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鯨海迷航片:大結局
2024-05-01 17:20:18
作者: 斜挎包兒兒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外出了。
那幾個被抹了脖子再注射丹祀提取物的人身體都恢復得很快。
阿信和曉晨不太一樣,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傷口恢復得很快,可關節活動還是受限制,需要靜養。
徐燦肝臟被方菲打裂,人在床上躺了很久才能自由行走,整個人的排毒系統受到了損傷,臉上多了許多的痘痘。
老徐人一直在喝中藥,醫生要求他忌辛辣,忌菸酒,用徐燦的話講,這還不如殺了他。
張志軍是我最擔心的人,因為他的雙眼直接被方菲挑瞎了,但按照易飛揚所說,志軍的雙眼直接接觸過丹祀這種東西,所以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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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魔都靜養了一段時間以後,張志軍的面部傷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被斬斷的鼻樑骨又重新接了回去,只留下一道傷疤,應該再過一個月,疤痕也會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周時間,志軍爆裂的雙眼也已全部癒合,雙目失明了半個月,張志軍的視覺開始恢復,雖然看任何事物都十分模糊,但每一天的視力都在變好。
這段時間蘇梨一直在照顧張志軍,洗衣做飯,端茶倒水,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他倆的,希望自己以後也能找到這種愛情。
——
從十一月份回來以後,我就回到大學繼續學業,我原來一直以為,回到魔都過段時間我們又要去做什麼要命的勾當。
但易飛揚則是通知我老老實實回去上學,這期間我沒有再見過伊行彪,我向易飛揚詢問關於這個人的消息,老易則說他也不清楚。
易飛揚倒是很想知道伊行彪最近在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樣可以根據對手的行徑對自己今後的工作進展有個大概方向。
自打伊行彪知道丹祀的秘密以後,他先去倫敦養傷,後來又去馬爾地夫度假,在之後,他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易飛揚怎麼打聽,都得不到關於伊行彪的消息。
至於易飛揚,回來一個月之後他就離開了魔都,整個團隊只有他一個人在往外面跑,似乎是在世界各處打聽所有關于丹祀的消息。
有時候,我也蠻心疼,想讓他停下來休息休息,或者乾脆別幹這行了,世間有太多事情是我們無法左右的。
但易飛揚總是充耳不聞,他告訴我,這件事情如今發展到這,你不去找別人,別人也會來找你。
我一想也是,便沒再做阻攔。
——
剛回來以後的這段時間,我總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癢,最瘙癢難耐的就是後背。
起初我以為是冬天乾燥的原因,後來買了各種各樣的身體乳和爽膚水,但都無濟於事,每次我都會忍不住用指甲拼命地摳著後背。
幾天後,背部就被我的指甲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印子,但瘙癢感依舊沒有消失。
有一天中午,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這時候瘙癢感忽然再次襲遍全身。
我實在忍不住,就用指甲伸進後背一個勁抓撓。
這會兒,吳弦正好從小區外的超市里買了些生活用品回來,一進門就看到我像只野猴子一個勁抓著後背,指甲里全是血漬。
「你怎麼了?」吳弦將塑膠袋放在茶几上,關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從非洲回來以後,全身上下都很癢。」我回答道。
「去醫院看過了嗎?」吳弦問。
「大大小小的醫生看過好幾次了,但醫生啥也沒看出來,就說可能是皮膚過敏,但我的過敏原不好找,只是隨意開了點抗生素。還有的醫生說是剛從非洲回來,水土不服。」
「這都多久了,還水土不服呢!」吳弦一邊吐槽,一邊繞到我身後拉開衣服,「讓我看看。」
我不敢亂動,吳弦用手在我的背上一陣摸索,接著又是一陣按壓,把我搞得渾身更加瘙癢。
「不是,你到底好了沒有!」我有些惱怒。
「下船之後背上癢嗎?」吳弦問。
我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搖頭說道:
「那倒也沒有,把你們從非洲送出去,我自己與老易去了趟肯亞才開始的。」
吳弦嘆了口氣,說道:「知道自己被下毒了嗎?」
我道:「啊???」
我心中一陣疑惑,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吳弦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也不像是徐燦那樣愛開玩笑的人,於是我只好坐直身子,示意他繼續說。
「這是古埃及特有的一種劇毒。在人不經意間,將粉末狀的毒藥拍在人身上,毒粉會透過皮膚進入血液,再入肝臟,最後深入骨髓,就和扁鵲當年說蔡桓公的病情一樣。」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和當地人有過親密接觸。」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過去一段時間發生過的各種經歷。
我與非洲巫師根本沒有正面交過手,自然是不可能有任何親密接觸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去看望巫師遺孀那會兒,臨走前,巫師妻子執意把我從車上拉下來要與我擁抱。
當時我以為她是在感謝我對她一家人的幫助,但現在看來,女人是知道巫師的死與我是有直接關係的。
所以她才借擁抱的理由給我下毒,看來女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家庭主婦,至於她這樣做的目的,我覺得應該是單純的報復。
我問吳弦有沒有什麼可以補救的方法,誰料後者兩手一攤:
「我只懂國產方法,你這國外的東西還是超前遠古技術,完全超出了我的技術範疇。」
如果是徐燦說出這句話,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甚至還會覺得有點搞笑。
但吳弦是一個很嚴肅的人,看他的表情,我一下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靠,你什麼意思,是說我沒救了嗎?」
吳弦摸著下巴,道:「好啦,開個玩笑,辦法總比困難多,你還剩一個月的壽命,這對於我來說是完全足夠的。」
我立馬向吳弦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吳師傅,我不想聽還有多久的話,請您直接告訴我,怎麼治?」
吳弦抿嘴一笑:「您放心,明天就能治好,治之前我還得請示一下小揚,至於如何救治,先賣個關子。」
對於吳弦喜歡賣關子的習慣我早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他既然說能治,我就覺得這件事不必緊張。
下午的時候,老吳叫我去承包一個溫泉包間。
我在魔都市中心逛了整整兩三個小時,才勉強在一家溫泉館找到了一間在明天沒有人預約的溫泉館,這一趟下來,花了近一萬塊錢。
回到豪宅宿舍以後,偌大的屋子只有我與吳弦兩人,吳師傅草草做了點菜,我倆吃完歇了會就在小區跑了八公里,後來便回去洗澡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我空著肚子,光著身子泡在巨大的溫泉池裡。
吳弦穿著浴袍蹲在一邊擺弄著自己的工具,我看了一會,他手上的儘是一些針尖,刀刃之類的利器,面前還擺著幾十個小碗,碗裡盛有各種各樣的顏料。
吳弦確實有辦法,他在溫泉池撒了幾十斤的粗鹽讓我浸泡以後,背上瘙癢的感覺好了許多。
「老吳,你到底好了沒有,我在這泡了兩個多小時,皮都快泡爛了。」
吳弦抿嘴一笑:「行了,背靠過來吧。」
我依舊待在溫泉池裡,背朝吳弦,慢慢把後背伸了過去。
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背部就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
「啊啊啊啊,停停停,你在幹什麼!」
我剛想回頭,吳弦一把摁住我的腦袋,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不想死,就別亂動。」
吳弦自從來沒有對我這種態度,因此我只好強忍著疼痛,任憑他在我背上做文章。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針扎一般的疼痛。
過了一會,我就感覺到有把刀在我後背上不斷刮著皮肉,一分鐘不到,我實在受不了這凌遲般的痛苦,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
當我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躺在溫泉邊上,吳弦閉著雙眼泡在熱水裡。
我正想著坐起身子來,後背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醒了?拿去看看吧。」
說罷,吳弦遞給了我一面鏡子。
我擦乾鏡子上的水汽,就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個很奇怪的圖案,這圖案從後背延伸到肩膀上。
我覺著好奇,舉著鏡子前前後後照了十分鐘,才明白這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吳弦在我背上刻了一幅文身,文身圖是一隻被鐵鏈拴著的鳳凰,這隻鳳凰畫得那是栩栩如生,渾身冒著熊熊火焰,拼命掙扎,極力地想要脫離這些鐵鏈。
鐵鏈上寫著密密麻麻我看不懂的符號文字,像是什麼咒語,只要寫在鐵鏈上,這隻鳳凰就永遠無法掙脫。
「這哪門子意思?」我問吳弦。
「這些顏料的成分有絕大部分是我特製的一種毒藥,混著桃樹汁製成的,正所謂以毒攻毒,它在你的皮膚中和那種非洲粉毒兩兩相剋,毒素消失以後,你就沒事了。」
我問道:「那這文身......」
吳弦悠悠地說道:
「在江南幫你看過手相,發現你命里有一劫,這文身以及文身上的符是古時候的人用來擋災祈福的,雖說我自己也不太相信算命這些東西,但你本就需要在皮膚塗抹這些東西,我就給你畫上這圖了,你就當圖個吉利吧。」
吳弦指了指自己脫在溫泉邊上的浴袍,上面放置著一塊和田玉做的平安扣:
「這東西是小揚之前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昨晚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願意把這東西轉交給你。」
我拿起地上玉石所做的平安扣,玉石晶瑩剔透,是價值不低的冰種翡翠,估摸著得有個一百五六十萬。
引起我注意的是,平安扣中間有一道細細的黑色絲線,我用手塗抹了一下,發現不是污漬,黑色絲線是鑲嵌在玉石內部的。
吳弦顯然看出了我的疑問,道:
「玉石中帶著黑線不是凡品,這平安扣你就帶在身邊,圖個吉利吧。」
我帶上平安扣,玉石冰冰涼的感覺貼在胸口,我心裡卻是暖暖的,吳弦這麼為我著想,真叫人有些小感動。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與吳弦在溫泉池泡了一下午才離開。
——(番外)
之後的半個月,出院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別墅屋子漸漸熱鬧了起來,有徐燦在,我耳邊的歡樂都要多許多。
張葭信和曉晨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兩人白天都在室外進行高強度運動,做著康復訓練,到晚上才能見到人。
又過了大半個月便迎來了我離開父母以後的第一個除夕夜。
徐燦花錢包了一家農家樂,我們是特意去鄉下過的新年。
當天晚上月明星稀,沒有任何冷風,院子中間的火鍋冒著熱騰騰的水汽,我將手放在大鍋上暖著凍僵的手指。
張葭信搬了一個無線電視放在院子裡,春節聯歡晚會熟悉的聲音迴蕩在我耳邊,但每年陪我一起看春晚的人卻換了一批。
「哇哦!漂亮誒!」
蔣諾托著腮幫子,看著天空中漫天飛舞的煙花驚嘆道。
「漂亮吧!漂亮就再來一個!」徐燦捧著一箱煙花放到院子中央,準備點火再放一束焰火。
李明良一腳踢開他:
「死胖子,能不能別放了,你那炮仗灰別弄到老子熬了一下午的火鍋底料里去。」
話音剛落,兩人又在院子裡打鬧了起來。
蘇梨和志軍把一盤又一盤切好的菜端上桌子,吳弦調試著電磁爐的火候,往裡面放著羊肉卷。
「行了,你們倆一天到晚跟小學生一樣,趕緊來吃飯。」
張曉晨一邊說,一邊坐在椅子上開始大口吃肉。
很快,所有人都圍坐在了一起,除了志軍和張葭信,大夥都有說有笑地說著好玩的事。
我自小就是一個慢熱的人,我原以為,只認識這些人幾個月,我不會對他們有什麼濃厚的感情。
但我錯了,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即使我還沒有了解他們性格的全部,但好像他們是怎樣的人也烙在了我心頭。
此刻,格外溫馨,對父母的憂愁沒有在這個夜晚困擾著我。
最後,我們一行人在熱氣騰騰的火鍋煙霧中舉杯相碰,大喊道:
新年快樂!
圓桌上有一副空碗筷,和一張空椅子,那是留給在外奔波的易飛揚的。
(鯨海迷航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