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消除隱患
2024-06-11 20:10:36
作者: 杏花微雨
本來倫碩公主要嫁的是皇子,但是自從見識了皇家接連損失了兩個兒子,又見太子愚蠢,四皇子行蹤不定不像是能安心讓人拿捏的性子,心思便逐漸活泛了。
反正晉王也是頗受皇上喜愛的,地位竟隱隱有比幾個皇子還高的樣子,人長得又好,不如嫁給晉王。
只是……
她絕對不會允許那個青寧郡主,擋著自己的道。
皇后很快便到了自己寢宮,宮人們準備了兩大木盆的熱水,皇后讓自己的身體輕輕的滑進水中,任憑宮女們輕柔的給她擦洗著身子。
最後,直泡得筋骨鬆軟的時候,貼身宮女的聲音才從身後響起……
「娘娘,若是能讓倫碩公主嫁給太子當側妃,也多了狄戎的一份助力呀,您何苦……」
宮女說到這,便適時地停住話頭,仔細打量著皇后眼底的神色。
「助力?」
皇后微微眯著眼睛,聲音幽幽道:「那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如今皇上對晉王的寵愛,已經到了能影響我暉兒的地步,若不消除那個隱患,只怕……」
多年前那樁舊事,重新浮上皇后的心頭,讓她莫名有些恐懼。
如今皇上病重,也沒有讓暉兒監國的意思,難保是想認回跟那個賤人的兒子……
那謝北蘊將葉思當心尖子,讓倫碩進去橫插一腳,看看事態如何發展也好。
關鍵時刻,就算倫碩沒成事,她還有另一手準備呢。
幾日過去,皇上的病絲毫沒有見好,已經好幾日沒有上朝了。
太醫院們的太醫都急壞了,每日都圍在一起商議對皇上病情的診治情況,可最後還是沒人敢下狠藥。
還是院首想到葉思之前進獻過的幾味丸藥,想到或許還另有旁的法子,這才請旨召見葉思也進宮,跟太醫們一起給皇上診治。
葉思接到聖旨時,有一瞬間的哭笑不得。
她並非醫者,會的醫術只是皮毛,不過仗著光腦中的醫書,還有些現成的方子,和現成的草藥才能配置出丸藥,這些太醫們居然將她當成杏林聖手了。
不管心裡如何想,聖旨已下,宮裡是一定要去的。
謝北蘊聽說葉思進宮,自己也請旨,以給皇上侍疾為由進宮。
宮裡氣氛低迷,宮人們恨不得變成聾子啞巴,生怕在皇上生病的時候惹出殺身之禍來。
晉王卻行走如常,問了問葉思暫住的宮殿,去養心殿了一趟,得知皇上正在午睡,便想著先去見見葉思。
也不知是不是那丫頭躲著自己,已經好幾日不曾見過她了,這心裡還挺想的。
就在快走到葉思暫住的宮殿時,謝北蘊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帶著某種令人揪心的 聲,他腳步加快,忙往某個方向而去。
剛進入一座院門,便看道一抹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往自己這邊走來,而身後,則跟著手持匕首,一臉癲狂模樣的倫碩。
謝北蘊看清了,那沖自己跌跌撞撞過來的女子,便是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此刻,那張臉臉色蒼白神色仿徨,眸底帶著迷離的水汽,像是虛弱的人溺在無邊的水中,急於想尋求幫助。
他只覺得心都被揪了起來。
他疾步上前,接住了葉思搖搖欲墜的身子,在她耳邊沉聲道:「思思,我來了。」
然後,目光瞬間盯在倫碩的身上,明明是無形的目光,卻仿佛是一把利刃,要將對方捅出好幾個洞來似的。
「我……青寧郡主她醉了……我正想……啊!」
倫碩公主在接觸到謝北蘊的眼神的瞬間,只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慌忙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然後,身上就一陣劇痛,不受控制的被謝北蘊的腳踢得倒退了好幾步,最後嘴角浸出一縷鮮血,倒在了廊下的柱子上。
葉思眼前一陣恍惚,但腦中卻保持最後的清明,感覺到謝北蘊覆在她手臂上的手,那炙熱的溫度逐漸變得溫暖,帶著某種能讓人心安的力量。
她忽然眨了眨眼睛,迷離的眼底波光瀲灩,看向其中一個方向。
謝北蘊瞬間明白了,目光一凜,袖中已經出現一抹寒光,直衝那個方向而去。
有個人影應聲而落,從院牆的一角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並很快被謝北蘊帶來的人抓住。
居然是皇后宮中的侍衛。
……
當日,謝北蘊將葉思在宮中遇刺之事,告知了皇上面前。
皇上恢復了些清明,端正坐在養心殿的座位上,跟前幾日那虛弱患病的樣子判若兩人。
倫碩公主被兩個侍衛押著,跪在殿中地上,旁邊則躺著今日落地的那個侍衛,如今渾身是血,顯然已經被過了大刑了。
「皇上明鑑,倫碩公主給青寧郡主下藥,試圖殺人,而更要緊的是,那毒藥竟是出自皇后娘娘的宮中,且娘娘的心腹侍衛,就在青寧郡主暫住的宮殿院牆上,明明看到郡主被倫碩公主追殺,也沒有出手援助之態,反而遙遙觀望。」
謝北蘊冷冷的看著蒼白著臉坐在一旁的皇后,又瞥了一眼倫碩公主,仿佛看著兩個死人。
葉思則淡淡的跟他並排坐著,此刻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仿佛今日那跌跌撞撞的腳步,都是裝出來的。
其實,她也確實是裝的。
光腦中那麼多解毒丸,還有隨時隨地都會被她取在手中試毒的銀針,可不是白給的。
皇后還沒說話,倫碩公主便死死地盯著眾人,冷聲道:「我是狄戎人,帝京需要狄戎,你們不能治我的罪!」
皇上眯著眼沒說話,沒有人看出他此刻的表情。
葉思這才微微挑唇,認真看向倫碩公主,淡淡道:「公主怕是還不知道吧,剛才晉王審已你身邊的人,有人拿出這封信。」
說著,將袖中一封信,扔到了狄戎公主的腳下。
對方見那信上的字跡,臉色一陣大喜,忙接起來細看。
誰知剛打開看了一會兒,眉頭便皺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不是我父王親生的!」
「信是狄戎王親自所寫,你連你父王的字跡都不認識了嗎?」
謝北蘊斜睨了她一眼,聲音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