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教訓兒子

  「老四，你個王八羔子，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又出什麼么蛾子？」顧家院子裡正亂的工夫，外面又進來了幾個人。不是旁人，正是顧家老爺子領著顧青松還有幾個孫子從外面進來了。顧家老二顧青楊還在學堂教書，沒有接到消息，所以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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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你都在鎮上幹什麼了？你個混帳東西，一天天不學好，我讓你去鎮上是管著咱家買賣的，你去幹啥了？」老爺子手裡拎了個手腕粗的木頭棒子，見到顧青槐劈頭蓋臉就是一下。

  這麼粗的木棒子要是打在頭上，還不得打出人命來？顧青槐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挨打啊，連忙就躲到了一邊去。

  顧青槐不躲還好，這一躲，更是把老爺子氣的火冒三丈，「好啊，兔崽子，你還敢躲？你再躲試試？你敢再躲，今天我就打死你。說，你在鎮上都幹啥了？」雲璃年紀小，有些事情她也不懂，到了地里只說是四叔在鎮上做錯事，被大伯給打了帶回家來。

  顧青柏向來做事特別穩重，若是沒有大事，他絕對不可能打了弟弟還把人帶回來。老爺子心裡明白，他這個四兒子在鎮上肯定是沒幹好事，生氣之餘也是想問個清楚。自然，老爺子脾氣暴，教訓兒子向來如此，不管什麼事情，先揍一頓再說，故而一進門就拎著棒子要打人。

  「爹，我沒幹啥，真的沒幹啥啊。」顧青槐見到父親，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哭唧唧的辯解，「我就是，就是今天去戲園子看戲，結果就被大哥抓到了。大哥一生氣揍了我一頓，又把我拽回家來。」

  到了這個時候，顧青槐還想狡辯，那邊的顧青柏又如何能忍？當即上前來，又踹了顧青槐一腳，「還敢撒謊騙咱爹是不是？你敢發誓今天是你頭一回過去？酒坊的掌柜一見到我去了，直接就要讓人去找你，我讓順子帶路，順子二話不說就把我帶去了戲園子。到了戲園子，夥計一聽找你，直接就領著我去了包廂，你還敢說你是頭一回？」

  「包廂裡頭，你弄了倆窯子娘們兒給你嗑打瓜籽兒，你那也是頭一回？老四，你真以為你大哥是傻子不成？這家業是咱爹娘省吃儉用攢出來的，容不得你這麼敗壞。當著咱爹的面兒，你把你在鎮上的事情都說明白。你要是不好好說，明天我去鎮上打聽，你等我打聽回來，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顧青柏是顧家長子，底下這些弟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尤其是老四老五，比大房的玉江也只大幾歲，就像是顧青柏的兒子一樣。見到弟弟如此不成器，顧青柏生氣加痛心，這種感覺不比老爺子差，故而說話的語氣也是越發嚴厲。

  聽顧青柏這麼一說，老爺子如何能不明白，他們家這是出來一個敗家子兒了？「好啊，你個王八犢子，原來你在鎮上沒幹好事兒啊。你挺能耐啊，看戲聽曲兒玩女人，你怎麼不上天？混帳王八羔子，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就你爹。」

  老爺子明白過來事情的起因，這會兒自然是怒火滔天。他這一輩子勤儉持家，連吃頓包子都要算計好半天，這會兒聽見兒子在外面吃喝玩樂不干正事兒，哪能不生氣？老爺子氣的臉通紅，掄起棒子朝著顧青槐就打過去。

  「爹，別打，別打，兒子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顧青槐見事不好趕緊躲，他還跪在地上呢，這會兒便連滾帶爬的躲著老爺子的木棒，一邊嘴裡哀求著，「爹，你就饒了我吧，我大哥已經揍了我一回了，都把我打成這樣了啊。爹，你饒我這一回，下回絕對不敢了。」

  顧家老四和老五歲數都不大，是家裡最小的兩個孩子。有顧青槐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快四十了，脾氣比年輕時好了許多，也知道疼孩子。故而這兄弟倆比較受寵，老爺子也挺疼他們倆的，要不是這樣，又怎麼可能把家裡的產業給這倆人去管理？

  可是沒想到，兒子去了鎮上竟然學壞了，忘了顧家的家規，竟然出去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老爺子自然是心痛不已。「饒了你？你想得美吧。我把家業交給你，讓你好好打理，你就是這麼打理的？你對得起我和你娘麼？對得起你三個哥哥麼？」

  很多時候都是如此，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老爺子把家裡的產業交給顧青槐，一心盼著顧青槐能好好打理買賣，給顧家多掙些銀錢。然而顧青槐卻這般不成器，老爺子知道了怎麼可能不生氣？

  「你還敢躲？老大老三，給我把這個不成器的癟犢子抓住捆起來，今天我非得揭了他的皮。」老爺子這會兒是越看顧青槐就越是來氣，尤其是顧青槐還敢躲，更是讓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非得要好好收拾顧青槐不可。

  「爹，你消消火兒，彆氣壞了身子。老四不過是一時糊塗，他不是已經被大哥揍了一頓麼？估計也長了教訓，爹都這麼大歲數了，禁不住生氣上火，身子要緊。」顧青松從進門一直都沒說話，這會兒被父親點了名，知道自己不說話不行，於是先開口勸老爺子。

  「老四這一回的確是辦了錯事，該揍，不過爹歲數大了，不好生氣上火還動手打人。爹消消氣，讓兒子替你，我揍他。」顧青松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將老爺子手裡的木棒子接了過去。總不能真的讓老爺子拿這麼粗的木頭棒子打人啊，這要是打下去，還不得把青槐打出個好歹來？

  顧家孩子多，年齡相差也比較大。顧青槐小的時候，顧青柏已經成家了，家裡家外忙著，跟弟弟就沒那麼親近，顧青槐等人對大哥也是敬畏比較多。加上顧青柏又是顧家長子，在顧家也頗有威嚴，故而處理事情也是先考慮顧家的利益得失。

  而顧青松就不一樣了，他比顧青槐大了九歲，顧青槐會走路之後，就是跟在顧青松身後轉悠。顧青松淘氣又有些本事，經常領著後面倆弟弟調皮搗蛋，對兩個弟弟也是愛護有加，此時自然是要多維護一下顧青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