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商議吃包子

  陳氏手藝好，兔肉燉松蘑做的鮮美無比。眾人都吃的很高興，就連湯水也沒放過，全都弄了泡飯吃。一頓飯很快就吃完，大傢伙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筷，然後幾個媳婦動手收拾桌子。

  午飯原本就晚了挺多，等眾人吃完，已經過了未時中。老爺子一看這樣便發話，說是下午不去地里了。這個時候莊稼還沒出土，地里的事情不多，休息一下午倒是也不耽誤什麼。於是，老爺子就跟青柏青松幾個坐在那裡喝水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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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瑾幫著把碗筷收走，正要幫忙刷碗呢，劉氏就過來跟雲瑾說包子的事情。「瑾兒，你趁著這個機會，跟你爺說一下明天吃包子的事情吧。」劉氏就是一心惦記吃的，不會錯過任何機會。

  雲瑾一聽這話，略微有些猶豫，「能行麼？我要是去說，我爺真的不會罵我？」她還真是沒把握。

  「沒事兒，去吧，你奶不是說了，在一旁給你幫腔兒麼？瑾兒，明天咱們能不能吃上包子可就指望你了啊。」劉氏不肯放棄，還是一個勁兒的攛掇雲瑾去商議。

  「哎呀，原來你們打算明天蒸包子啊，一定是打算弄大葉芹餡兒的吧？那可是好吃。瑾兒，為了咱大傢伙，你就去跟你爺說一聲吧。大伯娘也饞了呢，正好今天咱弄回來那麼多芹菜，蒸包子吃最好了。」那邊正忙著刷碗的陳氏聽了，也趕忙開口。

  得，看起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雲瑾想了想，乾脆硬著頭皮從廚房出來，重新回到了正房東屋。此時老爺子正跟幾個兒子說得熱鬧呢，臉上帶著笑容，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錯。

  雲瑾走到顧家老爺子跟前兒，「爺，山上的大葉芹都快老了，估計今年吃這一回，下回想要再吃就得明年了。」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於是就這麼沒頭沒腦的來了句。

  老爺子正跟兒子們說天氣和莊稼的事情呢，求雨成功讓老爺子的心情很好，爺幾個正在商議接下來地里該做什麼。雲瑾忽然走過來說了這麼一番話，倒是把老爺子鬧得有點兒懵，「瑾丫頭，你說這些幹啥？我知道大葉芹快老了，今中午不是拌菜了麼？菜葉子都摘掉了啊。」

  大葉芹這種野菜，嫩的時候是可以連葉子一起吃的，等到長得太高時，一般就要把大葉子摘掉，只吃裡面的嫩葉和莖。老爺子是土生土長的顧家村人，吃了一輩子的野菜，這點自然明白。他不懂的是，為啥雲瑾會跑來說這些。「丫頭，有事你就直說。」

  雲瑾見到老爺子笑呵呵的樣子，倒是多少放心了些，於是便大著膽子直接說道，「爺，大葉芹包餃子啥的可香呢，咱家今年還沒吃呢。不吃餃子，能不能蒸一回包子啊？我想吃了，一年就這麼一回，錯過去可就要等明年了呢。」

  老爺子一聽什麼餃子包子的，當時臉色就變了，張嘴就要罵人。他就是這麼個脾氣，別的事情都好說，但是只要一跟他說要弄好吃的，他就會心疼，一心疼肯定就要罵人。

  罵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上，老爺子忽然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妻子也不是家裡的兒媳婦們，而是孫女。老爺子張了張嘴，然後又閉上，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咋地？瑾丫頭饞包子了？今天中午不是才吃了兔子肉麼？也不能把好吃的就連成塊兒啊？今天兔子肉明天包子的，不年不節可沒有這麼過日子的。」老爺子看著眼前笑意盈盈，亭亭而立的雲瑾，這語氣忍不住就放軟了。沒辦法，誰讓他就是稀罕女孩子呢，又是孫女隔輩兒親，面對雲瑾，無論如何也沒法板起臉訓誡一番。

  「爺，那大葉芹眼見著就老了，這會兒不吃就得明年。爺，我就饞這一口了，爺忍心讓我一直饞到明年去？爺，求你了，你就答應了吧，就這一回，真的，就一回。」沒辦法，大傢伙都指望她呢，雲瑾也顧不得那些了，拿出跟王氏撒嬌的手段，忍著身上雞皮疙瘩直冒的感覺，開始跟老爺子撒嬌。

  「成，成，依你還不行麼？明天吃包子。我乖孫女既然饞了，爺爺哪能說是還讓你等到明年啊？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中午吃包子。」老爺子根本抵抗不了雲瑾這一招，當下便棄械投降。「可是說好了啊，不能只用白面，得白面摻著苞米麵。還有，跟你奶說只能拿出來一條肉，不許多了。」

  這就是顧家老爺子，即便是同意了也會有好多條件限制著。雲瑾扭頭瞅了瞅一旁的老太太，見到老太太點頭，心裡就有底了，這才歡歡喜喜的答應，「行，爺爺咋說都行，只要能吃大葉芹的包子就好。還是爺爺心疼我呢，往後我會好好孝順爺爺的。」嘴甜一點兒又不能掉塊肉，哄著老爺子開心就好了。

  老爺子聽了這話，笑的眉眼彎彎，「好，好，我乖孫女最孝順了，往後爺爺就指望你了啊。得，你上午進山估計也累了，回屋歇著吧，睡個午覺。晚上別忘了跟你二伯念書，爺不管你學功夫也好，進山打獵也罷，可是有一樣，萬萬不能耽誤了讀書識字。」

  「我前些天跟你七太爺他們商議過了，各家出錢從京城再請兩個先生回來，教你們琴棋書畫，針織女紅。估計著也就最近這些時候了，到時候可要好好跟人家學，這些才是女孩子正經該學的東西。你可不許只顧著學武，把這些就疏忽了啊，不然爺爺可不答應。」

  從京城請師傅來，那可是要花一大筆銀子呢。如今顧家村里適齡的女孩不算太多，顧家這邊是雲瑾和雲璃，七太爺那邊還有雲珞、雲珮，其餘人家還有三兩個。這麼算下來，即便是各家攤銀子，顧家這頭也要拿出去不少。

  在孫女的培養上頭，顧家老爺子可是從來不疼惜錢，不管花多少銀子都行。只要能把雲瑾姐妹教好，讓她們真的學到東西，花再多的銀子也值得。「顧家如今也就你們姐妹三個了，爺爺盼著你們有出息，你們也別讓爺爺失望才是。」

  「你們想幹啥都隨便，就是有一樣，師傅教的課程必須學會，其餘的時候愛幹啥，爺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