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少了
2024-06-11 19:27:30
作者: 甲乙
繼歡一回到警探局就朝局長辦公室走去,路上遇到了行政後勤小周,「局長在嗎?」
小周壓低了聲音,「在,不過火氣正旺。」
老頭子脾氣挺好的,能發這麼大的火,一定不是小事,繼歡朝緊閉的辦公室門看去:「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聽了一耳朵,好像和安全局那邊有關。」小周好心提醒道:「繼副隊,你小心一點。」
繼歡輕輕挑眉,這才敲響了門。
「進來!」陰沉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看來老頭子的心火氣還沒散呢,繼歡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推門進去,「局長,是我。」
聽到女兒的聲音,埋頭看文件的繼恆才抬起頭,冷哼一聲,「沒事少往我辦公室跑,走後門走上癮了是吧?」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繼歡坐到椅子上,「您這說的什麼話,說得我這特案組副隊長是走您的關係才撈著的似的,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考進來的,沒摻水分的。」
「再說了,我來這兒也是向您匯報工作的。」繼歡說回正題,「今天我去了白湖監獄。」
聽她這麼一說,繼恆將手上脫漆的鋼筆小心放下,慢騰騰地朝寬大的靠椅上靠去,沉吟半響後才緩緩開口:「怎麼樣?」
繼歡想了想,中庸的說道:「很危險的一個人,但若是能控制,是一個大利器。」
繼恆抬了抬眼皮,端過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你在他手裡吃過虧了吧。」
繼歡臉上一燙,垂下了眼瞼。
一看她的表情,繼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在他手裡吃虧也不算冤枉,不過你還能說出這麼中肯的評價,證明你心性還很堅定。」
時晏把她叫停的時候,繼歡還以為自己能略勝一籌,但當他提出傳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輸了,也許從她一開始接過父親遞來的便簽紙時,她就輸了。
也是怪她太急躁了。
繼恆問:「他都說什麼了?」
「他有條件。」繼歡將二人的對話詳細說了一遍,最後看著一臉沉重的父親,「那個人到底是誰?」
繼歡直覺『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而且還是父親的一個心病,要不然時晏不會以此作為條件。
「沒什麼,這不是你該問的事。」繼恆斂眼,將眼底的那一抹驚愕掩去,又恢復了睿智精明的樣子,「你出去罷。」
繼歡沒動,「那時晏……」
「他就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沒有任何的顧慮,你不必再打他的主意。」繼恆肅聲敲打著繼歡,「他不是你我能控制住的人,趁早給我死了心。」
「我只是問問而已。」繼歡無所謂的聳聳肩,在回局裡的路上她就想好了,這個人沾不得,比毒藥還毒!
辦公桌的老式電話叮叮叮地響了起來,繼恆看了一眼上面一長串的號碼後臉色又是一凝,朝繼歡嫌棄的揮了揮手示意她退出去。
「今晚回家吃飯。」繼歡說完也迅速地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瞥見他已經提起了電話,語氣十分和氣的衝著電話那頭說著:「是老李啊?」
從辦公室里出來,繼歡直接去了死者周永的家中。
技術科昨天送來的現場照片,繼歡有幾個地方沒有看清楚,想來現場在仔細瞧一瞧。
死者的家是博物館分配的老房子,是個沒有電梯、沒有監控的老式小區,一樓兩戶,他的家在五樓的左側。
因為死者的職業關係,家裡也是古色古香的味道,往前一看就能看到一扇朱漆色的鏤空雕花屏風,半遮半掩,顯得別有一番味道。
一室三廳,兩間臥房,一間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書桌上擺著紙墨筆硯,看得出死者身前受職業影響,偏愛風雅之物。
繼歡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紙碎,那個愧字就是在這裡面被人發現的。
他寫了又撕了,是怕人看見。
他死前多次出現在展廳里,望著牆上的古畫,是因為心底的愧疚。所有人的證詞都說死者是一個有責任心,把文物當兒子的人,是什麼引得他對牆上的文物下了手?
一定是極為重要的事,連文物兒子都比不上了。
雖然這一切都還只是她的推測,但繼歡卻有直覺就是這樣的。她雖然不是心理專家,猜不透人的心理,但她的直覺比心理理論還更有用。
從書房退了出來,進入死者的臥室里,屋子裡打掃得很整潔,看不出這是一個鰥居多年的老男人居住的地方。
繼歡將衣櫃拉開,裡面掛滿了衣服,都是一些舊衣服。衣櫃角落還掛著一隻灰色的布袋,裡面空蕩蕩的,應該是專門用來封存西裝的。
口袋上用黑色筆寫著時間,應該是十幾年前添置的。死者身上的西裝布料一般,也是老款式。但看上去很新,應該是被死者仔細保存著的。
死者穿著珍藏的西裝去了博物館,然後猝死了。
他會不會自己將死了呢?
繼歡嘆了口氣,朝後退了好幾步,將整個衣櫃納入視線里,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
繼歡仔細回憶著技術科昨天帶回來的照片,一寸一寸的對比過後,突然明白少了什麼了。
昨天的照片裡角落裡有一條淡紫色的裙子,今天怎麼沒了?
裙子是誰的?
繼歡輕輕皺起了眉,誰來過這裡?
拿出手機將整面衣櫃拍了下來,這才退出臥室走到客廳中央,靠著窗往樓下看去,小區綠樹成蔭,草木叢生,隱約聽見鳥兒歡快啼叫的聲音,還有退休老人在林子下拉二胡的動靜。
「誰在裡面?」門外傳來老人的聲音。
繼歡轉過身,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打扮得很精神,手裡還拿著一把跳舞用的粉紅色的扇子,正神情戒備的盯著她。
她剛才進來並沒有關門,應該是隔壁鄰居出去跳舞回來看見了,特意過來問一聲,「我是特案組的,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進賊了。」老太太說話挺不客氣的。
繼歡走到門口:「您是周副館長的鄰居吧,這是剛跳舞回來?」
老太太笑著應道:「對,人老了沒事兒,就去林子下面的小廣場跳一跳。」
繼歡笑了笑,「您和周副館長是鄰居,那平時可有注意到有什麼人常來嗎?」
老太太想了想:「老周的幾個學生啊,常來!又是做飯又是打掃衛生的,比親兒子還好。」
「您見過他的兒子?」
「以前倒是常見,現在好像出國留學了,好長時間沒見過了。」老太太見繼歡面善,話茬子很快打開了,「老周還經常怨這兒子離得遠,有個傷風感冒的也指望不上。這老周都死了,他這兒子也不知道回不回來?」
繼歡笑了笑,心道:都還沒聯繫上呢,怕是趕不回來了。
心底這麼想,但嘴上卻問:「婆婆,這一周有沒有什麼人上門?」
老太太緩緩搖頭,「昨天就和你們警探說了,我沒看見人來過。」
繼歡看著門口處擺著的鞋架忍不住皺了皺眉,鞋架上只放著兩雙男士的拖鞋和布鞋,空蕩蕩,十分的不協調,「那您再仔細想想昨天我們警探離開後有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