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冰夜迷都篇:暗夜紅雪
2024-05-01 17:21:56
作者: 斜挎包兒兒
張曉晨說道:「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有野心的人來說,誰有能力完全克制住對于丹祀的誘惑。史蒂芬跟易飛揚說的,可能就只是一個想要讓我們放鬆警惕的幌子。」
「你看到的怪物是這個東西嗎?」
尋聲望去,張志軍從一具屍體背包中取出一個相機看著,他語氣冷冷地對我說道。
我覺得有些好奇,和張曉晨兩人一起上前盯著相機里的內容看了起來。
張志軍按動視頻播放按鈕,視頻開始播放:
看背景,這應該是一個實驗室,鏡頭的拍攝是放在天花板上從高往低拍攝的,我們所能看見的東西就只有一張桌子和桌子邊上的一小條走廊。
桌子上堆放著密密麻麻的試管燒杯,還有一些我說不上名字的科學儀器。
視頻依舊在播放,但視頻的畫面是禁止的,我們所能看見的就只有這張桌子和走廊。
張志軍並沒有快進,因為視頻總長度就只有兩分鐘。
等到視頻快要結束的時候,那張桌子忽然猛烈地震動起來,一個身著白大褂,滿頭白髮留著大鬍子的歐洲男人用手撐著桌子一點點向鏡頭另一端移動。
從這人的動作幅度來看,他應該非常緊張。
男人身上的白大褂有一大片被鮮血弄濕了,他捂住傷口,靠在桌子邊上一點點向鏡頭另一端移動,一邊跑,他還一邊回頭看,不一會兒,男人的身體就消失在了鏡頭裡。
三秒鐘過後,鏡頭裡冒出來了一個人頭。
這傢伙的腦袋呈現深灰色,沒有頭髮,耳朵有手掌那麼大,呈現貝殼形狀。
我看不見這個人的表情,因為他是趴在地面上的,臉部朝下。
這個人慢慢往白大褂男子跑動的方向移動,他一點點往前爬,整個身子出現在了鏡頭前。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傢伙的腦袋,脖子和軀幹與人類的身材比例結構並沒有太大區別。
從軀幹比例來看,這個人的身高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有一米八左右。
可是這個人的四肢格外的長,他的四肢又長又細,像節肢動物的足腳一樣,簡單目測一下,這傢伙的手臂應該得有兩米多那麼長,四肢終端的手掌與腳掌又格外的龐大,手指端的指甲又長又尖,感覺隨便劃一下,一個人的動脈血管就被劃破了。
這個怪物也一點點消失在了鏡頭另一端,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傢伙赤身裸體,在他屁股後方還長著一條一米長的尾巴。
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很明顯,這是實驗室里那些人利用丹祀和核輻射做人體實驗失敗以後培養出來的人形怪物。
但是史蒂芬為什麼會有這種視頻資料呢?
面具說過,上世紀末,有人砸了大價錢在車諾比周圍建造了這個實驗站,建造這個實驗站肯定需要大量的金錢,人力,並且想要深入無人區建造一個建築,又要保證這個秘密不泄露,在我認識的人里,擁有這個實力的人,想來想去也只有路易斯了。
看來當初給易飛揚提供丹祀資料的時候,史蒂芬還是做了隱瞞的,他知道這所實驗室的存在,派這些騎摩托車的人來,應該就是為了找到那所實驗站。
按照父子二人的尿性,沒有極大好處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這樣一來也就說明,實驗室工作人員在消失的時候,真的就什麼也沒有帶走。
實驗室內部可能留下了什麼極有價值的東西,所以史蒂芬等人才選擇派人前往車諾比。
我說道:「志軍,除了這段視頻,相機里還有其他東西嗎?」
張志軍搖了搖頭:「沒有了,相機里只有這東西,這些屍體我基本上都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其他收穫。」
我嘆了口氣,隨後扭動視線尋找面具,就看到後者盯著一具屍體的手臂不斷翻看。
「怎麼了,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面具把那個人的手臂拉到我面前,這個時候我發現,屍體手臂上有著密密麻麻的針孔。
面具說道:「這些傢伙絕對不是普通的僱傭兵,史蒂芬也應該在做著某種特殊實驗,這些人來到普利米亞季,沒有穿戴防輻射的服裝,身體裡肯定有丹祀的相關藥物。」
我點點頭,之後的半個小時裡,實在是沒有任何發現,等到徐燦等人招手說晚飯好了,我們才停下檢查屍體的工作。
吃著晚飯,迎面二十米的地方就是一些沒了腦袋的屍體,血腥味偶爾會跟著寒風一起吹進鼻腔。
這頓飯吃得可真有食慾。
吃完以後,我就提出要眾人早早休息。
張葭信加大篝火,所有人就進入卡車車廂進行休息。
我和面具兩個人沒有選擇入睡,因為今晚的危險係數很高,我們兩個人必須留下來放哨,擁有丹祀基因以後,一晚上不睡覺我並不會覺得有什麼身體不適。
夜越來越寒冷,面具把手放在火堆上烤了烤,隨後望了一眼車廂內部正在熟睡的眾人。面具看著我說道:
「怎麼,要不我們去你看到怪物的那棟樓看看?」
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面具繼續說道:「你應該挺好奇的吧,咱倆去看看,那傢伙肯定是丹祀實驗的失敗品,萬一那傢伙還有智商,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
我看了一眼躺在睡袋裡的人,說道:
「不行,我得留在這裡放哨,萬一遇到點什麼,還能做出反應。」
面具給我鼓了鼓掌,說道:「齊子健啊齊子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聖母心,你也不動你那腦子好好想想,為什麼龍閥組織全體上下都這麼討厭你。」
我喃喃說道:「知道啊,無非就是我懦弱膽小,智商還低,但是話又說回來,我對你們那個組織沒有半點興趣,是你非要在這裡黏著我,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話音剛落,我眼睛前黑影閃過,一道巨大的力量將我壓在地上,面具的雙手死死地扣住我的脖子說道:
「齊子健,你這人身上唯一硬氣的地方就是你那張嘴,要不是怕你不願意來這地方,老子真不想帶上這批廢物。」
我心猛地一顫,以前,我是這個團隊裡的廢物,現在,這些人竟然成了面具口中的廢物。
面具的雙手還在用力,我開始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我用膝蓋頂在了他的胸腔,面具站起身退後幾步,眼神里儘是無窮的殺意。
「我一直沒搞懂你這傻缺的立場到底是什麼?你既然要做大事,又那麼嫌棄我,那你就趕緊走啊,在這裡跟我費什麼話!」
面具之下的那雙眼睛越來越兇狠,我開始注意到,這傢伙的脖子上出現了幾條黑色血管,信息素釋放在空氣中,我開始覺得有些緊張。
媽的,來真的是吧!
面具的手一點點放上腰間的匕首,隨後一個弓步下壓,他掏出匕首直接往我這裡扔了過來。
我心說媽的,你小子來真的啊!
正在我準備和面具動手的時候,在空中飛行的匕首忽然改變了方向,刀刃擦過我的頭頂,飛向了我身後的卡車。
這個時候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趕忙回頭看去,只見在卡車頂部那個我在白天看到的沒有眼白,渾身深灰色皮膚的怪物正趴在車頂部看著我。
他伸出了一隻兩米長狹窄的手臂,用寬大的手掌抓住了面具丟出去的飛刀。
這傢伙扇貝型的耳朵開始向外舒張,耳朵拼命振動,發出滋滋的聲音。
見到此情景,我趕忙對著卡車裡的人喊道:
「怪物來了,都別他媽睡了,趕緊起來!」
張志軍猛然睜開雙眼,一手握刀一手提槍從卡車車廂跳了出來。
但其他人依舊雙眼緊閉地睡著。
我分明已經是用了最大的聲音,即使像徐燦這麼能睡的人,平時我喊一句,他們都應該醒過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抬頭望去,那長手怪物的扇貝狀耳朵一點點打開,耳朵上有著好幾個圓形孔洞,孔洞內部釋放出了大量紅色顆粒。
這些紅色顆粒很輕,風一吹就在空氣中四處飄蕩,最後一點點飄進卡車車廂,這個時候我心裡有了一個大概,應該就是因為這些紅色顆粒,張葭信等人吸入氣體以後所以才會昏睡不醒。
我們醒過來的三個人八成是因為身體裡有丹祀基因,所以這東西對我們造不成影響。
張志軍的反應很快,他跳下貨櫃看到卡車上方的怪物以後,抬手就是一梭子打了過去。
這傢伙的四肢又長又細,但是反應速度卻極其快,這東西身子輕輕一跳,張志軍的子彈就打在了貨櫃鐵皮上。
四肢怪物消失在了空氣中,寒風不斷帶著雪花肆意亂舞,一道黑影在車燈光中來回閃爍。
張志軍作戰經驗真的豐富,他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管那怪物,在怪物離開車廂的一瞬間,張志軍從卡車貨櫃內取出一個黑色手提包甩給我,隨後在第一時間關上了貨櫃大門。
裡面的人全部喪失了作戰能力,這樣的做法可以第一時間將他們保護起來。
我打開黑色手提包,裡面是兩把東洋武士刀和兩把手槍。
我和面具瓜分了武器裝備,隨後在我拔出武士刀的一瞬間,身後空氣被撕碎的聲音傳入耳膜,我下意識地將刀背放在背後輕輕一擋,只聽叮噹一聲,我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我在空中完成幾個轉體,最後平穩落地,手裡的刀還在嗡嗡作響。
武士刀是弧線型,我平時用易飛揚的唐橫刀有點用習慣了,直款刀和弧線刀的內外弧發力點不一樣,我用的很不習慣,而且這武士刀的材質比起白刃,真的有天壤之別。
落地轉身的一瞬間,張志軍已經舉著短刀騰空躍起,直直地刺向長手怪物的腦袋了。
長手怪物四肢下壓,猛地一跳,隨後便躲開了張志軍的攻擊,消失在了車燈光照射範圍以外的地方。
爪子摩擦雪地的聲音不斷傳入耳朵,這怪物智商很高,他知道我們不好對付,所以一直潛伏在黑暗裡,等待最佳時機再對我們動手。
張志軍的瞳孔皺縮成了一個點,所有的事物,哪怕是雪花飄落的場景在他的眼睛中都會變成慢放鏡頭。
三秒鐘過後,張志軍扯著脖子大喊道:「三點鐘方向。」
腎上腺素湧上全身,長時間的相處我和張志軍的配合已經達到巔峰,他話音剛落,我扭頭揮刀砍在了一個黑影身上。
滋啦一聲,刀身砍進皮肉的聲音傳入耳膜,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那怪物在半空中向我撲來,試圖刺爛我的脖子的利爪被我用刀砍掉了三根手指。
怪物的反應很快,在自己受傷的一瞬間,他繼續朝車燈照射範圍以外的地方跑去,試圖再次脫離我們的視野範圍。
可這次我們都有了經驗,面具的動作最快,在這怪物想要消失在馬路一側的時候,面具揮舞著手臂,一把武士刀刺入怪物的尾巴,深深沒入雪地,把他釘在了原地。
我深吸一口氣,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長手怪物,這傢伙的反應速度真是相當快,而且智商很高。
一秒鐘內,這傢伙轉身用手拔出了插在他尾巴上的刀刃扔向衝刺狀態的張志軍,志軍側身躲開,並用另一隻手抓住刀柄,但衝刺的腳步還是被耽擱了。
我抓緊刀柄,逆風向前,沖向怪物。
咔嚓幾聲骨頭脆響,這怪物的手臂一下子伸長了好幾米,巨大的手掌揮向我的腦袋。
這傢伙四肢像竹竿一樣纖細,但是力氣卻大得驚人,在手掌揮向我腦袋的一瞬間,我立刻用刀身刺入手掌,但整個人還是飛出去了好幾米。
這個時候,面具已然來到了怪物身前,只聽當的一聲,面具一拳頭打在怪物下巴上,咔嚓一聲,幾顆帶血的獠牙掉落在雪地里,怪物瞬間下巴錯位。
此刻,他已經充分意識到了威脅性,一秒鐘的速度,黑影一閃,它迅速轉身朝黑暗的環境裡跑去,速度相當之快。
面具往前一撲,整個人趴在地上,兩隻手抓住了怪物長長的尾巴。
怪物沒有停下來,而是帶著面具往馬路一側移動。
張志軍弓步壓身,手握武士刀,一個標準的投擲動作過後,武士刀插在了怪物的尾巴上,一聲犀利的慘叫聲後,怪物停了下來,他扭頭朝著我們憤怒地嘶吼著。
面具絲毫沒有給這怪物任何機會,而是迅速從地上爬起,拔出了插在怪物尾巴上的武士刀,一個箭步跳上怪物背部,手裡武士刀轉了一圈,調整到最佳角度以後對著怪物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空氣中有一陣物體撕破寒風走向的聲音,扭頭一看,又是一個黑影從黑暗的馬路一邊跳了出來。
媽的,給忘了,這傢伙至少有兩隻。
腎上腺素湧上全身,丹祀在全身血液沸騰,我抓住刀刃一個起身跳躍用刀砍向那突然冒出來沖向面具的怪物。
這怪物尾巴一甩,我被迫在空中轉身閃躲,就是這一下,我的動作被耽擱了。
第二隻長手怪物在面具要砍死第一隻怪物的時候把他整個人都撞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面具撞上貨櫃,箱子瞬間凹陷了下去。
兩隻怪物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二者兵分兩路從兩邊發動攻擊,試圖在第一時間解決掉面具。
張志軍迅速向前,一個滑鏟來到一隻怪物身前,用手抓住那怪物的尾巴,隨後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竟然直接拎著怪物的尾巴把他舉起甩飛了出去。
在怪物騰空的時候,我深知機會來了,在空中的物體是很難進行閃躲的。
手中武士刀調整到最佳角度,我騰空躍起,一刀砍掉了那怪物的腦袋,黑色的鮮血濺射在雪地上。
自己的同伴死亡,另一隻怪物沒有選擇再攻擊面具,而是扭頭看著地上的屍體發出一聲哀嚎,面具見狀又是一拳打在這怪物的下巴上,然後兩手夾住他的竹竿手臂,咔嚓一聲擰斷了。
我心說機會又來了,剛準備上前用刀砍掉這怪物的腦袋,張志軍一下子按住了我的肩膀,他冷冷地說道:
「留個活口。」
面具又扯斷了長肢怪物的一條腿,最後跳在怪物背上,把刀架在他的脖子處,用英語說道:「能開口說話嗎?」
那怪物扯著脖子嘶吼一聲,隨後身體開始猛地掙扎,面具見狀直接揮刀砍掉了怪物的兩隻手,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能說話嗎?」
怪物的肩膀往外滲著鮮血,將我腳下的這片雪地染成了黑紅色,他並沒有回答面具的問題,而是一個勁地嘶吼著,耳朵上的毛孔還在不停往外冒著充滿紅色顆粒的煙霧。
幾秒鐘過後,我意識到了不對勁。
周圍的雪地開始出現清晰的腳步摩擦雪地的聲音,緊接著,車燈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此刻,面具腳下的怪物脖子忽然180度扭轉,他的嘴巴一直開裂到耳後根,對著面具咯咯地笑著。
面具長嘆一口氣,一刀砍掉了腳下怪物的腦袋。
面具活動了一下肩膀,裸露在外的皮膚出現了大量的黑色血管,周圍黑暗的環境中也飄浮著大量冒著紅光的煙霧,一陣陣嘶吼聲越來越近,很開,無數四肢幾米長,皮膚深灰色的怪物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果然,今晚註定不是太平的一晚上。
「你們能開口說話嗎?」面具這次用各個國家的語言把這句話說了一遍,等說到一些東南亞國家語言的時候,空氣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極度沙啞,低沉,雖然是我聽不懂的語言,但我已經很清楚,這些傢伙雖然在實驗中變成了怪物,但還保留著人類的智商。
面具用那語言又說了一通,黑暗裡沙啞低沉的聲音低鳴了一會兒,隨後那些怪物就從四面八方朝我們湧來。
面具的身體被黑色血管布滿以後,身體的各項技能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他的身影像閃電一樣閃進怪物群,隨後就是利刃刺傷皮肉砍碎骨骼的聲音。
砰砰砰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抬頭望去,幾隻怪物用尖銳的利爪刺進貨櫃,隨後在貨櫃上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我打上面的,你解決下面的。」
我對張志軍說道,隨後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跳到了貨櫃上方。
我屏住呼吸,用窒息感擠壓著身上的每一寸細胞,很快,我就感受到背上,肩膀上的文身開始火辣辣的疼,文身點燃我的肌肉纖維,我覺得全身血液都變成了腎上腺素。
手中刀刃呼呼地劃開空氣,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徹在空氣中,不一會兒,那幾個試圖傷害卡車內部人員的怪物全部腦袋搬家。
吳弦刻畫在我身上的文身所用的顏料里有丹祀這種東西,和別人血液注射不一樣的是,我是通過皮膚吸取丹祀的。
每次身上傳來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就是身體在一點點吸取丹祀基因,我身上的那張鳳凰浴火圖在來普利米亞季之前已經不太清晰了。
現在它的內容像極了一張水墨畫被墨水覆蓋的樣子,那黑色染料應該就是藏在文身顏料里的丹祀生物。
回想著與向家人拼殺的炙熱感,回想著與向零搏鬥時候的憤怒,我覺得身子輕盈了不少。
風越來越大,空氣中的雪花濃度也越來越高。
從小在魔都長大的我從來沒有看過幾場雪,每次下雪的時候,我都會聞到一種聖潔的味道,這種味道是鼻子聞不出來的,這是一種心裡感受。
我很喜歡下雪,喜歡那種潔白肅靜的美感。
但此刻,雪不再是聖潔的味道,黑色的血液在雪地上鋪上了一層黑壓壓的地毯,無數雪花在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就被噴濺出來的血液染成了黑紅色。
刺骨的寒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夜很黑,好像永遠不會結束,這些怪物的數量極多,骨頭斷裂聲夾雜著怪物的嘶吼聲在夜晚形成了一種驚悚的交響樂。
我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開始有些麻木了,大腦也不再能夠進行思考,只是覺得身體完全由神經支配,大腦已經進入休眠,黑色的血液將視線遮蓋。
也不知道了過了多久,當我覺得身體內丹祀基因快全部被累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周圍的嘶吼聲音已經結束了。
跪在地上,我用衣服擦了擦臉上的血液,視線才開始有些清晰。
現在已是黎明時分,頭頂上看不到陽光,但周圍的世界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地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那些怪物的屍體,他們的四肢腦袋被一節節切掉,散落咋雪地里。
放眼望去,周圍的環境全部變成了黑紅色,白雪皚皚的世界徹底消失了。
張志軍滿臉是血,他站在馬路上靜靜地看著天空,後腦勺的橡皮筋斷了,張志軍的長髮在狂風中肆意飄蕩。
另一個人坐在地上擦拭著面具上的血液,露出了那張名叫齊顏的臉。
我打開貨櫃大門,黑色的血液通過裂開的箱子皮進入內部,把裡面染成了黑紅色,所有人都雙眼緊閉,安詳地躺著。
我吞了口口水,說道:
「齊顏,你和那怪物說話的時候,他講了什麼,你用的什麼語言?」
齊顏重新戴上面具,說道:
「那個人對我說,他說他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我們這些人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