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誰去把郭慧珍喊來
2024-06-11 19:47:24
作者: 可樂雞翅
聽完竇正興的話,廖時薇很久都沒有說話。
良久……
廖時薇突然笑了笑,輕聲說道:「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我已經不去儀器廠了,他卻連江城縣都不想讓我呆,一心想把我打回塵埃里,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想怎麼做?」佟潯問道。
竇正興也看著她,跟著問道:「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和潯哥幫忙的?」
廖時薇搖頭,「不用,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就讓我和他來個正面對決吧。」
這一次之後,她們之間的父女情就徹底的結束了。
送走佟潯和竇正興,廖時薇回了早點攤。
徐秀娥見她臉色不大好,輕聲問道:「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回去我再和您說。」廖時薇說道。
九點半後,母女倆開始收攤子。
姚老太也想上前幫忙,被廖時薇阻止了。
攤子收好,廖時薇又將地上收拾乾淨,這才推著平板車往家去。
到了家,徐秀娥馬不停蹄的開始做仙草糕,趁著這會兒天還熱她打算再去汽車站掙幾天錢。
廖時薇坐在灶前,看著忙得跟個陀螺一樣的徐秀娥,輕聲說道:「媽,我下午要去趟儀器廠。」
徐秀娥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了過來,問道:「不是以後都不去儀器廠了嗎?」
「出了點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好。」廖時薇說道。
徐秀娥眉頭一蹙,問道:「出什麼事了?」
……
廖國興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廠長結束了講話,眾人齊聲鼓掌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還是他身邊的好友駱友順撞了撞他胳膊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著鼓掌。
「怎麼了這是,我看你今天一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駱友順輕聲問廖國興道。
兩個人是一個部隊上退伍下來的,只是駱友順和他選擇的路不同,駱友順正打算把農村的老婆接到城裡來,這段時間一直跟主任套近乎,想給他老婆安排個好點的零時工活。
廖國興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慧珍回去這麼久了有點放心不下。」
「這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月份還小再說她自己就是護士能照顧好自己,你把心放肚子裡。」
兩個人又閒扯了幾句別的,不多時會散了,駱友順因為要解決他老婆的事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朝著他們的車間主任走了過去,而幾個車間的主任這會兒正圍在廠長身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
駱友順沒敢靠太近,怕行為失當惹得主任或是廠長不快反而適得其反。
過不了多會,八個車間主任走了一大半,駱友順覷著空打算上前,他打聽過了,廠里有幾個農轉非的指標,他老婆孩子一共四個不能全解決能先解決一個也好。
「廠長……」
駱友順剛開口,會議室的大門外突然就響起一陣喧譁聲,緊接著便看到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姑娘跑了進來,駱友順覺得這姑娘長得有點眼熟,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直到廖國興火急火燎從遠處跑來,他才一拍腦袋脫口而出道:「這不是老廖的女兒嗎?」
「廖國興的女兒?」人群里響起一道驚呼聲,「他什麼時候有女兒了?不是才和郭慧珍結的婚嗎?」
駱友順捂著嘴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知情的在一邊解釋道:「這是老廖和她前妻生的女兒,郭慧珍和他是二婚。」
「女兒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和前妻離婚了?」有人問道。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一個鄉下女人能和細皮嫩肉有知識有文化的郭護士比?換成是你,你不離?」
人群里響起一陣鬨笑聲。
駱友順沒好笑,他瞄了眼主任和廠長的臉色,一咬牙擠了上前開口道:「廠長,我聽說這次廠里有幾個農轉非的指標,能不能給我一個?孩子大了要讀書,總呆在農村不好。」
沒等穿白襯衫黑西褲的廠長開口,廖時薇突然像頭小牛犢子一樣搶了進來,她站在會議室的門口,堵住了大家離開地步伐,對著被幾個主任簇擁在中間的廠長說道:「廠長,我要檢舉揭發我父親廖國興他婚內出軌,郭慧珍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
「時薇。」隨後趕到的廖國興不顧一切上前,扯了廖時薇便往走,一邊不忘回頭僵著臉說道:「廠長,孩子小不懂事……」
「你放開我,我和我媽都已經認命了,你要離婚我媽也和你離了,可你為什麼還要雇了人來欺負我們娘倆……你大舅大喜的日子你讓我奶奶上門搗亂,害得我和我媽在舅舅家呆不下去,不得不來城裡掙口飯吃,可你又讓個老 來欺負我和我媽,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不你連畜生都不如……」
廖時薇尖聲叫罵著,每一聲都像一把尖銳的刀撕開了廖國興身上的衣裳,讓人看到他骯髒的內里。
廖國興想要去捂廖時薇的嘴,但只要他伸手過去廖時薇便跟瘋了一樣張嘴咬他,拉拉扯扯間廖時薇突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嗷嗷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廖國興,「我沒求著你生我,你生了我你不負責我也沒怪你,可為什麼連讓我活著的權利你都要剝奪?之前你說郭慧珍不願意看見我,好,我不出現在儀器廠,可為什麼你還要找人去欺負我媽,你是想逼死我們娘倆是不是?」
「我沒有,不是我。」廖國興辯駁道。
「就是你,不然無冤無仇的人家不去欺負別人,為什麼就瞅著我們倆母女?」廖時薇嘶聲喊道。
廖國興一顆心如同架在火上烤,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廖時薇,可是他不能,非但不能還得賠著小心說好話,「時薇,你別說了,算爸求你了行不行?爸真沒有……」
「老廖,廠長讓你們父女倆去他那裡一下。」有聲音在身後響起。
廖國興有種天塌了的感覺,他僵著手半響都沒能反應過來。
還是廖時薇一趁他走神的功夫,一把推開他,轉身大步朝著會議室內的廠長和幾個主任走了過去,到了跟前還沒張嘴眼淚就嘩嘩地直往下掉。
「小姑娘,你先別哭,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話的是廠長鄭源滬城人氏,戴著副眼鏡斯斯文文身上的氣質很親和。
廖時薇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把事情真真假假的說了一遍,特別是說到前些日子她和徐秀娥被董華兵欺負的事,幾度情緒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我就想當著您們幾位領導的面問一聲,是不是一定得我和我媽去死了才能如他的意?」
鄭源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介於一些不可言說的原因,他比旁人更注重手下人的品性和操守,聽完廖時薇的話他並沒有立刻喊廖國興上前對質,而是問身邊的人道:「誰去把郭慧珍喊來?」
「鄭廠長為什麼要去喊郭慧珍,老廖不是在這嗎?」有人不解地問道。
鄭廠長卻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淡淡道:「小姑娘說她父親廖國興是婚內出軌,是不是婚內出軌問問郭慧珍產期不就知道了?」
準備了一肚子話替自己辯駁的廖國興瞬間慘白了臉,他知道這輩子他都只能是個工人了,或者連個工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