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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欺軟怕硬的貨色

2024-06-11 19:46:09 作者: 可樂雞翅

  徐鳳琴到底沒能找回來。

  二外婆坐在堂屋又是一頓拍手頓腳的哭罵,徐春谷抱著腦袋蹲在屋檐下,目光呆呆地看著漆黑的夜色。

  「媽,你別再哭了行不行?」徐鳳仙忍無可忍對二外婆說道:「要不是你一定要逼著我姐跟鄧家換親,我姐她又怎麼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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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主家的日子都定下了,可這會兒徐鳳琴不見了,這主家還能看嗎?

  「你放屁!」二外婆抓起牆上掛著的掃帚照著徐鳳仙就抽了過去,「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我逼著,你哥這都什麼年紀了還沒娶上媳婦,她是這家的女兒又是妹妹,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徐鳳仙在掃帚打來時便跳起跑開了,眼見二外婆還要追上來打拔腳便往門外跑,「哥,你看看媽,她逼走了大姐不算又想打死我,這個家到底還讓不讓人活啊。」

  徐春谷起身攔住了二外婆,「媽,你別……」

  「春谷,你別管。」二外婆將徐春谷扒拉到一邊,拿著掃帚指著徐鳳仙罵道:「不想活你就去死,我就當沒生過你,早知道是這麼個玩意,生下來我就扔尿桶溺死了。」

  徐鳳仙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媽!」徐春谷加重了聲音,一臉不贊成地看著二外婆,「你幹嘛啊這是,我早就和你說了不要鳳琴換親,你不聽,我說換一戶人家你也還是不聽,鳳琴和鳳仙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二外婆傻傻看著徐春谷,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跳起一巴掌扇在徐春谷的臉上,「畜生,你在跟誰說話呢?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我難道不都是為了你嗎?」

  這一巴掌二外婆沒有惜力,徐春谷被扇得臉歪了歪,他默默咽下嘴裡的血水,卻沒有移動腳下的步子。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是好人,就我是壞人,我活該天打雷劈,我不得好死……」二外婆一邊罵著一邊捶打著徐春谷。

  這會兒徐春谷不再是她心疼的長子,而是她的仇人,身上的腱子肉呼得手掌痛,她就往他臉上招呼,「啪、啪、啪」的巴掌聲不停的響起。

  早早避到廚房裡的徐春雷拔腳便要往外走,卻被徐春雨給堵住了,「哥,人家娘倆的事你去摻和什麼?」

  「不是,這樣打下去要把人打壞的。」徐春雷說道。

  「當娘的都不心疼,你一個堂兄弟管那麼寬幹什麼?」徐春雨沒好氣地說道,眼見徐春雷還不死心,當下瞪了眼說道:「你要做好人我不攔你,但你得保證你自己收得了場,別回頭又牽扯上我和姐。」

  徐春雷猶豫了,撒起潑來的二嬸,那可不是尋常人能招架得住的,也就是時薇和春雨稍稍能抓住她的痛腳,他這會兒不聽勸要上前,春雨等會兒肯定是不會管的,時薇……徐春雷朝廖時薇看了過去。

  廖時薇笑眯眯的迎上自家大舅看來的目光,「大舅,你體諒體諒我坐了一天的車,回來又大吵了一架,實在再沒精力和人再吵一架了。」

  徐春雷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春谷他和二嬸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但誰讓他有個蠻不講理的娘呢?

  「等會兒二嬸不再鬧了,你再去把春谷拉開勸勸他。」徐秀娥輕聲說道。

  徐春雷點點頭,默默地在靠近門檻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見他是真的不再去管閒事了,徐春雨這才坐回了灶前的長凳上,繼續對徐秀娥說道:「姐,過兩天吧,我得去師傅家借家什。」

  他雖然學木工,但還沒有出師,木工師傅吃飯的工具都沒有。

  「不急的。」徐秀娥說道:「你去看看你師傅這幾天有活不,要是沒活你就跟他借借,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我得把小菜乾曬起來,還有那個仙草也得割回來。」

  「仙草明天我去割,做小菜乾得有糯米粉,明天讓春雨挑幾十斤稻穀去大隊碾米粉。」徐春雷說道。

  姐弟三商量著把事情定了下來。

  外面二外婆也終於打累了,扶著腦袋「哎呦、哎呦」叫著回屋裡躺床上裝病了。

  徐春雷走了出去拍了拍嘴角破裂臉都打腫了的徐春谷的肩,「去洗把臉吧。」

  徐春谷搖了搖頭,正待說點什麼,徐春年卻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把徐春雷撞得一個趄趄後,「呸」了一聲,說道:「裝模作樣,現在來裝什麼好人,我哥挨打的時候你幹嘛去了?」

  徐春雷紅了臉訕訕著想解釋幾句,可又覺得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厚道,便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不想,徐春年卻是追了上前攔住他,「單衛革拐走我姐的事,你肯定知道,是不是?」

  「我不知道。」徐春雷看著徐春年,「我要是知道,我肯定把鳳琴攔下。」

  「你有那麼好心?」徐春年嗤笑一聲說道:「你巴不得我姐跟他走吧?你好兄弟不花一分錢娶了老婆,我姐不去鄧家,鄧家肯定也不會把人嫁過來,這一切不都如了你的意?」

  「春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春雷不高興了,「你哥娶不上老婆對我有什麼好外?我是他堂哥,我只有想他好的,怎麼就……」

  「大舅,這你就不知道了。」把話聽了個全的廖時薇,端著煤油燈走了出來,「有些人自己滿肚子壞心思,就覺得別人都和他一樣。」

  徐春年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要不是顧忌徐春雷和徐秀娥在,他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這張臉扇爛。

  「秀娥姐,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別沒事總留在娘家,你不知道這樣會把娘家的運氣給破壞的嗎?打從你回來,我們家就沒好過。」徐春年尖聲尖氣地說道。

  徐秀娥又羞又臊,還沒想好怎麼回懟徐春年,廖時薇卻開口了,「年舅舅,雖然大家都姓徐,但你和我大舅他們只是共一個爺爺,嚴格算起來我和我媽不算是你的親戚吧?再說了,我們回的是我大舅家,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也說了我們都姓徐,我和你大舅是共一個爺爺的,你還喊我一聲舅呢。」徐春年一臉尖酸刻薄地說道:「你外公和外婆就是被她剋死的,老廖家也差點在她手裡絕了後,這樣晦氣的人……」

  「你說誰晦氣呢?」落後一步的徐春雨吼著沖了出來,要不是徐春雷攔住一拳頭就懟在了徐春年的臉上,可就這樣他還是跳起來踢著徐春年,「你才晦氣,你全家都晦氣。」

  徐秀娥已經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她還是拼命攔著徐春雨,「春雨,不能打架。」

  「為什麼不能打,我非要打得他滿嘴找牙不可。」徐春雨嗷嗷喊著說道。

  徐春雷急得滿頭大汗,「春雨,你連姐的話都不聽了嗎?」

  「小舅,算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徐春年卻是不幹了,他指著廖時薇問道:「你說誰是狗?」

  「誰搭話誰就是啊。」廖時薇一臉直白地說道。

  「我……」徐春年掄起了胳膊。

  不想,徐秀娥卻搶前一步擋在廖時薇跟前,瞪著他吼道:「春年你想幹什麼?」

  徐春雷也鬆開了徐春雨,徐春雨幾步搶上前,二話不說用力推了把滿目凶光的徐春年,「你想幹什麼?想打架是不是?」

  徐春年打不過徐春雨,他怕疼,也怕受傷,可徐春雨不怕,徐春雨打架從來是,就算我被打得滿地找牙,那我也一定要用沒牙的嘴叼下你一口肉。

  「誰想打架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成天的就知道打架……」

  廖時薇嗤笑一聲,果然和前世一樣,徐春年還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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