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遊戲
2024-06-11 19:28:31
作者: 甲乙
繼歡一進入展廳,尤堅就一臉欣喜的走了過來,激動不已的說道:「副隊,我們找到了丟失的步輦圖了。」
「是在被抓住的帽兜男身上發現的?」繼歡隨口問。
「是的。」尤堅連忙點頭,「不過她可不是男人,而是個貨真價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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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人?」繼歡十分詫異,她當時只覺得那人身形瘦小,十分靈活,可沒想到竟然是個女人。
「不過是個硬邦邦的女人,一看就不好惹。」尤堅嘖嘖兩聲,語氣頗為嫌棄,他覺得女人就該像沈嘉那樣的,長發飄飄的類型。
「你怎麼發現她是女人的?」繼歡問。
尤堅說:「搜身的時候啊。」
「多虧了你細心。」繼歡當時忙著去展廳救命,就只是銬了起來,沒有去搜她的身。
「我也只是瞧著她一直護著胸口那一塊,這才去搜的。」尤堅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副隊,你可別告訴嘉嘉。」
「告訴她什麼?」繼歡忍不住好笑,「告訴她你摸人家女人的胸?」
尤堅尷尬的掩嘴咳嗽了兩下,「我以為她是男人。」
繼歡笑著搖頭。
「副隊,文物我們已經交給博物館的專家了,他們會細細的堅定看是不是真品。」尤堅說。
「那就好。」繼歡放心了,畢竟這種東西還是得交給博物館處理為好,就算他們再小心謹慎,也不可能像這些專家一樣保護好的。
「副隊,我還從那邊花叢里找到了這個。」郵件將一個證物袋拿過來交到繼歡的手上。
裡面裝著的是一張芯卡,類似於出入卡之類的東西,只不過沒有很完善,只是兩片薄薄的鐵片粘連在一起。
「查了嗎?」繼歡問。
「張副館長說得調系統,但他沒有密碼,得等行政明天來了才能查。」尤堅又補了一句,「打過電話了,不過關機。」
繼歡瞭然的點頭,一般不是像她們這種職業的人都不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這時,司南已經洗乾淨雙手走了過來,「已經差不多了,等回局裡我就解剖查看一下。」
「不著急。」繼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又看著尤堅他們腥紅疲憊的雙眼,「這邊差不多了,你們就先回去,明天再說。」
「沒事。」司南擺了擺手,又沒有繼續逗留下去,他得儘快趕回局裡驗屍,屍體停放太久可能導致乙醯膽鹼、多巴胺等物質發生變化,最好還是儘快處理為好。
技術科的小洪也勘查的差不多了,正在收拾工具。
「辛苦你們了。」繼歡走過去說道。
小洪客氣的笑了笑,「沒事的,繼隊。」
小洪是技術科的骨幹成員,是個帥小伙,濃眉大眼,外加一個板寸頭,看上去特別的精神。
「對了,葉弘辦公室里仔細查看一下,那裡有很多生活痕跡,我還懷疑文物曾經是被藏在那裡面的。」繼歡說。
「我明白。」小洪將工具箱提了起來,「我們這就過去,爭取儘快把結果交出來。」
「對了,這個麻煩查看一下。」繼歡將放在證物袋裡的卡片遞給了小洪。
小洪接了過去,放進證物箱裡,「中午前給你消息。」
「那多謝了。」繼歡笑了笑,「等這案子破了,我請大伙兒去吃一頓。」
一旁的科員聽到紛紛湊過來,「繼隊長,我們可都是很能吃的啊。」
「沒關係,自助餐管夠。」繼歡開起了玩笑。
「那成,我最喜歡吃自助餐了,從來就沒吃過虧!」
等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點。
繼歡洗了個囫圇澡過後,就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房間裡只有床頭處亮著一盞小燈,橘色的燈光將屋子照的暖意十足,催人入眠。
繼歡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著。
幾分鐘過後,將放在床頭的手機拿了過來,輸入了『烏鴉』兩個字。
頁面跳轉,很快出現了一整頁面的的烏鴉圖片,有靜立枝頭的,也有展翅飛翔的。
繼歡隨意點開烏鴉的百科介紹,都是科別和種類的介紹,還有一些關於烏鴉的寓言故事和民間傳言。
那一張名片上大張起舞印刻著烏鴉,顯然是不將傳言放在心上。
這個烏鴉,會不會和這三起望畫案有關係呢?繼歡心中猜想著。
她隨手點開烏鴉圖片,一張一張的往前翻,烏鴉的各個形態都包含在其中,尖尖的長喙,渾身的漆黑,以及發亮的眼睛,給人一陣陰邪之感。
繼歡又往下滑了一張圖片,這是烏鴉靜立的側面,漆黑的尾巴拖曳在後,不像其他零散隨意的撒開的,這個是擺的很整齊,像細細修剪個一般。
這樣的尾巴看起來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來著?
對了,名片上的尾巴就是這樣子的。
還有,周星朗給出的紋身圖樣有一點像這樣的,純黑色的,黑得發亮。等一早起來就回局裡就通知周星朗過去辨認。
如果真是一樣的,那這個黑鴉是不是就是幕後黑手,是整起望畫案的策劃者?
如果是。
繼歡不敢想像這個黑鴉背後的人心思是有多深沉,將所有的步驟都想到了不說,還做得如此隱秘。
一牆之隔的次臥里。
時晏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窗戶旁的躺椅上,浴袍微微散開,露出了精壯的胸膛。
他手裡端著一隻裝著紅酒的高腳杯,輕輕晃動著,卻一直沒有喝,一直盯著窗外的有著點點燈光的湖面,不知在想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時晏將酒杯直接放在了一旁的小圓桌上,正好放在一本厚厚的書籍上,書封上印著《動盪的世界》幾個大字。
這本書籍的旁邊還放著一本書,書名叫作《布雷頓森林貨幣戰》,他伸手將書拿了起來,將插在書頁中間的一張白色的卡片抽了出來。
白色卡片的中央也有一隻黑色的烏鴉。
若是繼歡在這兒,定會發現兩張卡片是一模一樣的。
時晏雙手夾著這種被當做了書籤使用的名片,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張卡片是在黑紅俱樂部的時候齊三給他的。
他原想著這只是他和齊三之間的恩與怨,竟沒想到還扯入了這個黑鴉。
在他的印象里,齊三是個桀驁風流的人,天才般的繪畫技術,遊戲於世界各地,騙財騙色,如今怎麼輪落到了替人辦事兒的份上了。
半年前,設計他入獄過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齊三突然給他寄來了一本圖冊,首頁就是最為出門的江山圖。
在他寄來的圖冊上,時晏就發現了江山圖被人手動畫上的,和印刷的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瑕疵。
當時,他就猜到了齊三的打算,齊三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利用這個契機,以官方的手法將他弄出來。
當時他還不知道齊三到底打算幹什麼,現在看來和這個神秘的黑鴉有不少關係了。
雖然他被關進了監獄裡,但他在外面的消息聯絡網卻沒有斷過,可都沒有人知道黑鴉的存在,可見其隱藏得夠深的。
時晏將名片隨手一扔,將紅酒端起抿了一口。
齊三,將他從孤兒院領出來,像一個父親一樣教會他許多本事。如果不是他,時晏或許還在孤兒院裡,像大多數的混子一樣,游離在底層。
齊三對於幼時的時晏來說,就是一道光,照進了他黑暗的生活里,所以時晏是感激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叫他三叔,也不會去相信他,結果卻被算計了。
原想著,這遊戲只是他和齊三的。
現在看來,再加兩方,湊成一桌也不錯。
這遊戲,倒是越來越好玩了。
時晏喝了一口紅酒,嘴角溢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