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淵霽

  護國夫人一見到淵飛燕，便臉色一冷下令道：「把她押去祠堂，思過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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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媽媽走出去，喚來粗使婆子，將這位沒有自知之明的大小姐弄走！

  淵飛燕被粗使婆子拉住，她依然望著夜九冥頎長的背影大喊：「攝政王，飛燕真的心悅您！想嫁您為妻啊！」

  夜九冥回身打量一番淵飛燕，神情淡漠道：「你想嫁，本王就必須娶嗎？」

  淵飛燕痴迷的望著眼前之人，滿眼愛慕之情道：「攝政王若是不能娶飛燕為妻，飛燕也願意與您為妾！」

  夜九冥眼角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嘴角勾笑睨著淵飛燕道：「為妾也可，本王有這般好嗎？」

  淵飛燕見攝政王對她笑了，她心花怒放的激動道：「攝政王是天下最好的男兒，天下女子沒有不思慕您的，飛燕亦是如是！」

  「是嗎？」夜九冥扭頭看向這個對此也無動於衷的女人，她為何獨獨如此特別呢？

  對他，半分思慕之情也沒有。

  甘棠對上夜九冥哀怨的眼神，她猶豫半晌……猛點了下頭：「對！你長得好看！沒有人在見了你後，不對你見色起意！」

  「你也對本王見色起意過？」夜九冥鳳眸微眯，他怎地沒察覺到過。

  甘棠很誠實的點下頭：「第一次見你，我就見色起意過，可你太兇了，活似個閻羅王，我不想死，就不敢對你再心生不軌了。」

  甘棠這些話都是實話，美人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第一次見面？」夜九冥想起來了，她當初盯著他看的眼睛亮晶晶，活似狼看到了肉。

  原來，是當初他嚇到她了，她才再也不敢對他心生不軌了嗎？

  「什麼？」甘棠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方才說了什麼？

  夜九冥又是沒好氣重複一遍：「本王允你對本王見色起意，心生不軌！」

  「哦。」甘棠確定她沒有聽錯，可這又是什麼騷操作？她卻是有點不明白了。

  夜九冥轉身向花廳走去，語氣驟然變得冰冷無情：「本王的母親，死於家父寵妾滅妻。自那時起，本王便發誓，此生唯妻一人，絕不納妾！」

  「攝政王，您的意思是……」淵飛燕雖然很嫉妒甘棠能得攝政王另眼相看，可她是知道的，甘棠是有夫之婦啊！

  所以這個女人不可能與攝政王有什麼，攝政王剛才的話，不過是與這個女人說笑罷了！

  夜九冥邁步進了花廳，聲音依然冷漠無情：「淵小姐另尋高嫁吧！本王無心納你為妾，你更不是能伴本王一生一世的人。」

  「攝政王！」淵飛燕瞬間便是淚如雨下，哭的梨花帶雨的她，楚楚可憐的望著夜九冥的背影，不甘心道：「飛燕哪兒不如一個有夫之婦？您對她和顏悅色，卻對飛燕如此……」

  「還愣著做什麼？」護國夫人發了怒：「送她去祠堂！也告訴淵野一聲，若是他管不好淵飛燕，便讓淵飛燕剃了頭髮去做姑子！」

  「是！」孫媽媽應一聲，用手帕堵了淵飛燕的嘴，命人把淵飛燕押去祠堂！

  淵飛燕雙眼通紅，怨恨的瞪著甘棠。

  甘棠對此卻是平靜淡然，舉步走向花廳，進門後，對護國夫人道：「魚湯已經燉上了，等火候到了，您也就能喝了。」

  她也該走了，這權貴之家待久了，無辜之人也要成罪人了。

  「來，到太奶奶身邊來！」護國夫人缺依然不打算放人，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甘棠無奈的走過去，坐下來，抬頭就對上了夜九冥的頗有深意的眼神。

  夜九冥不知曉這丫頭怎麼就和護國夫人這般好了，可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小名兒叫什麼？」護國夫人知道農家兒女無小字，便體貼的問了小名兒。

  「糖糖，飴糖的糖。」甘棠如實道。

  「糖糖？好甜的名兒。」護國夫人抬手撫摸她烏黑的青絲，眼底滿是老人家對兒孫的慈愛。

  她若是有幸兒孫滿堂，曾孫女也像甘棠一樣乖巧，她便了無遺憾了！

  甘棠在這位老人家的眼中看到了悲傷，所以，在老人家摟她入懷時，她沒有抗拒。

  「霽兒！」護國夫人摟著甘棠，眼角濕潤的喚出了一個埋藏心底多年的名字。

  李媽媽抬袖揩淚，淵霽，是大小姐的閨名。

  甘棠知道這位老人家在思念自己的女兒，如他們這樣的權貴之家，若是都不能找到一個遺失的孩子，那這孩子一定是九死一生了。

  ……

  甘棠陪伴護國夫人一個時辰，天色實在不早了，便告辭離開了大將軍府。

  坐上夜九冥的馬車，甘棠看向夜九冥問：「老夫人的女兒，真的已不在人世了嗎？」

  夜九冥遞給她一杯茶，自己也淺抿一口，淡淡道：「護國夫人找了她女兒五十一年，若是人還活著，豈能渺無音訊？」

  甘棠喝一口熱茶，想著也是，古代信息再不發達，如護國夫人這樣大勢力的貴人，要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先帝當年不忍淵衡無後，也發出過皇榜，重金懸賞，為淵衡尋過這個女兒，卻是依然無果。」夜九冥這話就是在告訴甘棠，人一定是死了。

  否則，不會有人放著賞金不要，而去匿藏一個女孩兒。

  甘棠有些心疼這位老人家，榮華富貴一生，至親卻無一人。

  「淵野不敢對她老人家不敬，她老人家手裡有先帝親賜的丹書鐵契，當今皇上也對她老人家關懷有加，淵軍也十分敬重護國夫人。」夜九望著甘棠，她似乎有些過於關懷護國夫人了。

  甘棠喝完這杯茶，望向夜九冥道：「這位老人家身上的孤獨與悲傷，能很大的牽動我的情緒。」

  就像聲播對蝙蝠的影響，護國夫人對她影響很大。

  夜九冥伸手撫摸上她白裡透紅的臉頰，靠近她笑問：「靠近本王，你的情緒也會波動大嗎？」

  甘棠臉頰微微熏紅，呼吸一窒，心跳有點加快，亮晶晶的杏眸盯著他問：「你說過，我可以對你見色起意，心懷不軌？」

  「嗯，可以。」夜九冥鳳眸含笑凝視她眼底的光亮，這小丫頭可不是一般的貪婪他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