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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悶棍先生

2024-06-11 17:54:37 作者: 鯉魚大大

  隨安有點慶幸自己把後來收到的那封信放在身上。兩封信拿出來一對比,說不是一個人寫的,都沒人相信。

  褚翌見她清亮如水的眸子定定的盯著兩封信,心裡先有些忐忑了,大手一下子按在信上,皺了眉問她:「你想幹嘛?」

  隨安請喘一口氣,開口道:「我想去周薊大城看看!」

  褚翌立即炸毛,如同遇到威脅的公貓,支棱著身子瞪圓了眼睛:「去那裡幹嘛?我跟你講,褚隨安,老子不是不敢打女人,老子只是不打你!」

  隨安也暴躁了,雙手掐腰,仰著脖子道:「那你打呀!打呀!」娘的,沒看出她心情煩躁嗎?

  褚翌頭一次遇到她以暴制暴,而且是潑婦罵街的那種,頓時有種掉進仙人掌叢里的痛感。

  痛完則是委屈。褚隨安這娘們,起初是在乎她爹,爹沒了,宋震雲成了她二爹,兩封信就能勾得她魂不守舍!

  本來麼,偶爾來點脾氣,還可以說是情趣。

  可不講理的亂發脾氣,跟家裡養一頭母老虎有什麼區別?褚翌突然覺得自己恐怕以後要夫綱不振了……

  話說,這還沒娶進門呢!

  

  褚翌忍耐的喘了口粗氣,決定跟她講講道理:「我都為你守身如玉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心情,自己的女人追著別的男人到處跑……」

  氣得隨安踮起腳伸手去堵住他的嘴。

  褚翌見她主動「投懷送抱」,自然是連忙摟住,兩個人扭在一塊。

  「將軍!」衛甲掀開帳子,悶頭進來!

  褚翌一個旋身,將隨安全都遮住。可惜衛甲後頭還跟了一些將士……

  衛甲心裡暗暗叫苦「這下子死定了」!

  沒過一個時辰,大將軍喜好男風的傳聞不脛而走。

  隨安看了一眼面色如灰的「大將軍」,很想笑,但是努力忍住了,不過心裡卻不大服氣:「這能怪我麼?」

  衛甲跪在一灘泥水裡頭,對一旁監視自己領罰的衛乙哭訴:「這能怪我麼?」

  衛乙摸了一下他的腦袋,示意他閉嘴。將軍都快旱死了,遇到隨安自然是乾柴烈火,怪,是自然要怪衛甲的,衛甲明知道將軍跟隨安在裡頭,還把這倆人往單純裡頭想。

  對於衛甲作死的行為,衛乙一點都不同情。

  隨安本想回西路軍,到時候讓衛戌跟自己去一趟周薊大城的,可見褚翌進出都是一副黑臉,傲嬌的不理會人,心裡還是有點打怵,就硬忍著沒有繼續提出要走的事情。

  她不情不願的留下,幫著褚翌整理文書。

  這日一大早,才吃了早飯,褚翌說要寫信,她便在一旁磨墨。

  衛乙在門口通稟說:「將軍,許先生從城裡回來了!」

  褚翌頭也不抬道:「叫他進來!」又隨口支使隨安:「去泡茶!」

  隨安翻了個白眼,胡亂拿燒的不開的水兌了些茶水,要不是就在帳子裡頭,她都能往茶水裡頭吐吐沫。

  結果才直起身,就見了進來的「許先生」!

  茶水爐子就在帳子門口,是以許先生進來也看見了隨安,他神情一怔,然後迅速的回神,對了褚翌道:「將軍,大喜!這可真是意外之喜!現在城內都在傳將軍不僅懦弱懈惰,御軍寬怠,還說將軍喜好男風,肅州軍最近都在調集,眼看咱們的……」他說道這裡,扭頭看了一眼隨安。

  褚翌看了他一眼:「繼續說。」

  許先生這就曉得看來這位伺候的小兵也是將軍心腹,於是對了隨安笑笑,而後道:「咱們的大計指日可成!」

  隨安則一個勁的喘氣。她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不僅是這位熟悉的許先生,還有衛戌!

  褚翌將寫完的信紙壓在鎮紙下頭,看了一眼掀開的帳子,清晨的涼風微微吹進來,帶著一絲清潤的水汽,又透著一股草香味,讓他的心情也驀地跟著變得清爽起來。

  「坐下喝杯茶!」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竹椅方桌。

  許先生此行收穫頗豐,心情也是好極了,拱手謝過之後就過去坐了下來。

  隨安將茶水擱在他面前,還得了他一句:「多謝!」

  隨安生怕自己一開口就將茶水蓋到這位悶棍先生頭上,所以撇了撇嘴,一句不說。本來打算出去,誰知褚翌眼睛餘光看見,立即抬高聲音:「你幹什麼去?」

  語氣如同處處懷疑媳婦要出軌的醋漢子。

  隨安就恨恨的將水壺遞出去,讓門口的衛乙去提水。

  也因為褚翌這聲叫喊,許先生這才多打量了幾眼隨安,這一看,立即起身,指著隨安道:「你,你不是……」

  隨安沖他惡狠狠的一笑。

  不惡還好,一惡,許先生立即覺得後腦勺痛了起來!

  他大聲叫喊:「將軍,這就是打屬下悶棍的人啊!」

  褚翌雙眉一挑,極快的反應過來,頓時臉上表情,如同吃糖吃多了齁住了似得……

  隨安也明白過來,頓時覺得自己自作多情,挖耳當招,犯蠢及時,不可原諒!

  許先生看了看褚翌,再看看隨安,作為一個腦子靈活的幕僚,他很快就想到一個真相:將軍御軍不嚴的傳言當然是假的,可這好男風的傳言麼……

  俗話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半真半假,十句真話裡頭有一句瞎話,才更能令人信服啊!

  許先生自詡得到真相,就瞭然的笑著對褚翌拱了拱手。他年紀大了,又不是那等靠著容貌吃飯的,當然不用擔心將軍會對他下手。

  這樣一想,自己入營中以來,發現不少俊美的將士渾身潔淨里外一新的事也可以說的過去了……

  褚翌淡定從容的又跟許先生講了幾句,許先生見他比平日更加和顏悅色,自然是以為自己得知了真相,就覺得自己應該折節下交,努力跟將軍的內寵搞好關係,於是還特意跟隨安說道:「小兄弟這茶泡的火候正好,可見是頗為下了一番功夫在茶道上!難得難得!」

  隨安瞧了一眼他茶杯中還沒有泡散開的茶葉,對於他這種睜大眼說瞎話還說的一臉誠意的行為也是十分佩服!

  等許先生一走,褚翌就笑了起來,先是瞅著隨安淺笑,後頭見他越笑她的臉越紅,就乾脆放飛自己,癱在椅子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氣得隨安摔桌子:「很得意是不是?!」

  褚翌笑的直咳嗽,好歹還曉得要安撫她的情緒,擺手道:「不是,不是,是知道你在乎我,我心裡跟吃了蜜似得!」

  「噢,原來是吃了蜜啊,您老人家不說,我還以為你這是捅了馬蜂窩呢!」

  褚翌聽見她說「捅」,嘴角又止不住的歪笑,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要是個,馬蜂窩,我就捅!」

  隨安怒吼:「我先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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