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說不出的痛

  「成先生，你沒事吧？」刑警隊員看到成楊的眼眶泛紅，問道，「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你和溫柔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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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成楊輕聲答道。

  「在我們這幾天的尋訪過程當中，附近的一位居民那天早起工作，看到一輛車子在案發時間後不久從物流園離開。我們查過了，就是你的車子。那麼晚了，你為什麼會在那裡？」

  成楊的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幾次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許久，他幽幽的問道：「有煙嗎？」

  「你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

  「給他煙！」

  有人推門進來，在成楊的身邊站定，拍了拍成楊的肩膀，對著成楊微微笑了笑。

  「隊長！」刑警隊員站起來，從抽屜里拿了一包煙出來遞過去。

  刑警隊長李國棟拆開香菸遞給成楊一根，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另外兩個隊員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接著說！」李國棟重重的按了一下成楊的肩膀說道。

  「溫柔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那天晚上我收到她的信息，說在公司門口等我，我不去她就不走。她的個性很倔強，我怕她真的會等我，一個女孩子在那裡不安全，所以我就去了。」

  「後來呢？」

  「她讓我跟她複合，但是我已經有了新的開始，我告訴她我很愛我現在的女朋友。我們交談的不是很愉快，她發脾氣走了。我也沒有去追，我在公司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我沒有想到…」

  成楊深深的吸了幾口煙，如果他早知道溫柔會發生意外，他寧願讓溫柔再打他幾巴掌，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離開的煙。

  李國棟看得出來成楊很痛苦，錄完口供辦理好手續之前單獨留下來跟成楊交談。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李國棟笑道。

  成楊和李國棟是高中同學，兩人同一年應徵入伍，被分配在同一個地方。他們一直都看對方不順眼，因為兩個人的個性太像了。

  可是他們之間都是良性競爭。後來李國棟和成楊選擇了不同的路來走。這些年，李國棟也斷斷續續的聽到過一些成楊的消息。他知道，如果成楊當初願意和他走相同的路，至少他們現在的職位一定不相上下。

  「溫柔現在怎麼樣了？」成楊連續抽了四根煙之後李國棟不再給了。

  「那個女孩受了很大的打擊，不肯配合我們錄口供，我們也理解她的心情，想要等她平復下來再說。你應該明白，當事人的口供對我們破案很重要。」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能走了吧！」成楊不想繼續留下來，他覺得這裡的空氣讓他覺得窒息。

  「可以了！要不要…我送你？」李國棟看得出成楊的情緒波動很大，不太適合開車。

  「不用！如果有需要隨時找我！」成楊起身離開，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很想去看看溫柔，但是卻連這樣的勇氣都沒有。

  蘇穎在家等著成楊回來，但是從下午到傍晚，從傍晚到晚上，成楊一直沒有回來。她想要給他打電話，卻又不敢騷擾他，只能緊緊握著手機，就怕錯過成楊的每一個電話，每一條簡訊。

  蘇穎的思緒很亂，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她快速衝過去打開，看到小區的保安站在門口。

  「什麼事啊？」

  「蘇小姐你好，剛才我在附近巡邏的時候，看到成先生在後面的綠化帶上一個人坐著喝酒，好像已經喝了不少了。你也知道，那裡是公共場所，這樣總歸不太好！你看…能不能去把他帶回來。」

  蘇穎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成楊已經回來了，只是沒有回家而已。

  「謝謝你，我馬上去！」蘇穎來不及換衣服，穿著拖鞋就跑了下去。她遠遠的就看到車管員坐在草坪上，背靠著一棵矮樹不停的喝酒。

  「成楊！」蘇穎走到成楊的身邊，蹲下身子握住了成楊的時候。

  成楊在看到蘇穎的那一瞬間，鼻子酸酸的，竟然有了想哭的衝動。

  「是我還了小柔，如果那天我送她回家，她就不會出事了…」

  蘇穎明白了為什麼成楊會傷心，為什麼她不有種莫名的不安。雖然她對溫柔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同樣作為女人，發生這種事，她還是替溫柔覺得難過。

  「原來那天你是去見溫柔！」蘇穎忽然覺得自己好傻，成楊半夜三更出去見前女友，而她卻傻乎乎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她應該很生氣才對，可是看到此時成楊頹廢的樣子，她又不忍心再發脾氣。

  「成楊，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這不是你的錯！」

  「但是卻因我而起！」成楊仰起頭看著夜空，眼眶變得濕潤起來。「我本來以為我只是欠溫柔一句對不起，現在，即使我用自己的命，也不能挽回對她造成的傷害了。」

  「成楊，你別這樣！真的不是你的錯！我們回家吧，好不好？」蘇穎的視線模糊了，她從來沒有見過成楊那麼傷心。

  在蘇穎的印象之中，成楊一直都很堅強，仿佛是淚水的絕緣體。原來，無論多麼硬朗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成楊伸出手輕撫著蘇穎的臉頰，露出了一抹苦笑。「穎穎，我背著你去見溫柔，你會不會恨我？」

  蘇穎一陣心酸，輕輕搖了搖頭。

  「穎穎，我真的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我現在…」

  「成楊，你別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如果我說…我想去看看溫柔，你會不會生氣？」

  「如果你覺得這樣做你心裡會好受一點兒，我不會生氣的。只是…」蘇穎的淚水滑落下來，哭著說道，「成楊，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好害怕…」

  成楊將蘇穎攬進懷裡，拭去她的淚水說道：「對不起，穎穎…對不起…」

  蘇穎靠在成楊的懷裡使勁搖頭，她明白此時的成楊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她怎麼還忍心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