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奪鋪子
2024-06-11 17:51:24
作者: 少辭
鄭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什麼叫受累幫他管鋪子?什麼叫他多學學?
別老鄭來福是他爹,可是這話說出口,鄭樹卻打心眼兒里的不服氣。
學啥?就他爹這樣,有啥能教給他的?不說別的,作為一個莊稼漢,就是連種地,鄭來福還琢磨不明白呢!還做生意?當掌柜?
還要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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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有人告訴鄭樹說豬會爬樹還來得不可信。
最重要的是,他壓根兒就不想把這店交給鄭來福管。
這六味鴨坊雖然還沒有開幾天,可是鄭樹卻嘗到了這做掌柜『大權在握』的甜頭。看看這店裡的夥計們,誰不是對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
不光是這樣,而且這店裡的銀錢,都得過他的手,在他手裡管著。
他鄭樹活了這十來年,還是頭一次嘗到這樣的滋味兒,心裡美滋滋的,正是得意的時候呢。
這個時候,鄭來福卻叫他把手裡的權利讓出去,憑啥?
而且,他爹的脾氣,他最是知道的。要是真叫他管了這個店,那往後店裡掙的錢,肯定都是進了鄭來福的腰包了!這叫鄭樹如何肯依?
再者說了,這個店能開起來,那都是多虧了憐兒出錢出力,那也都是為了自己這個小家。要是被憐兒知道,這個店竟然被他爹給弄去了,他可如何交代呢?
鄭樹仔細看了看鄭來福的神色,見他滿臉的認真,不似說笑,心裡一時充滿了憤懣,再也忍不住了,叫道:「爹,這哪兒行?您……您也沒有做過生意,哪裡懂這裡頭的道道?」
鄭來福沒有想到鄭樹竟然敢反駁,而且,說出來的話,還透著一股子看不起他的意思,當下眼睛一瞪,便發了火。
「那咋不行?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難不成這店你能管的成,我反而管不了了?」
說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一眯,看向鄭樹的眼神里頗有些驚疑不定。
這小子,該不會也動了分家的心吧?!
原先開這個鋪子的時候,就一直瞞的嚴嚴實實的,一絲兒風聲都沒有給家裡透露。還是開張的前一天,這才說出在鎮上開了個鋪子的事兒來。
他說要來看看吧,這個小兔崽子還總是有許多的藉口,阻撓他過來。
說是生意好,但是卻不肯透露每天能掙多少的銀錢。掙錢了,也不說往家裡交幾個銀錢孝敬孝敬,只說鋪子裡得周轉。
還有這買衣裳料子的事兒,也是藏的嚴嚴實實的,要不是今天,他還不知道,這小兔崽子竟然只給他們小兩口買了,瞞著其他所有的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哪件事兒來看,這小兔崽子都不像是跟他們一條心過日子的了!
鄭來福想到這裡,拳頭不由自主的攥緊,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他兒子是什麼樣,他心裡還是清楚的,哪兒有這麼多的心眼兒?準是被那個田憐兒給挑唆的!
不行,眼看著日子就要好過起來了,要是真的分了家,那這到手的好日子不又得飛了?他這個做爹的還沒死呢!就想分家?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要真是這樣,不得被鄭晚兒笑掉大牙?
這件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想到這裡,鄭來福更加堅定的,想要把六味鴨坊握在自己手裡。這樣的話,料鄭樹兩口子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這些想法不過發生在一瞬間,那邊鄭樹聽罷鄭來福的話,越發的著急,心裡雖然對於鄭來福的話很是不屑,可是哪兒敢說出來?急得是一頭的汗。
可是叫他就這麼把店交出去,他又如何肯甘心?
情急之下,他連忙道:「不行啊,爹!這……這鋪子,也不是我們鄭家的,這都是憐兒拿出她的嫁妝錢給開的,說到底,是憐兒的鋪子,您要是來管,說出去多不好聽啊?」
他把田憐兒給搬了出來,把這鋪子說成是田憐兒的。反正夫妻一體,他又對田憐兒信任非常,說是田憐兒的,那也沒有什麼。他爹娘聽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誰知,他卻是低估了鄭來福。
鄭來福聽了這話,卻是連驚訝都沒有的。他早就想過了,鄭樹開這個鋪子,壓根兒就沒有同家裡商量過,也沒有問鄭王氏要過銀子,那這銀子從哪兒來的?
不是從田家拿的銀子,就是田憐兒的嫁妝錢!
這不,果然猜對了?
不過,這銀子是怎麼來的,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現在這鋪子,他得管。
鄭來福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理直氣壯的道:「什麼叫憐兒的?她都嫁到咱們老鄭家了,就是咱們老鄭家的人!她帶來的銀子,那也是姓鄭的了!」
一旁的田氏亦是喜笑顏開的。
當初提這兩孩子婚事的時候,她大嫂、也就是田憐兒的娘,就是暗示過的,憐兒進門,會給一筆很豐厚的嫁妝銀子。
要不然,她也不能冒著被鄭王氏收拾的風險,那麼殷勤的促成這門親事。
原本等田憐兒進門,她就想找個機會,去『借』幾兩銀子來花花,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沒有想到,這憐兒還是個聰明的,竟然還想到這錢生錢的主意。
她頓時高興不已——咋能不高興?往後這店,可是鄭來福管了哩!她不也能跟著過好日子了?
想想嫁到鄭家這麼多年,銀子都是在鄭王氏手上管著的,她手上,就是一個大子兒都沒有,甭提多憋屈了。
往後,就不一樣啦!
想到這裡,田氏簡直是心花怒放。連連點頭,贊同的附和鄭來福的話。
「說的是,都是我們老鄭家的人了,還什麼你啊、我啊的,都是一家人!再說了,憐兒那孩子,一看就是個懂事兒孝順的,這事兒就是跟她說,她肯定也不會不樂意!」
鄭樹聽他們二人這一唱一喝的,急得就像是熱鍋里的螞蟻一般。
「可是……爹,娘,這事兒不行啊!這要是被我舅舅、舅媽知道了,豈不是會笑話我們,侵吞媳婦兒的嫁妝?」
田氏心裡嗤笑一聲,這不都是老鄭家的傳統了?她的嫁妝,當時不就是被鄭王氏各種藉口搜颳走了?憑啥她行,田憐兒就不行了?
此時她早就忘了,當初想給兒子娶田憐兒的原因,便是想拉攏她一塊兒對付鄭王氏。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她哪兒會記得這些?
聽到鄭樹的話,誇張的笑了兩聲,拉長了嗓子,怪腔怪調的道:「她們笑話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憐兒是咱們老鄭家的人了,咱們說怎麼辦,那就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