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忘掉,憂愁。

2024-06-11 17:25:56 作者: 桑瑜

  凌霄王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起身道:「看來你們之前頗有誤會,既然如此,寡人今夜舉辦了一場宴會,看在寡人的面子上,一酒泯恩仇吧!」

  凌霄王開了口,沒人會不給他面子。

  沈榆聽宇文景方才的描述,心裡多少消了氣。

  凌霄王又對時岫白道:「你皇帝也在京中,叫他一道過來。」

  言下之意,是叫他同宇文瑤見見。

  時岫白自知自己敵不過沈榆,便也不再同她說話,應下了凌霄王的話。

  

  一前一後出了殿門,凌嫦上前扶住沈榆,目光卻飄向了他們身後的時岫白,瞳孔微微一怔。

  時岫白察覺到她的目光,正要開口,卻被單子濯擋在了她的面前。

  「凌姑娘!方才謝謝你的帕子了!」

  帕子?

  她竟然還敢把帕子給陌生男子?

  時岫白怒火中燒,上前抓住了凌嫦的手。

  「你同我過來。」

  單子濯只微微的點了下時岫白的手,被點到的地方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疼痛不已,時岫白鬆開手,盯著單子濯罵道:「小人!用法術來欺負我們這些凡人!」

  單子濯無辜眨眼:「你這個人好兇啊!我怎麼能在凌霄的皇室使用法術?你可別什麼事情都賴在我們仙人頭上,我們可不受這無妄之災!」

  凌嫦沒好臉色:「我不想和你說話!時岫白,你罵我小姐!日後我們就是仇人關係!」

  「仇人關係?凌嫦,你真的是跟那個女人學壞了!」

  被夾在中間的沈榆翻了個白眼:「我還在這呢!」

  時岫白冷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他沒好氣道:「凌音也在這裡,她的傷勢很嚴重,你要是有良心,就來看看她!」

  凌嫦:「我沒良心。」

  時岫白:……

  左右給不了他台階下,時岫白只得拂袖離去。

  「小姐,我們走吧!」

  凌嫦又要重新扶住沈榆,卻被單子濯拉了過來,他對凌嫦使了個眼神:「凌姑娘,正好我有事要同你說,師妹就由懷月侍衛送吧!」

  文予離早就站在了沈榆身邊,聞言彎唇,微微一笑。

  他生的太過於俊美,以至這一笑宛若神明恩賜,就連單子濯都有幾分回不過神來。

  「那我也先走了。」

  宇文景抬手告辭。

  待他們都離開後,凌嫦和單子濯相伴走在一起。

  「有什麼事情嗎?單仙人?」

  單子濯歪頭看她:「你妹……時岫白身邊的那個女人的腿早就好了,她現在走路不便都是裝的。」

  當時他給出的靈丹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上好靈丹,那個女人的腿就算壞了也能恢復如初,可她走動的時候仍舊是一瘸一拐,不是裝的就是心裡有病。

  凌嫦神色微凝,隨後化為一陣微不可聞的嘆息:「隨他們吧……左右他們都要成婚了。」

  單子濯靜靜看她。

  在人前,她總是這般釋然的模樣,但那日,他看見她在自己門前哭了許久。

  頭一次,他覺得女人的眼淚能養活一株靈藥。

  單子濯伸手,掌心裡放置了一顆淡粉色的種子。

  「這個給你。」

  凌嫦神色緊張:「我真的沒錢了。」

  單子濯失笑:「日後你得改改對我的印象了,我對自己人,向來大方!這是忘憂花的種子,顧名思義,待它養大開花,你便能忘掉任何的煩惱。」

  凌嫦眨眼:「真的嗎?」

  「仙人從不騙人。」

  凌嫦小心翼翼的接過種子,種子在手心中微微有些發燙。

  「我那個師妹眼睛不好,關注不到你的情緒,我知你心裡難過,下回若是忍不住,進門哭,我會假裝不在。」單子濯笑笑,又囑咐道:「我那個門,你推一下就開了,旁人可不行哦!」

  凌嫦聞言彎唇一笑,心底的煩郁到底是消散多了。

  琳琅宮內——

  沈榆苦著臉坐在院子嗑瓜子,文予離將一把瓜子仁放在了她的手心,這才抓回了她的注意力。

  有些好笑,沈榆面向他的方向,故意問道:「怎麼現在光明正大的站我旁邊了?懷月師兄?」

  文予離眼眸裡帶了星點的笑:「看不慣你身邊有別人。」

  沈榆沒想到他越發的大膽,反駁道:「凌嫦怎麼能算別人!」

  文予離伸手覆在了沈榆的眼睫上,一陣光芒自他手中亮起,沈榆的眼睛頓時像入了一股溫泉一般舒適。

  「等你眼睛好了,你自然會發現注視著你的另有他人。」

  「神神秘秘。」

  沈榆小聲嘀咕,她費力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清晰了。

  不斷的治療下,她終於快痊癒了。

  宇文晁到底是怎麼弄到這種詛咒的,竟然要文予離花費這麼久才能解掉!要不是宇文晁現在瘋了,她還真的想去問問他。

  不對,沈晚還能問!

  看到沈榆的臉色,文予離猜出她心中所想,開口解惑:「你現在的詛咒還剩下一種,很快就能痊癒了,我在你身體裡輸入了靈力,日後沒有任何咒術能傷到你。」

  聽到自己的身體裡有靈力,沈榆不可置信。

  「我吸收不了靈力,你怎麼能……」

  「我有我的法子,我向你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榆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她並不知道,自己身體裡的靈力,日後差點會讓文予離失去生命。

  入夜·聽香水榭。

  煙花燦爛空中,歌舞聲自舞台上不停歇。

  時岫白坐在右側,他身邊的凌音身穿華貴衣裳,面上卻戴了面巾遮住了容貌。

  時岫白的左側座位,坐著的是自己的七皇弟——時鶴軒。

  時鶴軒不比時岫白俊美,他整個人有幾分陰柔,眼下深褐色的眼袋錶明他縱色過多,是個放浪形骸的人。

  「那邊坐著的是五公主宇文瑤,等下你找機會同她說幾句話。」

  時岫白命令道。

  時鶴軒敷衍的應了幾聲。

  他好男色並非什麼秘密,但皇兄一句話他只能聽從,和女人打交道,他是真不會。

  目光看了過去忽的定住,時鶴軒一改頹廢姿態,忍不住直起身子擦了擦眼睛。

  他看到了什麼!

  一身樸素白袍卻被那張完美的臉襯得矜貴,微風吹動髮絲輕揚,掃過那張容顏如畫的臉。

  此等絕色,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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