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砸鍋

  廖時薇也覺得她媽的福氣在後頭，當然前提是她自己別作，畢竟閻王也攔不住要死的鬼。

  徐秀娥卻顯然沒有把謝滿花的話當真，只是隨口敷衍了幾句，眼見天色不早便留謝滿花吃過午飯再走，謝滿花拒絕了畢竟家裡老老少少七八口人都等著她操持呢。

  送走謝滿花，徐秀娥正打算去做飯，徐鳳仙卻突然走了進來，「秀娥姐，時薇在學校和人搞對像你知道嗎？」

  徐秀娥一瞬愣在了原地，看著徐鳳仙問道：「鳳仙你說什麼？」

  徐鳳仙瞥了眼同樣目瞪口呆一臉複雜的廖時薇，「村里人都在說，時薇她在學校和人搞對像，兩個人還在操場上干不要臉的事。」

  「時薇！」徐秀娥轉身 盯著廖時薇，「你鳳仙姨說的是不是真的？」

  廖時薇還沒開口，徐鳳仙再次開口了，她撇了撇嘴角，一臉譏誚地說道：「秀娥姐，你這話問得可真是……時薇她能承認嗎？你要不信我的話，你出去聽聽別人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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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秀娥氣得臉都青了，她四處張望沒找到襯手的東西，當下抓起廖時薇的胳膊掄起巴掌便往廖時薇的臉上身上打，一邊打一邊罵道：「你是想氣死我嗎？你是想我死嗎？你怎麼能做出這樣丟人的事……」

  廖時薇抬手擋在臉上，頭上身上挨了好幾下，情急之下她一把掙開徐秀娥的手，對著急哭了的徐秀娥喊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你寧可相信別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女兒！」

  聽到動靜的徐鳳琴這時候從廚房走了出來，急急拉住還要上前動手的徐秀娥，「秀娥姐，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打人啊！」

  徐鳳仙恨恨瞪了眼她姐，不由分說上前扯開徐鳳琴，「姐，秀娥姐管教自己的孩子，你摻和什麼啊？再說了，時薇做出這樣丟臉的事不該挨打嗎？」

  「鳳仙……」

  「我做什麼丟臉的事了？」廖時薇衝上前 推了一把徐鳳仙，「別人說我搞對像，別人說我做不要臉的事，哪個別人是誰？你說出來，我跟她對質去。」

  閒話都是背後偷偷說的，徐鳳仙真要說出來那個人，那可就又是一場紛爭。翻了個白眼，徐鳳仙沒好氣地說道：「說得人多了，你還能全都找她們對質？」

  「為什麼不能？」廖時薇瞪著徐鳳仙，「我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麼要認？她們既然敢在背後說，那就不要怕人找上門，說吧，你聽誰說的，我跟你找她去。」

  徐鳳仙怎麼會去找人，她推開堵在身前的廖時薇，對徐秀娥說道：「秀娥姐，你都不管管的嗎？要不是大家是自己人，我犯得著來做這個惡人嗎？你再不管她，是打算等哪天突然間做了外婆再管她嗎？」

  這話說得可真是惡毒。

  徐秀娥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廖時薇更是氣得要炸裂，想都不想一把耗住徐鳳仙的馬尾辮，照著她瘦瘦長長的鞋拔子臉便扇了過去，罵人的話她也懶得說了，你不是嘴賤嗎？那就打得你嘴巴開花，看你還嘴賤不！

  誰也沒想到廖時薇會突然動手，徐秀娥和徐鳳琴醒過神來時，廖時薇已經和徐鳳仙打成了一團，廖時薇不言不語只管手底見真章，徐鳳仙卻是又打又罵。

  「臭婊子，賤貨，掃把星，不要臉……」

  總之是什麼難聽罵什麼。

  廖時薇不還嘴，她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手上，一手死死抓著徐鳳仙的頭髮，一手對著徐鳳仙的嘴「啪啪」的扇，扇得不過癮就掐、撕，嘴角都撕破了也不管。

  「時薇，時薇快住手，你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徐鳳琴看在眼裡嚇得不行，急急上前抓著廖時薇的手，想要將徐鳳仙從廖時薇的手裡解救出來。

  徐鳳仙趁著這機會抬手便朝廖時薇臉上撓去，這一下沒留餘力，時薇臉上瞬間多了幾條血口子。

  徐秀娥心疼的不行，急急上前抓了徐鳳仙的手，「鳳仙，時薇她還小，你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呢！」

  徐鳳仙揚著一張傷痕累累的臉，對徐秀娥吼道：「我下狠手？你看看你女兒下的是什麼手！」

  徐秀娥頓時訕訕著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把兩人分開了，徐鳳琴急著把徐鳳仙往自己家廚房拉，徐秀娥也想著把廖時薇拉走，可兩人就跟鬥雞似的誰都不肯退一步。

  徐鳳仙指著廖時薇罵她不要臉小小年紀不學好，廖時薇因為氣也出了，力氣也用得差不多了，便和徐鳳仙對罵起來，只是到底吃虧在家學淵源，比起徐鳳仙的不重詞，她略遜一籌。

  這一番動靜，自然少不得又引來一場圍觀。

  看見人越來越多，徐鳳仙眼裡閃過抹惡毒的光，不顧臉上的痛指著廖時薇罵道：「你做得我還說不得？你自己不要臉，在學校和人在操場上亂搞……你和你那個臭不要臉的爸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他是老 ，你是小 ……」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對著廖時薇指指點點。

  徐秀娥臊得一張臉青紅白赤開起了染房，想解釋可嘴巴張張合合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半天也只把眼淚嘩嘩的憋了出來，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家時薇不是那樣的人……」

  「你現在說不是，那你剛才為什麼打她？」徐鳳仙惡毒地看著徐秀娥道：「連你自己都不相信，憑什麼叫我們相信她是清白的？」

  「沒有……不是的，我家時薇她不是那樣的人。」徐秀娥無從辯駁，只能一遍遍的重複著這樣的話。

  只是，她的嘴哪有徐鳳仙利索，她說一句，徐鳳仙便說十句，句句懟得她啞口無言還不了嘴。

  廖時薇將哭得幾乎要喘不上氣的徐秀娥往身後一扯，朝著跳手跳腳的徐鳳仙走去，徐鳳仙以為她又要動手，嚇得當即往徐鳳琴身後躲。

  「徐鳳仙，趁著村子裡的人都在這，你把說那些話的人指出來，我跟她對質，去學校，去安公局，去縣裡，去省里，去首都，我都要替自己討回這個公道。」廖時薇咬牙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指不出人來，那這話就是你說的，你造謠誣陷毀我名聲，我跟你沒完。」

  「你跟我沒完？」徐鳳仙嗤笑一聲，問道：「你怎麼跟我個沒完法？」

  廖時薇卻不回答她，只問她道：「這話到底是誰說的？」

  徐鳳仙卻是迎著廖時薇的目光，喊道：「是我說的又怎麼樣？」

  又怎麼樣？

  廖時薇在徐鳳仙得意且猖狂的目光中，轉身搬起廊檐下冬天用來壓鹹菜的石頭飛速的跑進二外婆家廚房，照著大鐵鍋「哐嘰」一聲砸了下去。

  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造謠誣陷我，我就砸你家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