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思想不同

  楚玉竹很心疼活的太清醒的甘棠，眼圈微微泛紅，可她依然聲音儘量平靜道：「我沒有聽到他們後來的談話，因為我怕被他們發現，我很早就尋機會離開了。後來，我去查了一些資料，又偷偷去看了你的大腦系統記錄，發現你的確存在可能會發瘋的機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發瘋？」甘棠的情緒有了點波動，她想到了夜九冥當日身受重傷，命懸一線的時候……

  她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完的那場手術，她的大腦里一片混亂，兩世記憶在腦海里混淆，她身處雲裡霧裡，茫然無措，又莫名的興奮異常，像是有一頭困獸想要衝出她的身體一樣！

  原來這一切不是她當時的錯覺，是她會發瘋的前兆嗎？

  夜九冥抱緊了甘棠微微顫抖的身子，看向楚玉竹嚴肅道：「她已不是原來的她，如今的她，大腦不存在任何缺陷，她不可能會發瘋！」

  楚玉竹忽然體內氣血上涌，這是來自於夜九冥身上殺伐之氣的威壓，如果她再敢多說一句影響甘棠情緒的話，夜九冥一定會讓她永遠閉嘴！

  「師姐，我會瘋嗎？」甘棠的情緒平復了下來，她想知道這個答案。

  楚玉竹在夜九冥冷厲冰寒的眼神威脅下，她嘆了口氣，依然選擇如實回答：「甘棠，我無法確定你會不會瘋，正如我無法確定她自身是否也有這種……」

  砰！

  「夜九冥！」軒轅世澤剛回來，手裡折的桃花盡數落地，他目眥欲裂的看著被夜九冥一掌打飛出去的楚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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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竹重重摔在碧草茵茵的草地上，一手捂著胸口，偏頭吐了一口血，額頭上溢出細密的冷汗，她第一次對夜九冥產生了恐懼！

  甘棠呆愣的望著被夜九冥打成重傷的楚玉竹，她根本沒有料到夜九冥會忽然對楚玉竹出手，他是真動了要殺楚玉竹殺心！

  「如果有人會發瘋，也只會是本王！」這是夜九冥給楚玉竹的警告，再有下一次，他不會再看甘棠的面子，他會真的殺了楚玉竹！

  軒轅世澤跑過去抱起楚玉竹，目送夜九冥抱著甘棠飛走，他眉頭緊張又低頭看著楚玉竹問：「你做什麼事了？怎麼把他激怒成這樣子？」

  他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夜九冥這種狠厲的模樣過了。

  楚玉竹自懷裡拿出白瓷瓶，倒一粒藥丸服下，才看向眉頭緊皺的他道：「我告訴他，甘棠可能會變成瘋子，所以……咳咳！」

  「你……」軒轅世澤看著懷裡的人，他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他更不明白，楚玉竹為何要在夜九冥面前說甘棠會變成瘋子，這不是找死嗎？

  「我沒有撒謊，甘棠極大的機率會瘋，她已經出現情緒不穩定的狀況了，這是教授他們當年的預測，我只是想醫治甘棠，不想讓甘棠會變成瘋子！」楚玉竹比誰都擔心甘棠！

  因為沒有人知道如甘棠這樣的人一旦發瘋，會有多麼可怕的後果！

  可她見過，那些較之低於甘棠許多的實驗體發瘋，破壞力都讓基地不好承受，更何況是甘棠這樣的絕品實驗體？

  若是有一日甘棠發瘋到無人可以阻止，夜九冥再護著甘棠，不許任何人傷害甘棠，甘棠一定會把人間變成煉獄！

  「你別胡思亂想了，甘棠身邊有夜九冥，她如今好好的，怎麼可能會發瘋。」在楚玉竹看來，除非人受到極大的刺激，否則，是不可能發瘋的。

  「你說得對，我需要與夜九冥好好談談。」楚玉竹服了藥，感覺好多了。

  夜九冥始終沒有對她下死手，否則，她的肋骨早斷了。

  軒轅世澤抱起她，不贊成道：「你可別去招惹他了！你不知道，這傢伙發瘋起來，是真的會六親不認！當年要不是先帝拉著，他能一槍捅死他親老子……咳咳！反正，你別再招惹他了，他可比甘棠危險多了！」

  楚玉竹望著一臉心虛的軒轅世澤，眸子一眯冷聲道：「夜九冥如此危險，你為何之前不曾對我提及過？」

  如果她早知夜九冥比甘棠還危險，她絕不會放任甘棠嫁這樣一個男人，這根本就是在甘棠身邊綁了一個定時炸彈！

  甘棠這樣天生存在缺陷的人，她需要的是一道能救贖她的暖陽，而不是一把充滿血腥與黑暗的煞氣之刃！

  軒轅世澤抱著楚玉竹向前走，嘆息一聲：「其實，他們兩個在一起不一定是壞處。救贖這東西可以是單方面的，也可是雙方面的。正如他們夫婦，沒有遇見彼此，他們是有缺陷的。遇上了彼此，便是互相彌補彼此的不足，這樣的救贖不是很好嗎？」

  楚玉竹不是不想看他們彼此救贖彼此，她只是害怕，她不想看到甘棠有一日會失控……

  那樣……甘棠會很痛苦的。

  因為甘棠多了實驗體沒有的七情六慾，她會在清醒的時候悔恨自己做的錯事。

  如果甘棠失控時傷害了至親至愛之人，清醒時又該怎麼辦？

  「唉！」軒轅世澤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罷了！回頭我陪你去見見小夜，私下裡與他談談，他應該不會像今日這樣對你下狠手了。」

  「我只是不想隱瞞甘棠，甘棠有知情權！」楚玉竹會保護甘棠，但她不會剝奪甘棠的知情權，這是她對甘棠的尊重！

  甘棠也不會希望她做出剝奪其權利的事，她們來自一個地方，思想是一樣的，夜九冥和軒轅世澤都無法理解的思想！

  「小竹，我不知道你與甘棠之間有什麼秘密，可我看得出來，你比夜九冥了解甘棠，就好像你們兩個是一個地方的人，而我和夜九冥是你們圈子之外的人一樣，這種感覺令人很不舒服！」軒轅世澤第一次向楚玉竹抱怨，他想夜九冥也是和他一樣的感覺。

  楚玉竹伸手撫摸他臉頰道：「我們沒有要與你們隔離一道屏障，只是思想的不同，讓我們的看法與行事方式，多少會有點分歧罷了。」

  「可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甘棠卻與夜九冥很坦誠相待。」軒轅世澤停下了腳步，低頭凝視著楚玉竹清冷的眉眼，

  他想知道她究竟還隱瞞了他什麼事，她與甘棠又是怎麼成的師姐妹，這事根本就無跡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