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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看誰都像是刁民

2024-06-11 18:23:09 作者: 春秋各半

  朱載坖內心輕笑。

  市舶司的權利很大,可他現在給出了更多的利益,那麼接下來的限制,也得給加上。

  「市舶司往後面對的事務會很繁雜,由於其特殊性,所以本殿下認為,市舶司的人需要配備精良的武器,包括火槍。」

  

  現在的火槍可是軍隊獨有的。

  就連刑部都只是配發了刀劍,好幾次想要讓朝堂上通過,對於火槍的限制,都沒有成功。

  兵部的反對是一方面,就連其他的大臣們也在反對這件事。

  理由很充足,就是現在的火槍還不夠安全。

  容易傷了百姓。

  藉口是這個藉口,可實際上是怕某些人,心懷怨恨,拿著槍藏身在某處,弄出來一個大案子。

  「總署和市舶司由內閣,兵部,皇上,三方同時監管,監察,至於收取稅收這一方面,則由稅務司和戶部同時監管,監察,同時市舶司需要武力收稅的時候,可以讓刑部和兵部協同。」

  這麼大的一塊權利,朱載坖可不能夠輕易地放手。

  有三方監察,監管。

  就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地搞出事情來,也可以及時的發現,以避免更大的損失。

  至於,這些監管和監察的人,會不會同流合污?

  朱載坖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會如此。

  都是人,哪能逃得過七情六慾?

  只要不是成為了兩廣哪一種,板結到了一塊,需要出動軍隊,才可以開始變法的程度。

  那麼皇帝監察和監管的權利,就絕對有效。

  一連竄的監管和監察下來,一個新鮮出爐的香餑餑官職,瞬間就不香了。

  誰都可以去指指點點。

  這官做得還有啥意思?

  「監察和監管,都是只有監督權,沒有其他任何干擾市舶司運轉的權利,至於稅收,最夠歸於稅務司。」

  原本市舶司隸屬於布政司。

  因此稅收大權完全掌握在布政司等長官手中,採取的是定額的包稅制,才改由提舉負責徵收。

  現在收回朝廷之後,也是落在了稅務司的手中。

  等於是轉了一圈,最後歸了朝廷國庫所有。

  高拱已經很低調了,沒想到連續兩次提到他的衙門。

  「高司長,你的階梯型稅收,現在實行得如何了?」

  每個月,朱載坖的工坊和工廠,都會交出去一大筆的稅收,賺得越多,稅收交得也就越多。

  不過,總體來說,都是有著三成的淨利潤。

  利潤已經很高了。

  其中奢侈品的稅收,則是更加的高昂。

  高拱出列,拱手道:「回殿下,已經很完善了,可以用於任何地方來收稅。」

  「行了,那就這麼辦吧,細節的問題,你們和內閣商量一下,拿出一個可行的章程出來,最後抄錄一份送到皇上手中。」

  說完,朱載坖就起身離開了。

  至於朝臣們,按照往日的習慣,還要留下來,商討一番等到午飯時才會退朝。

  這是朱載坖在的時候,養成的一種習慣。

  嚴嵩眼巴巴地看著朱載坖離開,都沒有說自己想要說的話。

  明明權利給了內閣就可以了,非得把兵部也拉上。

  弄得現在,幾乎每一個衙門,都能夠摻和一手。

  別到最後,市舶司成了一個誰也不願意去的地方。

  「諸位,咱們繼續商討一下···算了,還是退朝回去之後,仔細地思量一下吧。」

  今日的朝會,本來只是想要把市舶司的官階給提升一下。

  結果意外地很成功。

  可成功的背後,就不那麼的讓人愉快了。

  官職大了,權利也跟著大了,可隨即而來的限制,也多了起來。

  都琢磨不出來,整件事情是在向那個方向發展的。

  很快,回到了裕王府的朱載坖,再次抱著那些卷宗看了起來。

  他必須得搞清楚,朱家是不是有什麼遺傳性疾病。

  怎麼一個個的,死的都是莫名其妙的。

  直到他看到了明憲宗朱見深的記載之後,心中就泛起了一絲波瀾。

  因為這位祖宗的身體似乎好得很,皇帝坐了差不多二十三年,期間身體幾乎沒有半點毛病。

  成化初年為于謙平冤昭雪,體諒民情,勵精圖治,儼然一副明君。琉球、哈密、暹羅、土魯番、撒馬兒罕等國紛紛入貢。

  朱載坖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只要是被人稱頌為明君的大多都是一些蠢蛋,被人賣了還數錢的那種。

  果不其然。

  成化八年——特賜「萬歲牌」和土地五百畝擴修河南南陽雲朝寺。

  成化九年——劉大夏和項忠建議廢止下西洋。

  一個勞民傷財,一個斷了自己的錢袋子。

  雙管齊下啊!

  朱載坖越是往下看,面色越是古怪。

  前面幾十年都好好的,等到這位祖宗開始用宮中宦官的之後,身體立刻就不行了。

  是幡然醒悟,把權利都交給了大臣們覺得不太好,想要收回權利導致的嗎?

  其中是因為什麼病情,並沒有詳細的記載,只說了是因為修習房中術,至於是不是因此落下的病根,就不是很明了了。

  「娘的!果然有貓膩,不管事,做甩手掌柜幾十年,屁事沒有,一旦想要掌權了,啥事情都出來了。」

  朱載坖回想著,自己今天在朝堂上,是不是囂張了一點。

  自以為很聰明地把市舶司的權利加強了,可又相應地加強的監管的力度,朝堂上的大臣們不會起別的心思吧?

  哥哥弟弟和父皇都在外面。

  一旦他出了意外,就真的只能是一個意外了。

  最多有一些人陪葬,可換來的卻是朝堂的動盪不安。

  「父皇當年應該挺不容易的。」

  突然,朱載坖對嘉靖對了一點佩服。

  能夠在危機四伏之中殺出一條路來,真的很厲害了。

  可惜,此刻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讓他言語的對象,許多話憋在心裡,難受得坐立不安。

  自己的裕王府中,是不是有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人?

  每天的吃食,是不是乾淨衛生?

  很突兀的,朱載坖看誰都像是刁民,疑神疑鬼了好一陣子,讓身邊跟隨著的滕祥都很是詫異。

  今日裕王殿下是怎麼了?

  朱載坖幾次走到了門口,都收回了腳步,他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連回去的時候,快要遇到水池子的時候,都特意繞了一個遠路。

  生怕有人給他來一個落水事件。

  等到把自己折騰得筋疲力竭之後,才靠在床頭上,緩緩睡去。

  睡夢之中。

  朱載坖夢到了他的那些祖宗們,一個個的,慘兮兮地看著他,不斷地述說著自己死的是怎樣的憋屈。

  讓他一定要把大明守好。

  在一群人的嘮叨中,朱載坖煩躁地睜開了眼睛。

  「滕祥,去把許紳找來,順便也把萬神醫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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