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懷疑誰

  「殿下，許太平求見。」門外的侍從稟告道。

  「讓他進來。」赫連北宸眼睛一亮，立刻道:「快！」

  許太平從門外進來，拱手道:「殿下。」

  「怎麼樣？有沒有查到什麼？」赫連北宸急忙問道。

  「屬下派人跟蹤了她幾天，再結合了她嫁給赫連暝之前的表現，推測，此人可能有問題。」

  許太平是個非常嚴謹的人，他將自己調查到的資料擺在桌子上，才說道:「您看，在嫁給赫連暝之前，她為人木訥，痴傻，什麼都不懂，在內宅後院裡，聽天由命，混吃等死，甚至在到暝王府的前一刻，還是混沌不懂事的狀態，可是到了暝王府後，這個狀態便消失不見。」

  「她學醫這件事，可有跡可循？」赫連北宸問。

  「幾乎沒有痕跡。」許太平搖搖頭:「我去找了葉家被趕出去的下人問過了。說她們小姐，在嫁人之前，一直都是這樣，幾乎是從來不與別人說話的。」

  赫連北宸沒有再說什麼，他坐直了身體，看著面前寫的滿滿的宣紙，表情捉摸不定，似乎在思考什麼。

  「殿下是想到了什麼嗎？」許太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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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卿舞這人實在是古怪。」赫連北宸道:「孤之前就在想，為什麼，孤每次都計劃，只要涉及到她，都會失敗，難道，她是什麼借屍還魂不成？」

  許太平的臉色猛地變了，急忙道:「殿下！有些話可說不得。」

  赫連北宸卻沒有他這般小心，只是往後靠了靠，上好的檀木散發出了幽幽清香，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需要慢慢籌謀，你放心，孤不會亂來的。」赫連北宸緩緩吐出一口氣:「許先生，您不覺得奇怪嗎？本來一無是處貌若無鹽的女人，突然變成了賢內助，變成了京城風雲人物，這期間如果沒有點兒什麼貓膩，孤是絕對不會信的。」

  許太平看著赫連北宸，有心想勸他不要和赫連暝正面作對，赫連暝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獨身，有了一個王妃後，便護地極緊，讓人看著都覺得肉麻。

  如果赫連北宸真的對葉卿舞下手……

  「殿下，這件事情還需從長計議，千萬不要衝動啊。」許太平想了想道:「屬下有一個主意，不知太子殿下想不想聽？」

  赫連北宸愣了一下，道:「願聞其詳。」

  ……

  十一月的京城，街頭已經沒什麼人了，今日天氣也不怎麼好，家家又都燒著炭火，空氣中都是煙氣，也沒什麼人樂意出門。

  但除了一種人，那就是江湖貨郎。

  「瞧一瞧看一看，都是新貨，咱們這邊沒有的胭脂水粉，小姑娘們都愛用嘞——」

  葉卿舞向來不買這些，這個時代缺乏有效的消毒措施，裡面的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她怕自己一個用不好，毀容了就麻煩了。

  只是，久居後院的小姐夫人們，卻不這麼想，派了得力的下人，前來補充那些稀罕玩意兒。

  「你確定這是新鮮的？上次我買回去，小姐用了嫌棄味道沖，說了我一頓呢！」

  「這可是用西域來的紅草做的，味道淡雅清香，絕對不會讓你家小姐生氣的。」

  「那我買了，多拿兩盒，包起來。」

  大街小巷裡，從富貴人家門檻邁出來的丫鬟婆子們，提著自己要的東西滿載而歸。

  「娘娘，您真的不想要嗎？」繡春扒著門，對著府門望眼欲穿。

  娘娘也真是，自己天生麗質用不著，還不讓她們這些下人用，真是的。

  「那些東西，成分你都不確定，萬一用了之後，起疹子怎麼辦？小姑娘這般漂亮，何必用那些錦上添花的東西。」

  葉卿舞不以為然，攏著白狐皮被子，死活不肯下床。

  「娘娘真是怕冷。」和葉卿舞相處久了，蘇璇兒也變得自然親近了許多，揶揄了葉卿舞兩句後，又往炭盆里加了兩塊獸金炭。

  「還好上次有驚無險，不然，咱們王府買不到炭，那些平民百姓，就更買不到炭了。」繡春折回來，看到炭盆里被燒的通紅的炭塊，忍不住道:「王爺好像也沒那麼可怕，當時城裡的炭沒了，還不是王爺力挽狂瀾。」

  「嗯？學會新詞了？」

  「是娘娘教得好。」繡春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覺得自己幸運，這半月以來，外面天氣冷，葉卿舞不出門不去看鋪子，一個人窩在府里，閒來無事便教兩個丫鬟識字，蘇璇兒有基礎，認字快些，繡春就有些笨拙了，好在葉卿舞別的沒有，耐心還是很足的，沒幾日，繡春也能認識幾十個字了。

  「璇兒，你再加兩塊炭吧。」葉卿舞的肩膀不小心露了出來，頓時哆嗦了一下。

  「娘娘，實在不行，您多穿點吧。」

  蘇璇兒和繡春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寒冷，葉卿舞則不然，想起現代的溫室效應，心中免不了覺得鬱悶。

  「空氣好是好，就是太冷了，我不穿那些，悶得慌。」

  「那總要開窗透氣的。」蘇璇兒比繡春就穩重多了，要是她哪一日沒在跟前伺候，繡春定然聽葉卿舞的，不停加炭，到時候兩人都要悶壞。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葉卿舞往後一躺，縮進被子裡。

  「之前讓你們撥給鋪子裡的炭火，現在還夠嗎？」

  「夠的，李章今晨來了一趟，說還多呢。」蘇璇兒整理好葉卿舞亂放的書本，回答道。

  「那就行，這天氣，凍壞人。」

  葉卿舞舒服地翻了個身，眯著眼睛看正在刺繡的繡春，好奇道:「你這荷包，是給誰的？」

  「給娘娘的，這天氣冷，娘娘不像從前一樣，能在身上揣東西，掏東西的時候冷氣進來，身體該不舒服了，給娘娘拿個荷包，放銀票放錢，都可以。」

  「是我太怕冷了，倒是讓你們受累了。」葉卿舞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娘娘這說的哪裡的話，給娘娘做這些，是繡春的福氣呢。」繡春用一把小剪刀剪斷線頭，滿意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