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煮,魚片?

2024-06-11 17:24:55 作者: 桑瑜

  「這是……鮫人?」凌嫦湊近水池,看著高高翹起魚尾的鮫人。

  

  它們正如書中所描繪的那般,膚色蒼白,有著魚的面部特徵,背部覆蓋著淺藍色的魚鱗,從腰部往下則是一條長長的魚尾。

  凌嫦觀察著它,對方也湊在水池邊,性情溫和地凝視著凌嫦。

  將鮫人送來的侍衛解釋:「這是這一帶特有的鮫人族,主上讓我們送來給沈仙子解悶。」

  沈榆靠坐在椅子上來了興趣,她還從未見過美人魚,只可惜現在目不能視!

  「人魚的歌聲最為優美,雲真仙人有心了。」

  凌嫦將沈榆扶至水池邊,她彎腰對池子裡的鮫人催促:「快唱呀!」

  鮫人不通人言,只眨巴著漂亮的眼睛看著凌嫦。

  侍衛笑道:「你同它說話它是聽不懂的,得餵它食物。」

  他將一包餌料遞給沈榆,沈榆拿起些許,在凌嫦的指引下將餌料拋向池中。

  得到食物,鮫人輕揮水面,隨後輕啟歌喉。

  縱然是沈榆,也沒聽過這麼純粹的聲音。

  那是一種能讓人如幻的聲音。

  它的聲音如同山泉般悅耳,時而似女子溫婉,時而又像男子般低沉磁性,每一個音符都如同絲絨般柔滑,讓人陶醉其中。

  都說歌聲中帶有歌手的情感是最為動聽的,鮫人沒有七情六慾,卻有如此動聽的歌喉,也算是老天給它的恩賜。

  但!

  也沒人跟沈榆說,鮫人的歌聲對她來說有催眠作用!

  凌嫦如痴如醉欣賞完鮫人的歌聲,等轉頭一看,沈榆靠著她睡著了!

  沈榆是被餓醒的,她眼前一陣黑分不清時間,還以為自己吃的是午飯,吃飽喝足後甚至打算出門溜溜圈消食。

  剛要起身的時候,一雙手迅速將她拉住。

  手感不對,沈榆大驚,下一秒一隻手覆在了她的眼皮上。

  文予離的聲音響起:「這麼久了,還分不清我和凌嫦?」

  沈榆欲哭無淚,敢情剛才服侍自己吃喝的人是文予離。

  她才失明幾天,別說人分不清,失明感都還沒適應!

  吐槽未完,又遭了一份罪!

  葉落飄雪,日子又過去了一季。

  沈榆的眼睛開始見好,眼前不再是濃郁的黑色,她能感受到些許的光,也不算白遭了那些罪。

  在蓬萊的日子過得太鹹魚了,整日吃飽就睡,以至於鹹魚到摸上腰間三兩贅肉的時候,沈榆再也睡不著了!

  天殺的!

  她的身材管理!

  經歷了一輪治療後,沈榆難得沒睡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想自己升級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自己坐騎蛋的事情。

  秘境還在雲江宗,連文予離都沒法子找到,只能等自己傷好後親自去找。

  想到雲江宗,她又想到了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她完全忘記自己是怎麼去到藥峰的。

  總覺得這部分記憶,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思來想去腦殼痛,沈榆乾脆起身,摸著黑去聽鮫人唱歌排解思緒。

  鮫人所在的池子就在門外,沈榆摸了些鮫人的餌食,一邊摸索著一邊往外走去。

  凌嫦說外面的季節已經是冬季,但在蓬萊,她感受不到一絲冷意,身上披著件單衣足以。

  推開門走了一會兒,沈榆聽見了水聲,她彎唇笑了笑。

  平日裡凌嫦照顧她跟照顧寶寶一樣,什麼東西都防著顧著,生怕她磕哪碰哪受了傷,看看!自己也能獨自出來了!

  沈榆扯開裝餌食的袋子,拈起點餌食朝水中拋棄。

  鮫人會自己過來吃,沈榆只需站在原地等待就好。

  然而等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有聽到鮫人的聲音。

  有些奇怪!

  沈榆微蹙了眉,繼續順著水聲往前走了走。

  然而越靠近池邊她的神色就越震驚,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她頓感不妙。

  她試探性地蹲下身將水伸進了水裡,觸水的瞬間她立刻將手縮了回來!

  水是熱的!

  侍從曾經說過,鮫人喜涼,這麼熱的水怕是要變成水煮魚片了!

  天啊!那可是她現在唯一的娛樂項目!

  沈榆顧不得其他,卷了褲腳就往池子裡走。

  鮫人身體嬌小,因此池水並不高,這也是沈榆放心下去的原因。

  水溫熱氣騰騰,沈榆沿著池邊走,不斷地拍打水面試圖尋找水煮魚片,越走她心中越涼,她還沒看過鮫人長什麼模樣它就沒了!太可惜了!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碰到了一具滾燙的身體。

  沈榆急了,立刻伸手去摸對方的臉,然而意想之中的魚臉並沒有感受到,反而是一個鼻樑高挺,唇瓣柔軟的正常男子觸感。

  沈榆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這短時間和文予離接觸久了,怎麼也能認得出他。

  他怎麼會在她的人魚池裡?

  思考了一會兒,見文予離並沒有同她搭話,沈榆意識到不對,再次伸手去碰他。

  誰料下一刻,對方重重的朝著自己的方向壓了過來。

  沈榆猝不及防將他扶好,文予離的身體一慣是冰冰涼涼,很少像此時這般炙熱,他的鼻翼之間的呼吸甚至都是一股熱浪,沈榆擔憂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撐著一口氣將人往池上推。

  這一碰,倒是摸到了他緊實肌肉上處處的傷痕。

  同妖族大戰那場並不輕鬆,沈榆深陷咒術都這般無奈,更何況文予離當年直面妖族。

  那場大戰後,文予離消失了十年,沒有人知道他這十年在何處療傷。

  好不容易將人拖上了岸,沈榆想了想,還是脫下了外面那件紗衣蓋在了他的身上。

  人要臉樹要皮,她是沒力氣將人拖回房間,好歹讓他被發現的時候體面點。

  沈榆從倉庫里拿出回血丹,捏著文予離的腮幫子就給他塞了進去。

  「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扯平了!」

  她慢慢支撐著起身想要回去,誰知此時閉著眼睛的文予離突然睜開眼睛,若是沈榆現在能看見定會驚詫,此時的文予離雙目赤紅,恐怖如斯。

  沈榆還沒離開,就被對方握出了腳腕,兩人齊齊墜入了池中。

  沈榆壓根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她連忙攀住了男人的肩膀,在水的桎梏中,她尋著唯一的稻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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