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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沈利從公司出來，進了車裡，剛系好安全帶，手機響起，是秦伊夏打來的：「嗯，我剛下班，等會兒就到家了。」

  車子走了一會兒，沈利看到人行道旁停著一輛小三輪，有個小伙子站在那裡吆喝著，地上擺著刮鬍刀、小音箱、手機套之類的玩意，那小伙不是尚成成嗎？他不是搞電腦的嗎，怎麼搞起這些玩意了？萬一被城管抓到，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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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邊停好車下來，尚成成向他兜售，一看清是他，轉身想跑。

  「喂，你跑了，這些東西就不要了？我又不是城管你跑什麼啊？」

  尚成成轉過身難為情地嘿嘿笑：「姐夫——」

  尚成成還這樣叫自己，沈利倒是挺欣慰的，他還以為他們一家人都特別恨自己。看來，尚成成對自己並沒有特別的恨意，不枉我以前對他各種經濟上的支援。

  「成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在電腦公司上班的嗎，怎麼做起這個了？」

  「姐夫，我都失業很久了，不得已才幹這活。我前段時間不是被車撞傷了嗎，休養了兩三個月，人家公司哪裡等你啊，早就另請了別人。我一時沒有找到好的工作，但飯總要吃的吧，我迫不得已才幹起這個……」

  這話聽得確實令人心酸。

  「那你姐呢，她現在怎麼樣？」

  「她也不怎麼好。自從寧寧判給你們之後，她情緒一直不大好，還把工作給辭了，整天捧著本書，我都懷疑她受的打擊太大了，」尚成成指了指腦門，「這裡壞掉了。」

  「胡說！」

  「所以，我們不能都喝西北風吧，我只能先弄這個賺點小錢，糊餬口。」

  「她不是有一筆寧寧的撫養補償費嗎？」

  「呃這個——唉，說起這個啊，我真的快氣死了。她把全部的錢都捐給了孤兒院，說沒媽的孩子太可憐了，她還總覺得自己女兒還活著，老以為那裡面其中一個就是她女兒……你說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沈利真不知道他們過著這樣的生活，心裡的愧疚又加了一層。他掏出皮夾，把裡面所有的現金都拿了出來：「這個你先拿著，這些東西收拾收拾，以後別在這裡擺了，抓住了還要罰錢的。」

  「你現在都不是我姐夫了，我怎麼好意思……」

  「別跟我說客氣話，對了，你對電腦很懂的吧。」

  「是啊，拆電腦、裝電腦、修電腦無所不能。」

  「嗯——這樣吧，你明天來我公司上班吧。你就來做電腦維護師，同時負責監督，如果有員工在上班時間炒股、購物、玩遊戲、聊天，通通報告我。」

  「真的嗎？那太好了，姐夫，你真好，只是你跟我們一家有緣無分。唉……對了，那女人——你夫人沒意見吧？」

  「她上班也忙，很少來我公司，不說她也不知道。」

  「嗯嗯，那我明天就去。」

  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明天來我公司直接找我就行，我走了。」

  「嗯嗯，姐夫你走好。」

  看著沈利進車裡開著車走了，尚成成收起了滿臉的笑容，給馬應龍打了個電話：「准姐夫，魚兒已上鉤，咱就慢慢撒大網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