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鯨海迷航篇:刺殺
2024-05-01 17:19:02
作者: 斜挎包兒兒
回到房間以後我趕緊把門窗鎖死,接著就坐在沙發上一直喘著粗氣,腦子裡還是向禹那副奇怪的瞳孔。
我咣咣咣喝了一大杯水,試圖讓自己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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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揚叮囑我,不要和船上的商客有太多的交集,而現在,我把自己的名片交了出去,不僅如此,和我唯一打交道的這個商客身上還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想到這,我不由得給了自己一巴掌:媽的,蠢死了!閒著沒事去偷看張葭信他們做什麼,他們做的事是我這種菜鳥能參與的嗎?
光想著,我就又打了自己一個巴掌,隨後便憂心忡忡地躺在沙發上,我是不是闖禍了?我問自己。
躺了幾分鐘,我只覺得心裡像有數萬隻螞蟻在爬一般躁動不安,我實在沒忍住,趕忙掏出手機發了條微信:你們怎麼樣?
徐燦發了張和兩個金髮美女的合影:蠻好的,你要不要一起來?
我回復道: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易飛揚的消息一針見血:你和船上的商客接觸了?
望著易飛揚的消息,我有些心虛,深知自己闖了禍,但手指卻敲著鍵盤發送了一條消息:沒有。
消息一出,我又覺得很不是滋味,因為這艘船上每一秒都是生死時刻,任何一個消息都有可能影響到團隊計劃的成敗,搞不好連我自己也要死在這艘船上。
我的手指長按消息,準備撤回,群里就是一連串彈了過來。
易飛揚:那就好,少接觸就行。
張葭信:我們很快就回去,短時間不會有大事發生,你不用害怕。
徐燦:看你剛剛沒怎麼吃東西,要不要徐爺我給你帶點東西回去呀?
我:不用了,沒什麼事。
我嘆了口氣,把手機丟在沙發上,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
說真的,我對於這些人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厚,這三個月的相處也就是讓我習慣了每個人的相處模式。
他們保護我的人生安全也是具有極強的目的性的,並不是出於情感層面。
我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很慢熱的人,自來熟的感情我也不會覺得很珍惜。
但我依舊不想惹禍,如果因為我的一個決定導致一群人失去生命或者下半生要在殘疾中度過,那比殺了我還難受,我是一個極其討厭內疚與後悔這種情緒的人。
但我沒有選擇解釋又是另一層面上的感情因素,過度的保護總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除此之外,這群人並沒有和我交心,他們總是在瞞著我什麼,即使蔣諾有向我解釋過,但我依舊覺著膈應,導致我做了點什麼,也不想告訴他們。
這種心理是相當幼稚的,完全就是兩個小孩子的相處模式,你不告訴我你的小秘密,我也不告訴你我的秘密。
人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生物,此時此刻,在我的內心博弈中,後者遠遠勝過前者,我的好面子心態贏了。
張葭信他們三人在一小時之後就回來了。
他們回來以後先是敲開了我的房門,告訴我他們就在隔壁,晚上要是有什麼需求儘管向他們提。
又是像巨嬰一樣的對待方式。
這一晚上確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我睡得並不好,總是半夢半醒的,有時候還會夢到我老爹滿臉是血地出現在我的夢裡。
就這樣折磨了七八個小時,我才淺淺入睡,
醒來以後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我先是看了眼微信群,在沒有收到任何指示下我又在房間坐了一個小時,後來實在覺得無聊我決定偷偷到甲板上溜達一圈,散散心,甲板上沒有什麼商客,也算是遵守了易飛揚的叮囑。
西邊的太陽已經有一半沒入海中,落日的餘暉將海水都染成鮮紅色,海風輕輕吹過我的耳邊,甲板上除了站崗的警衛員,只有零星的幾個商人夫婦在甲板上散步。
我雙手扶著船欄,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海洋。
這要是一場純粹的旅遊該多好呀!我心中一陣感慨。
如果有一天,這一切都結束了,我一定要好好地來看看海。
想到這,我拿起手機,打開導航看了下現在的具體位置,地圖上除了一個紅色的小點,周圍全是海水,現在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我已經處在無人管轄的公海範圍了。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我告訴自己。
又在甲板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太陽已經完全沒入海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甲板上的照明燈亮了起來。
晚風吹得我有些涼,我決定回到房間裡繼續休息。
我緩步朝船艙走去,剛邁出幾步,就看見一個亞裔服務生手裡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神色慌張地朝我走來。
「吳弦?」我看著這個張熟悉的亞裔黑臉驚呼道。
服務生把盒子遞給我,這次他並沒有用假聲,而是很著急地說道:「拿著盒子回到房間,船上出事了,老老實實待著,別再亂走了。」
我接過盒子,剛想問他發生什麼了,吳弦的額頭上不斷冒著汗,看也沒看我就朝船艙大堂走。
我想上前拉住他問個明白,手機卻響起了一陣陣消息提示音。
我打開微信一看,易飛揚不斷彈著消息艾特我:船上發生意外了,呆在房間裡不要亂動。
這條消息他一下子發了好幾串,我的心也跟著顫抖了起來,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從甲板上回到二樓休息室。
這一路上,我的大腦也沒有停止運轉,吳弦是怎麼知道我在甲板上的?
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服務生,照道理說整艘船的監控系統吳弦肯定是無法調動的,我的這項行為完全就是出來散散心,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想著想著,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自己手中的盒子,問題瞬間就迎刃而解了,但之後便是一陣強烈的緊張感席捲全身。
這件事情其實稍微想一下就可以想明白,吳弦壓根不是來找我的!
他抱著這個盒子神色慌張地來到甲板上沒有聯繫易飛揚等人,目的應該是來處理掉這個盒子的,而且時間緊迫,他來不及通知其他人。
我並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盒子,也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
吳弦來到甲板上十有八九是想要丟掉這個盒子,船上發生的意外也一定和這個盒子有關,東西留在他手上一定是威脅到了他的身份安全,所以他才來處理這件東西。
但當吳弦走出甲板的那一刻,好巧不巧,我正好出現在了甲板上。
吳弦見到我的那一刻就將自己之前的計劃全盤重寫,他選擇直接把盒子交給我讓我保管。
想到這裡,我已經回到了房間,後背滲出了一大片冷汗。
這件事情雖然來得很倉促很意外,但其中卻沒有多少彎彎繞繞。
吳弦找到了這個盒子,這個東西對於船上的人很重要,引起了船上的一些變化,船上的人猜到了可能是吳弦做的,所以吳弦著急銷毀這個東西破壞證據。
但這個東西又很重要,吳弦丟掉它純屬是為了保命所做的下下策。
而我的出現恰好是雪中送炭,他既留下了這件對於整艘船很重要的東西,又保全了自己的身份安全。
我並沒有感嘆吳弦的腦子有多麼的靈活,相反,我心中是一萬隻草泥馬飛奔而過,不斷地問候他的祖宗。
這盒子完全就是一塊兒燙手山芋,現在它落到了我這個拳不能打,肩不能扛的人手上。
我還是像之前那樣先把門窗都鎖好,接著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純木製造,上面也沒有什麼花紋,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不會就是我老爹和路易斯他們要找的東西吧?
不會吳弦直接給偷出來了吧?
想到這,我的手指不受大腦控制,一個哆嗦就把盒子掀開了。
蓋子掀開的那一刻,我的呼吸心跳仿佛驟停了一般,青銅器,瓷器亦或者是什麼詭異的修仙法器都在我腦海中閃過。
可當盒子真正打開的時候,裡面只有一把普普通通的鑰匙。
我拿起這把鑰匙端詳了起來,鑰匙有中指那麼長,除了上面多了一些凹凸不平的紋路之外和我家的鑰匙沒有任何區別。
我拿起手機對著鑰匙拍了個照片,然後把鑰匙的圖片發到了群里,並艾特了吳弦:這是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在坑老子?
我等了一會兒,但群里沒有任何人理我,我覺得有些掃興,關掉手機,想著再重新檢查一下這把鑰匙,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奇怪的線索。
可正當我準備重新審視這把鑰匙時,浴室里忽然響起了一陣馬桶抽水的聲音!
我一進門除了反鎖門窗之外就是查看盒子裡的東西,壓根兒沒來得及檢查房間。
現在這一聲抽水馬桶的聲音可著實把我魂兒都嚇出來了,我循聲望去,這才發現浴室的玻璃門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個影子正緩緩地從馬桶上站起身來,輕輕地推開浴室玻璃門。
剛開始,我以為是徐燦的惡作劇,但當我看到玻璃後的影子時,便立刻否認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人影身材纖細高挑,完全不是徐燦這個死肥豬能比的!
更離譜的是,玻璃後的黑色人影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晰可見,並且長髮披肩,她根本就是一個女人!
船上我熟知的兩個女性,張葭信和蔣諾一個是短髮,一個身高才一米六五!
浴室玻璃門被推開,一個身材豐滿,皮膚黝黑,身著一身黑色職業裝的黑人美女笑著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是海邊酒店的那個女服務員!
我的心臟猛地一顫,啥也不管,整個人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使出吃奶的勁就往門外跑!
按照張葭信的說法,這位美女可是那些商客的頂級殺手,怎麼會是我這種菜鳥可以媲美的。
嚇破了膽的我迅速衝到了房間門口,用力地拉著房門想要逃離這個死亡空間,可不論我用了多大的勁房門就是開不了,這會兒我才發現房間大門不知道被哪個蠢豬給反鎖了。
我來不及去想太多,伸出哆嗦的手去拉門閘,可不爭氣的是,手指已經哆嗦得不受我自己控制了,連著拉了好幾下才把門閘拉開。
這一些列動作下來,已經過去了五六秒鐘了,當我滿懷欣喜地把手放在門把手的那一刻,一雙有力的手掐住了我的手關節。
我心說不好,大喊救命,可救字還沒有喊出來,身後一隻手死死地按住了我的嘴。
完蛋了。
我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拎了起來,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一個勁地往後退,女服務員走著貓步一點點朝我走來,眼神里透露著一股惡狠狠的殺氣。
「先生,好久不見呀,等得有些久了,借用一下廁所,您別介意哦。」這次,女服務員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咽了口口水,撐直我的舌頭,大聲呼喊道:「救命!」
誰知道救字又還沒有喊出來,那個服務員身影一閃,一雙極其有力的手狠狠按住了我的嘴巴,捏得我下顎骨咔咔作響。
「別著急,我們的老闆想知道齊海在哪裡?」
女人鬆開了捏住我下巴的手,右腿一抬坐在了我腿上,嘴巴慢慢貼近我的耳朵,輕聲地說道:「你老老實實交代,不僅不用死,還有別的好處。」
說罷,她便開始咬我的耳朵,一隻手卻從我的胸口摸上脖子,強大的手勁掐得我脖子上的血液直衝大腦,眼珠子不斷往眼眶外蹦,呼吸瞬間困難了起來。
「你只有幾十秒的時間。」女人的嘴唇貼在我耳邊說道。
說完,女人坐起身子,兩手緊緊扣住我的脖子,手部持續發力,我的大腦缺氧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死亡正逐步朝我逼近。
我嘴角微微上揚,心說親愛的美女,你上當了。
這一瞬間卻是我計劃好的,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從我看到這個女殺手從浴室里走出來,自己開房間門失敗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肢體反抗的機會幾乎為零。
舌頭在口腔中不斷翻轉,李明良送給我的麻醉針管從我口中翻了出來,麻醉針的射程只有兩米,女殺手此刻正坐在我身上按住我的脖子,而她的咽喉也正對著我的口腔。
我用盡肺部最後的一口氣,只聽咻的一聲,口中一個透明針管直直地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