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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局篇:奇怪的古宅

2024-05-01 17:18:35 作者: 斜挎包兒兒

  不由得,我又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人,他很瘦弱,身上的骨骼肌不到四十斤,如果跟我打起來,他完全沒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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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飛揚有講到,計程車司機是他的人,那麼他選擇與我單獨見面,應該是為了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這個地方我不知道是哪座城市,易飛揚已經把底牌攤給我看了,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那麼我是完全沒有能力離開這裡。

  這些事情在我腦海中過了一遍,我覺得自己冷靜了不少,身上的緊張感也減弱很多。

  我問易飛揚:「那,我老爹委託你交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易飛揚看到我妥協後抿嘴一笑,他提著探照燈開始往樹林深處走去:「跟上。」

  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山坡,易飛揚帶著我沿著土坡一路向上,這段路走起來並不是很吃力。

  易飛揚提著燈走在我前方一句話不說,我問他我們到底要去哪裡,易飛揚說過會兒就知道了。

  這一路上我問易飛揚對我老爹失蹤一事怎麼看,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十幾樓的酒店,門窗全部反鎖,人憑空消失,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錢包證件都沒有帶走,不僅是你父親所在的那個屋子,甚至是他隔壁員工,都是以這種方式消失的。」

  易飛揚回頭看了我一眼,淡然的眼神在手電光下映照的有些瘮人:

  「你說,能做到這種事情的,除了是妖魔鬼怪這一類的東西,還有什麼可以辦到。」

  易飛揚這一番話說完,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說的內容都是警方告訴我的,這是相當保密的案件內容,易飛揚竟然能弄到這情報,看來他也不是一般人。

  「他是被人綁架了嗎?」我又問。

  易飛揚走在前方冷冷地說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管完成我的任務,找線索那是你的事情。」

  話音一落,我倆就再也沒有任何交流,走在前方的易飛揚加快了腳步。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易飛揚的腳步在山上一棟建築面前停了下來。

  借著穿過雲層的月光,我注意到這是一棟老式宅子。

  我的正前方是古宅的圍牆。

  白色的牆皮已經脫落了三分之二,腐朽的牆壁坑坑窪窪,被潮濕的空氣腐爛得差不多了,遠遠望去像死去老人的皮膚一樣醜陋!

  周圍黑壓壓的樹林像極了為死人守夜的守陵人,一動不動,莊嚴而又肅穆。

  還沒有等我開口詢問,易飛揚便主動說道:

  「你父親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就在這座宅子裡。」

  易飛揚說完就沿著古宅牆壁左側一路走過去。

  左側七八米處的牆面凹陷,凹陷處有一階模糊的台階,上方掛著塊四四方方漆黑的木板,那應該是宅子的牌匾,牆面凹陷的地方是宅子的玄關大門。

  「清朝康熙年間,有一位來自京城的巡撫帶著家人來到此宅子定居,這棟宅子是從那個時候起就是他們家的祖宅,距今得有個幾百年的歷史了吧。」

  「我老爹留給我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問易飛揚。

  後者走在前方一個勁搖頭:

  「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是什麼東西,老闆並沒有詳細說明,他出差前有吩咐我要跟你一起進入這座宅子,他說,那件東西很特別,特別到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要留給你的東西。」

  一眼就能看出來,十分特別的東西。

  我一個勁在心中琢磨易飛揚的話,回想著小時候我老爹每次出差回家送給我的古董禮物,那些東西也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

  從小到大,他也沒跟我說過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寶貝。

  想著想著,易飛揚就帶我走到了這座古宅的門口,宅子門口的台階上放置著一個黑色背包。

  易飛揚從地上的那個背包里翻出一個手電筒遞給我,隨後就將背包放在我腳跟前:

  「太重了,你背一會兒。」

  我背上背包,在肩帶壓上我脊背的那一瞬間,我心中問候了一句易飛揚的祖宗,這玩意真他娘的重。

  我打著手電筒和他一起順著台階走到了古宅的大門前。

  這棟宅子看樣子有些年代了,只看外觀可以猜得到這是一個正方形牆壁環抱的結構,玄關兩側的牆壁足足有十幾米那麼長,宅子的規模不可小視。

  中間玄關上的牌匾用繁體字寫著什么氏居宅四個字,的確是個家族的祖宅。

  偏偏就是那第一個姓氏漢字我不認識,我忍著尷尬問易飛揚第一個繁體字怎麼讀。

  易飛揚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第一個繁體字太複雜了他也不認。

  我看著他一直望著大門又時不時四處張望,一直沒有對我本人有什麼其他動作,眼神從來沒有在我身上停留過,這下搞得我也感覺這宅子裡可能真的有什麼東西,不說是不是我老爹留給我的,我都能從易飛揚的眼神中感受到它的重要性。

  這古宅的大門是純紅木製造的,門上的木頭腐朽得不是很厲害,門板上有一副金色顏料繪製的圖畫。

  這幅畫上畫著的是一隻鳳凰鳥。這隻鳥栩栩如生,很是漂亮。

  但是鳥身上掛滿了厚重的鎖鏈,它身上還燃燒著熊熊大火。

  這隻鳳凰想要起飛,但很無奈,身上的鎖鏈和大火讓它呈現掙扎狀態。

  古時候人們經常會在屋外的大門上畫著神荼鬱壘這類門神來驅趕邪祟,但這種在門板上畫鳳凰,還畫得這麼詭異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用眼角餘光瞄易飛揚,後者並壓根沒理會這幅畫,眼睛一直在門前掃視,似乎是在思考怎麼進入這個宅子。

  我走到大門前,用手摸了摸門把,看著大門外的兩個門環被胳膊粗細的鐵鏈牢牢拴著,於是便轉頭問道:「撬鎖嗎?鏽成這樣能撬開嗎?」

  易飛揚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來的時候已經試過了,這鐵鏈子太粗了,硬砸是肯定砸不開的,翻牆吧。」

  我們二人來到玄關一側的牆壁上,他就立刻對我說道:「你身高180,我踩你肩膀上去,然後我再拉你上去。」

  我心說合著我就是一個墊背的嘛,但是被人握住了把柄,不得不聽命與他人,加上這半小時左右的對話,我至少確認了對方無論從實際行動以及想法上都沒有對我的生命安全做出直接威脅。

  想到這,我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

  我原來想著易飛揚瘦弱的小身板翻牆應該很吃力,沒想到我的肩膀一疼,一沉,易飛揚已經雙手掛在牆壁上,他雙腳不斷蹬牆壁,一下子就翻了上去。

  我心說這小子這麼瘦弱翻牆這麼麻利,看來平時偷雞摸狗事情一件沒少。

  易飛揚蹲在牆壁上伸出手淡淡地說道:

  「跳上來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迅速抓住牆壁,按照我的方式上來,動作要快,我拉不了你太久。」

  我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小助跑奮力躍起抓住易飛揚的手,後者手臂往上一提,我另一隻手迅速抓住牆壁的另一側,學著他剛才的樣子蹬了上去,之後兩個人同時跳下牆壁,進入了古宅內部。

  落地的一瞬間,我感覺腳底一軟,竟發現地上長著半米高的草甸。

  我開始下意識地四處張望,這棟宅子的設計給了我一種很怪的感覺。

  一般形容古宅設計會評價風景優美,構造好壞之類的。

  可是這棟房子確實一種怪的不能再怪的設計。

  我老爹告訴過我清朝時期古宅都有什麼東西側房,廂房,一門後又是一景的特點,即使是窮人住宅也會分住房廚房茅房,有著座座落戶的特點。

  可這棟宅子卻是標準正方形建築,我身子後方是大門,大門正對著的是一排房子,房子上方的牌匾寫著祠堂二字。

  宅子兩側則都是連貫的一橫排的屋舍。從玄關起到對面的祠堂有一條十幾米的S型的鵝卵石小路使得大門與祠堂連通。

  小路兩邊是兩片碩大的空地,空地在往兩側就是側面那兩棟房子,這根本不是清朝時期該有的房屋建設!

  而這兩片空地的右側就是我和易飛揚下來的那一邊,這片空地灰濛濛的雜草,連一棵樹都沒有!空地中央放了一尊石獅子,左邊的空地是光禿禿的土地,空地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坑!

  這種奇怪讓我渾身不舒服極了,從大門修一條路直接連通祠堂,門口的石獅子放到了屋內,還只放了一尊。

  大門正對面設置了一個祠堂,左右兩邊一橫排的住房應該是主人一家生活起居使用的,但是這生活起居的房子和祠堂用一個正方形牆壁把它圍起來,這太不尋常了!

  這簡直違背了古人陽宅在前,陰宅在後的說法,這簡直是陰陽混居,和小時候我老爹告訴我的完全不一樣,這太奇怪了!

  我老爹在做古董行業之後就經常和一些懂風水的老神棍混在一起,他經常跟我擺一些陰陽五行風水倫常。

  這中古古人最講究陰陽五行的布置,祠堂墓冢這種陰宅和生活起居陽宅是有明顯位置分布區別的,從大門進入是有先後安置一說的。

  這種把他們都全放在一個空間有悖風水常識,一是陰氣沖了居住人的陽氣怎麼辦,二是房子的主人每天熱熱鬧鬧的,擾了祖先清淨怎麼辦。

  拋開這些不談,就從現代設計的美學觀念上來看,這樣設計,把祠堂牌位跟你住在一起是個人看到了都覺著膈應得慌。

  易飛揚從右側的草地走到了那條石子鋪成的小路上,用手電光左右照了照,淡淡地對我說道:

  「走右邊。」

  我有些詫異,問道:「左邊的房子為什麼不看?」

  易飛揚看了我一眼,又用手電照了照左邊邊空地上的大坑,又看了眼坑邊的一旁房子。淡淡地說道:

  「不出意外,左邊是茅房。」

  我:「???」

  我深吸一口氣,頓了頓,問道:

  「你的意思是左邊一連串十幾二十米長的房子是上廁所用的???」

  易飛揚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點點頭:「不信的話就自己去看看。」

  我望著左側的一連串瓦房,在沒有星星和月亮的晚上顯得格外壓抑。

  我又轉頭望了望易飛揚,後者總是以一種極其淡然的眼神望著我。

  老實說,我還是不太相信他的,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自己家裡設置一個幾十平方米的茅房。

  這要麼是每天拉屎成噸要麼就奢侈成瘋,這傢伙上來瞄一眼就說左側巨宅是上廁所用的。

  這太離譜了,比火星撞地球還離譜!

  又加上不想放棄宅子裡所有關於父母失蹤的消息,我老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棟房子裡有什麼東西是易飛揚不想讓我看到的。

  所以,因為這種種因素,那個被易飛揚看了幾眼就說成是茅房的豪華瓦房我在一陣思索後還是選擇進去了。

  呵呵,多年以後,再回想起當時的感覺,我依舊覺得胃部一陣痙攣,飛仙欲死,半死不活。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呢,我真的不想再過度回憶,一句話概括:

  房間內一股阿貓阿狗死掉的屍臭,加上木頭髮爛腐朽的濕臭混合了一股千年不化的屎臭!

  這酸爽,真的太夠味了!

  我踉踉蹌蹌走出來的時候易飛揚正坐在房子前的巨大土坑前捂著鼻子看著我。

  當我朝他又近了幾步後,易飛揚立刻站了起來,一個勁地往後退,捏住鼻子用手電瘋狂找我的眼睛叫道:

  「包外側有花露水!你離我稍微遠一點,哦,不是稍微,有多遠站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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