!」大雷放聲痛哭。

  老父親本該入土為安,卻因為自己的愚蠢,硬生生被拖到發臭了還沒能安然長眠。

  大雷心痛如刀絞,無比痛恨著自己。

  這一幕落在曲妗妗和薄西宴眼裡,卻覺得甚是搞笑。

  曲妗妗嫌棄地退了兩步,「已經沒用的東西,丟了算了,要是他現在死了,葉錦溪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聽了她的話,薄西宴沖那兩個壯漢使了個眼神,然後退到了一邊。

  大雷滿臉驚恐,「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你們這是犯法!」

  薄西宴冷笑,「在鹿城,我就是法。動手!」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兩名壯漢齊步上前,一個勒住大雷的脖頸,一個掏出利刃,狠狠扎向他的心臟。

  一刀又一刀,像是擔心死不透一般。

  掙扎的聲音戛然而止。

  薄西宴瞟了一眼,「丟去醫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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