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為什麼是你？！

  看她的模樣，像是等了我們很久。

  聽到了我的驚呼，院牆外的慕梵和段晗也是不可思議：「你看到凌苗了？！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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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晗自然不會想到，苗姐就是陣角。

  而慕梵那有些憂慮的聲音，也是再度響起：「豆芽兒，你不會要告訴我們，陣角坐著的人，是凌苗吧？」

  我當然不會想要告訴他們，陣角坐著的人是苗姐。

  可是……這就是事實啊！

  我想我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什麼？！陣眼是凌苗！？」

  這一次，換做段晗不淡定了：「開什麼玩笑？！凌苗你瘋了嗎？！我們這一次就是為了救你而來，結果你居然告訴我們，這一路上阻攔我們的人是你？！你這是想要幹什麼啊？！被卓靈修洗腦了嗎？還是說你現在是身不由己？你有什麼苦衷，你可以和我們說啊凌苗！」

  雖然平日裡段晗是個有些咋咋呼呼的人，但是我從未見過他這麼失態的樣子。話說到了後來，他的聲音都開始變得有些嘶啞了。

  可苗姐的眼神，仍舊清明無比。

  她看著我，眼中帶著愧疚，卻沒有懊悔，仍然堅定地坐在那裡：「小豆芽兒，很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其實我不希望你們來的，但我又希望你們來。我知道我現在說的再多都沒有用，但是你們別想能從我這裡過去。我的目的就是把你們困在這裡，直到那一天的降臨，你們……別掙扎了。」

  那一天，自然值得是慕梵要替卓靈修渡劫的日子了。

  算一算，大約還有半月的時間。

  苗姐要將我們在這裡困上半個月？！

  我沒有說話，苗姐的眼神也越發地坦然了起來：「在這院子裡準備了很多吃的，如果你們還想要什麼的話，可以和我說，我會讓人送過來。這半個多月，希望你們三個人能安安心心地在這裡等著。卓靈修不會傷害你們，我也不會，咱們……都不要起衝突，可以嗎？」

  說到最後，苗姐的眼中幾乎帶了祈求、

  可我的心裡卻滿是疑問，我不明白，苗姐這究竟是為什麼？！

  要說苗姐是卓靈修的人，我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我和苗姐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那個時候我沒有冥燈，也不認識慕梵，卓靈修更是從來就不曾出現過。我不相信卓靈修有那個本事，能將苗姐這一盤棋局從二十多年前就布下來！

  那麼，苗姐之所以會做現在這樣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她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卓靈修給拿捏住了，她不得不這麼做。

  可她的眼中又是那麼坦蕩那麼無悔。

  苗姐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苗姐的話不僅僅是我能聽到，外頭的段晗和慕梵也能聽到。

  慕梵並沒有說什麼，倒是段晗那焦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凌苗你是瘋了吧？！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凌苗你別鬧了，如果你有什麼難處你和我說啊！」

  「哈哈！」

  苗姐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可這一次，她的眸色之中，卻帶了嘲弄：「段晗你這個膽小鬼！因為你的父母你甚至不敢娶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些？！好我承認我以前是做了那樣的事情，可也輪不到你們那麼說我！段晗，從前是我看錯你了，日後……我不會再傻了！」

  這段時間，苗姐和段晗的關係的確不大好。

  我卻沒想到，他們之間能鬧到這個地步！

  院牆之外的段晗也是愣了愣，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一下，才對苗姐道：「凌苗，你開門。你也知道我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所以你開門，放我們進去說話。」

  卓靈修很聰明，他知道即便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不會用傷害苗姐的方法去破壞這個陣法。

  苗姐也心知肚明，所以她終究還是開了門……

  看著段晗和慕梵從大門口進入，我的心總算是稍稍安寧了些。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我知道。我們四個人現在又聚在了一起。不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也總還有挽回的餘地吧！

  當段晗站在苗姐的面前的時候，他幾乎有些氣急敗壞：「凌苗啊凌苗，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可是在大方向上，你也總要清楚一些吧？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你可知道卓靈修有什麼目的，你想害死慕梵嗎？！」

  「慕梵慕梵，是不是對於你們來說，只有卓慕梵才是最重要的人？！」

  被段晗這般說了之後，苗姐似乎也有些歇斯底里了起來。

  只是她仍舊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看著我們的目光之中，卻帶了冰冰冷冷的不屑：「對於你段晗來說，卓慕梵重要，凌芽重要，你的父母也重要。那我呢？我們的孩子呢？！那孩子就那麼永永遠遠的消失了，你竟然連一絲惻隱之心都沒有的嗎？！」

  而後，苗姐的目光，也看向了我：「小豆芽兒，我知道你善良，你也很愛卓慕梵。你們忙著天下忙著為了他。我們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嗎？那個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會陪著我會和我一起睡覺一起貪心的小豆芽兒，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嗎？」

  苗姐的話，忽而就讓我的心裡生出了愧疚來。

  我必須要承認，從認識慕梵他們之後，我和苗姐就不再像是從前那樣整日整日地黏在一起了。

  可我一直以為，這是一種正常的狀態！

  即便是沒有段晗和慕梵，苗姐和我也總有一天都要各自嫁人。何況我以為……苗姐需要的是段晗不是嗎？

  那天苗姐和我因為段晗的事情生過氣之後，我就明白，我該離他們遠一些的，難道……我也錯了嗎？

  苗姐她從不曾和我說過，原來在她的心裡是這樣的想法！

  可我能怎麼辦？對於慕梵，我就是愛了，我就是願意用我的所有去幫他度過這一場劫難。我怎麼就……錯了呢？

  我其實並不想哭，可眼眶還是紅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大約也不過如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苗姐，竟然對我有那麼多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