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怒闖定北侯府
2024-06-11 21:24:49
作者: 花一鈴
甘棠坐在床邊,望著夜九冥蒼白的臉色,昏迷的他很安靜,安靜的讓她莫名心慌。
這種內心忐忑不安的感覺,她平生第一次體會。
很揪心,很難受,很痛苦……她一點都不喜歡!
「教授說的對,七情六慾是毒,有了它們存在於心,人的身體就會變得不正常了。」甘棠紅著眼眶喃喃自語,手裡緊攥不舍放開的是夜九冥的手。
可沒有七情六慾,她也不覺得自己正常,不知喜怒,無感疼痛,那不是人,是機器!
溪客猶豫再三,還是現了身,單膝跪地向甘棠行禮:「屬下拜見夫人!」
甘棠差點對溪客出了手,她收回拈銀針的手,望著溪客冷聲問:「他身上的香囊呢?」
她的聲音沙啞而帶著一絲顫意,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
溪客未敢抬頭冒犯夫人,只低頭答道:「屬下不知王爺身上的香囊何時丟的,不過……王爺這幾日只去過宮中看望皇上,以及……以及……回過定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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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甘棠揮手射出一根銀針,眼底爆發出滔天怒火,與殺氣!
溪客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那枚銀針自他耳邊擦過,他都感覺自己耳邊的碎發被風拂動了。
「暗中還有多少人在?」甘棠語氣冰寒刺骨,可她為夜九冥蓋被子的動作,卻極溫柔。
溪客如實道:「回夫人,還有二十人。」
「你能讓他們,暫時聽命於我嗎?」甘棠轉頭看向溪客,眸光不是尋常的淡漠淡冷而是冰寒冰冷。
溪客有些猶豫,這些事,他有點……不太敢做主。
「我隨夫人去定北侯府。」靜客出現了,一日既往的一臉嚴肅,不苟言笑。
甘棠只抬眸看了靜客一眼,便起身如實道:「他此次所中之毒極為複雜,我也僅可保他不死。若是無解藥,他就算不死,餘生也會被病痛纏身,生不如死!」
「什麼?」溪客驚的猛然抬頭,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甘棠,王爺他……他……
靜客握緊手中劍,望著甘棠冷淡問:「如果解藥已被人毀了,您可能再做出解藥?」
甘棠舉步走上前,距離靜客五尺遠,眸光幽冷道:「找不到解藥,也要拿到毒藥!否則,我沒把握做出毫無危險的解藥!」
靜客明白了,轉身出了門,立在門旁恭敬道:「夫人,請!」
甘棠頭也沒回的出了門,丟下一句話:「看好他,少了一根頭髮絲,我要你的命!」
溪客剛起身,又給跪下了。
為什麼倒霉的……總是他啊!
……
靜客一個人沒帶,他親自趕著馬車,帶夫人到了赤龍城。
進入赤龍城,甘棠先去了玉映樓一趟,又去了回軒。
然後從回軒離開,與靜客一起暗中去了定北侯府。
甘棠換了一身行頭,寬大的帶帽黑袍上繡一隻垂尾金孔雀,面戴一張綠眸金孔雀面具,一雙紅唇烈焰如火,手腕與腰間佩戴細鏈金鈴鐺,一路走來叮叮噹噹,極為魅惑。
靜客絲毫沒有偽裝,他只是一手提劍,亦步亦趨的跟在甘棠身後。
「你是什麼人?」定北侯府門口的府兵正要攔人,卻是忽然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甘棠如入無人之境的進了定北侯府的大門,繞過雕刻著松鶴常青的影壁,她又遇上一群要圍攻她的府兵。
同樣的結果,眾人莫名其妙的軟弱無力到地,動也動不了了。
靜客面上依然嚴肅平靜,可他的內心卻是一點不平靜,憤怒的夫人,很可怕!
甘棠一路暢通的進了一出繁花錦簇的花園,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好生雅致不俗。
「定北侯夫婦的院落在那邊!」靜客指向一個方向。
甘棠抬頭看向那個方向,一座三層高的八角朱樓,門窗描金樓花,十分華麗精美。
「這座院落中的摘星閣,是王爺送給定北侯五十大壽的壽禮。」靜客望向遠處的閣樓淡冷道。
「一邊享受著兒子的孝敬,一邊毒害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是心理扭曲嗎?」甘棠的聲音冷若寒冰,閒庭信步的向前繼續走。
靜客沉默不語,因為他也不明白王爺為何一定要孝敬定北侯,為何要任由這一家子毒害自己,王爺不覺得痛苦嗎?
如果王爺願意躲著他們,也不是不能做到。
「你家王爺原是不想活的,他厭惡這個世間,如若不是他有責任在身,他早就去陪靖國夫人了。」甘棠第一次見夜九冥,便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狠與悲。
他夠狠夠毒,卻也又悲又可憐。
靜客更加沉默不語了,夫人看懂了王爺,他也看懂了,可他不想王爺死!
至少,王爺就算不想活了,一心求死,王爺也該是轟轟烈烈戰死沙場,而不是被這樣一群臭蟲害死!
他們,不配要王爺的命!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滿頭珠翠,遍身綾羅的少婦攔住甘棠他們道去路,前呼後擁好生氣派。
靜客低聲提醒:「夫人,他是王爺繼母獨子,夜子昂的妻子。」
甘棠聽明白了,不就是夜九冥的弟媳婦嗎?
「夫人?」高憐夢不屑的看了這個打扮古怪的女人一眼,又看向靜客不悅道:「她是什麼夫人?你竟敢帶著她闖定北侯府,你不想活了!」
甘棠在確定此人是閒雜人等,便緩步走過去,春風拂起了她衣袂飄飄,身上的鈴鐺配飾響聲清脆悅耳。
「你……」高憐夢與她身邊的婢女婆子盡數倒地,一個個虛弱的爬都爬不起來了。
靜客邁步跟隨上甘棠,絲毫沒理會企圖要抓住他衣擺的高憐夢。
高憐夢渾身軟弱無力的倒在鵝卵石小徑上,內心莫名的恐懼,剛才那個女人眼神好可怕,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她……
甘棠一路上遇見人就下毒,所有人解中了軟筋散的毒,一個個倒地不能動彈。
包括亂吠的狗,暴躁的貓,嘰嘰喳喳的鳥兒,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軟趴趴的老實不動了。
靜客握劍的手心都冒汗了,夫人這用毒的本事,真能殲敵千萬而毫髮無損!
「你是何人!」一名高大威武的中年男人,威嚴霸氣的冷睨向甘棠,給人極大的威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