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逃離婚與抗戰
2024-06-11 18:05:35
作者: 水湄伊人
玩了幾天,王琴琴也打算回去了,畢竟她還有事情要做的,那家咖啡店還需要她打理,新房子也還要整整,而張紀年也要上班的,總不能老陪著她。
送王琴琴到了車站,張紀年一直牽著她的手,突然間,他真捨不得放這個女人走。
張紀年說:「你走了,我怎麼辦?」
王琴琴捏了下他的腰:「你幾時變得這麼肉麻的?前幾天還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那是白天的事,後來就不一樣嘍,都成了你石榴裙下鬼了,怎麼說,我也是你的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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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到點了我要上車了,你有空來看我吧,別非要人家千里迢迢來跟你相會,真是的,車坐久了腰不舒服。」
「知道了,一有空我就去看你,其實我啊,現在恨不得馬上跟你走呢,誰叫你把我的心都帶走了!」
「看你這嘴巴,我上車了,你回去吧。」
「到了打電話給我報個平安啊。」
「好的。」
送走了王琴琴,張紀年感覺心裡一片空蕩,於是便坐車去公司,到了公司,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還沒完成。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余多,是啊,這會兒余多可能還在逃難中,當然,如果逃難成功的話。
一想到這裡,他就樂了,於是他趕緊把這等好事告訴繆青銅。
「啥,余多逃離婚?」繆青銅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啥,逃離婚?」
兩個人笑得天翻地覆,繆青銅說:「我們還是不要幸災樂禍了,還是關心關心這位兄弟,現在命運如何,是不是逃難成功了,還是落入了母老虎的手中?哈哈。」
於是繆青銅便咳了一聲,然後裝模作樣地一臉嚴肅的神情,開始撥號:「余多,聽說你逃難了?」
「你都知道了?甭提了,您老就別拿我開涮了。」
「那你現在哪裡呢?」
「嘿嘿,你想都想不到,我就在一百公里外的小縣城裡,這裡好山好水好風光,姑娘又水靈,一掐就能出水的那種,嘿嘿,薛小雪根本就找不到我,哈哈。」
「切,你小子,都被逼到這份兒上了,還這麼優哉游哉。」
「這不是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嘛,既來之,則安之,世上煩惱統統拋,唯有高山又流水——」
「得,你還是找個廟,削髮為僧算了。」
「哈,這裡還真的風景不錯,環境也不錯,還有最新鮮的海鮮。要不,你們倆也來吧,我除了有幾分無聊,其他都好,得,你們一定要來,來看看我老人家吧,我現在成這個樣子,你說容不容易啊?」
「這樣吧,我把手頭的事先忙完,今天好像也沒什麼事,再看張紀年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咱就去看看你這個落泊者,順便給咱弄一頓新鮮的海鮮餐,外帶叫幾個姑娘陪著喝酒。」
「海鮮沒問題,但姑娘嘛,反正滿大街都是,要看你們使勁瞪著眼睛看,絕對免費。過來吧,電話里講不清楚,我總不能一直就這麼躲著吧,總得給我想想辦法,好歹咱也是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呢。」
「切,這么小氣,就這麼說,如果我跟張紀年都有空就去看望您老人家,順便幫您老出謀劃策。」
繆青銅掛掉電話,問張紀年:「下班後,你有空沒,咱去看看余多吧,兄弟落難,咱也要去幫一把,丫真沒骨氣,不就是離個婚嗎?居然逃跑了,這個法子都想得出來,那豬腦是怎麼長的?」
說得張紀年有點訕訕了,他抓了抓腦袋,使勁地咳嗽了聲:「本來今天想早點回家睡覺的,這幾天實在是有點困。」
「喲,我說小青年,這幾天我看你都快鞠躬盡瘁了吧?行了,你先回辦公室,下班了我叫你,我帶你去縣城,咱也去放鬆下,呼吸下新鮮空氣,吃個海鮮,洗個桑拿什麼的。」
「好吧。」張紀年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不許帶女人。」
繆青銅朝他眨了眨眼睛:「好吧好吧,免得你眼紅,遠水救不了近火,我理解,理解。」
張紀年白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而余多在賓館作了登記後,在房間裡看了一個下午的電視,然後實在悶得慌,這裡也算是有點名氣的風景名勝所在地,然後他在這個風景地很無聊地溜達了一圈又一圈,遊人挺多,但一個人就是提不起什麼勁。
他也有點想不通,他竟然干出這樣的事來,竟然在老婆的離婚威逼之下,如此狼狽地出逃,而不是勇敢面對,難道自己真的只是個懦夫?連事實都無法說明的懦夫?
唉,都是那個丁美,如果跟她有那麼一點點曖昧,那麼他余多也認了。他知道丁美對他有意思,他也感覺到自己對她好像有了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啊,至少目前為止沒有。
如果真被薛小雪拉著離婚,恐怕真正後悔的是薛小雪,而不是他余多。薛小雪啊薛小雪,你怎麼這麼糊塗,這麼意氣用事呢?你那臭脾氣再不改改,我們還真沒戲唱了,我這逃離婚可全是為了你,可是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麼?
余多越想越覺得心裡憋得慌,現在有點後悔了,真不該聽張紀年的,逃什麼啊,離就離,我余多又不是離不起,而離婚後,後悔的一定是薛小雪,給她一個慘痛的教訓。
而這天,他除了拒接薛小雪的電話外,還有丁美打過來的,他也拒接了,現在,這兩個女人的聲音他都不想聽到,也不想看到,女人啊,就是沒事也能生事的麻煩動物。
一邊轉悠,一邊等繆青銅與張紀年來,好不容易等到他們來了,碰上頭了,余多乾脆關機了。於是三個人去海鮮樓,點了清蒸螃蟹、牡蠣、海蚯蚓、炒年糕、當地野菜、紅燒茄子、蔥油大黃魚、香辣田螺等菜,喝著啤酒,饕餮一番。
邊吃著,張紀年說:「薛小雪可能真著急了,這回,哈哈。」
余多說:「她不會找過你吧?」
「這不廢話,當然找過我,她問你有沒跟我聯繫,去哪裡了。我說啊,有倒是有,但是聽上去情緒低落,說什麼叫我以後要找個老婆好好過日子,說什麼以後不能陪咱喝酒了,又說他對不起你們娘倆,叫我有空去關照下,就這樣了,也沒說發生什麼事。我說薛小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有點支支吾吾,卻硬是不說,就說有你的消息馬上轉告她。」
余多停下啃蟹腳的嘴巴:「不是吧,你就這麼回答她的啊?你不缺德麼你?」
「就是要讓她緊張一回,讓她以為你會一時想不開,尋短見,這樣,嘿嘿,才能看得出她心裡真的有沒有你嘛!」
余多有點傻了,便問繆青銅:「薛小雪不會也找過你吧?」
繆青銅嘴裡塞著大塊的年糕,含糊不清地說:「是啊,也找過我,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在哪裡,但是你給我打過電話,叫我好好對前妻與孩子之類的話,要做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還有關照你老婆孩子的話,這是張紀年要我這麼說的,我覺得這辦法挺不錯的,我就幫你交代遺言嘍,還說了你交代過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老婆與孩子,包括股市里還有點小錢,雖然虧得差不多了,但還留了點小渣,這點小渣也由薛小雪來打理,以後可以給孩子買奶粉,薛小雪一定是感動死了。嘿嘿嘿。」
「你們——」這下,余多可真是無語了。
看來薛小雪還真以為他一時想不開去尋短見了,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誰讓她老是無理取鬧,讓她緊張緊張也好,看她的緊張程度,才能測出她對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放心上,如果她對自己真的死活不管了,這婚,也可以離了。
「好吧,我失蹤一回好了,頂多最後詐一下屍。」
這時,張紀年的電話響了,張紀年邊接電話邊朝余多眨著眼睛:「沒有呢,我也在找啊,但是找不到啊嫂子,這麼大個人了,你還真怕走丟了……好吧好吧,我上張勇家找找,看他是不是在他那裡。」
這邊剛掛掉了,繆青銅的手機又響了:「他手機關掉啊嫂子,我也沒辦法,報警?別別,千萬別,再說,你報警了警察也不會受理的,才多少個小時,這樣吧,我再幫您聯繫下,你少安毋躁。啥?自殺?這可真說不準,他這個人腦子一根筋,誰知道他是不是真會幹出什麼傻事來,知道了知道了,你別多想了,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啊!」
掛了電話,繆青銅樂了說:「那邊估計已經雞飛狗跳了,看來薛小雪還挺緊張你的,哈哈,這次逃得好啊。」
余多有點擔心了:「要不,我回個電話吧,給她報個平安吧。」
繆青銅擺了擺手:「你現在就投降,咱們就前功盡棄了,革命是需要堅持的,需要一個時間的過程,雖然沒有十年抗戰那麼漫長那麼玄乎,不過性質其實也差不多,搞不好比十年抗戰還要漫長。婚姻生活嘛,可是大半輩子的事,而不是五年十年的事。現在的犧牲與抗戰,是為了鞏固咱們堅定的男主人翁地位,這地位可不能動搖,不能讓女人看輕了,所以,咱現在的努力是為了換你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啊,這可是關係到以後二三十年乃至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的事,所以麼,哪能看到那麼一點小成績就收手的。這樣,今天,咱兄弟仨就好好玩個一天,啥都不想,啥都不理,這頓飯算你的,接下來玩什麼算我的,夠義氣吧?」
「對,繆青銅今天終於講了一通人話,余多,就這樣辦吧,我們都大老遠跑這山區里給你送溫暖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余多想了想,覺得繆青銅講的也挺對:「好,咱哥幾個今天就玩它個痛快。」
「這就對了,咱也酒足飯飽了,可以開始下面的節目了,這地方我以前經常來玩,熟,咱們先去泡個溫泉,這可是天然的氡水溫泉,對各種關節炎、皮膚病、痛風、高血壓、血栓性脈、氣管炎、神經官能症、胃及十二指腸炎等10多種慢性病療效顯著,是任何人工合成藥物無法替代的。這個氡是一種氣體,當進入人體神經組織和皮膚後,對人體組織和皮膚的新陳代謝有幫助促進作用,能平衡女性分泌失調、皮膚保養和美容,有助於睡眠、減輕疲倦和疼痛,就不知道余多的內分泌失調沒有,裡面還有桑拿室,咱哥幾個想溫泉就溫泉,想桑拿就桑拿,想按摩就按摩,弄舒服了,再去弄個包廂吼歌去,或者泡吧也行,你們覺得怎麼樣?」
「好,就這樣辦了。」余多跟張紀年幾乎是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