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妄圖獨占聖上,天地難容!
2024-06-11 16:11:56
作者: 安白
暖漪在這裡發愁,卻不知因為聖上牽著她的手在宮裡走了一圈,對後宮來說,造成了多麼大的震動。
麗嬪在燕太妃身邊哭,她是真的不懂,「為何我為了聖上日夜枯守,他卻看不見我的半分付出,皇后她做什麼了?聖上難道真的這般不近人情!」
燕太妃同樣心情複雜,她進宮時年紀也輕,滿心情愛,對先帝也是投入了所有的感情。那時候先帝對外也說專寵蕭皇后,也說帝後感情甚篤,但燕太妃知道的,那夫妻倆早已經貌合神離。別看她如今已經是太妃,可是對於感情的閱歷,也只有先帝一人。由自己的經驗推算,楚驤對霍暖漪也不過是顧忌名聲,才會表現的情深意重。卻沒想到,這天家還真出了情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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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嬪與燕太妃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她天生麗質,天姿國色,便是縱觀宮裡所有人的后妃,也就皇后娘娘的容貌可與她相匹敵。可皇后老了呀,生了四個孩子,還怎麼與她這般嬌嫩的花兒相比。再者說,剛入宮的時候,她受限於身份,那時候她的家族還被詬病靠女人上位,可如今家裡有了蔣正,那可是皇帝面前的紅人,無論怎麼算,皇帝的寵愛也該到她這裡了。
可為什麼皇帝就偏偏守著個皇后不撒手呢?麗嬪不甘心。她如此年輕,難道就要這樣枯守在後宮,做白髮宮妃不成?她不願意,想想都覺得恐怖,一生見不到皇帝的面,那該是什麼樣的晚景淒涼。
麗嬪哭的肝腸寸斷,燕太妃久久才嘆口氣,「別急。這一次,這宮裡怕是所有人都恨不能皇后早點死。在這宮裡,被人記恨的人,都長久不了。」
這是燕太妃的想法,也是她在宮裡摸爬滾打多年積累的經驗。如果說此前長久的期待還讓宮裡的這些女人有一絲絲期望,那麼這一次帝後和好,就算是打破了所有人最後一絲幻想。如果沒有這一次帝後鬧翻,後宮的人可能滿滿也會習慣枯燥無味的生活,可給了她們希望又將這種希望撲滅,得到的反撲必然會是 的。
果然,次日一早上朝時,就有禮部官員提出今年到了選秀年,各地已經將名單報到京城了。
楚驤大怒,今年各地水患頻發,正是艱難的時候,地方官府竟然還有閒心思調查各家適齡女子,還想著往後宮塞女人。
禮部官員也是冤枉,按照先帝在世時的規矩,選秀是三年一次,如果遇上特殊情況,可推遲或取消。但楚驤登基後,只是在最初的那一年選秀了一次,後面過三年禮部的人按時詢問,楚驤說皇后剛剛誕下兩子,不需要。
再來,就到了現在,這種事情,禮部都是有規章的,不問皇帝,若是被追究起來,誰負責?
但楚驤才不管禮部的難處,他就是生氣地方政府不干正事!
為此,在暖漪面前大罵!
暖漪發現他現在這脾氣,可真是不如年輕的時候好了,那時候還是會隱忍的,如今真是惹急了就罵,半點都不忍了。不過地方官府的想法也能理解,選秀的事情自來都是大事,便是有災情,也不能耽誤了皇帝的事情,若是延誤了選秀,到時候問罪,誰也落不了好。
再者說,黃尤為的事情之後,各地官府都瑟瑟發抖,怕到不行。黃尤為可是先帝身邊的老臣,又有上進得聖心的兒子,層層加碼都沒能救下人,還讓聖上斬了全家,誰不怕啊。趁著選秀,若是被聖上記住一點點好,也行啊。
聽暖漪分析了一通,楚驤又不高興了。
「難道朕是濫殺無辜的人?只要他們勤勤懇懇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朕還能虧待了他們不成?這些年,朕給地方了多少撥款,比先帝時多了一倍不止,怎麼不記著點朕的好?」
這就是登基時間長了之後的弊端。
初初登基的時候,滿心想著就是付出,有雄心抱負想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在位幾年,楚驤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精力,連身體都拖垮了,他也想要一些回報。百姓們的好日子,官員們口中的好皇帝等等。他有了期待,就會容易生出怨氣。
暖漪想清楚這點,就輕聲勸慰,「小時候我爹跟我說,大人不記小人過。他治軍嚴,敢在軍中喝酒,一律拖出去打軍棍。那時候有些兵就在背後說,將軍不讓他們喝,是因為將軍自己眼饞,家有悍婦,不讓他喝。所以幾個兵就一同給他送了壇最好的女兒紅。」
說到這裡,楚驤就笑了。
他也是在軍中呆過的,知道練兵的人,最忌諱的就是軍紀鬆散,當兵的都喝的醉醺醺,不說遇上突發情況怎麼辦,只說整個隊伍的紀律風貌都會發生變化。一支沒有紀律,軍法鬆散的部隊,還談什麼戰鬥力。所以霍鐸讓兵卒禁酒,絕不是因為自己眼饞或者家有悍妻等等的原因。
但手下當兵的,多得是不識字的武夫,也有家裡實在窮的活不下去才來從軍的人,指望這些人了解霍鐸的治軍理念,或者說了解軍隊的軍紀是如何重要,顯然要求太高了。
楚驤心裡已經明白過來,不過難得暖漪費心思寬慰他,他也捧場,接著問:「然後呢?」
暖漪一頓,「然後就把女兒紅當著所有人的面砸了,以示決心!不准喝就是不准喝,違者軍棍翻倍!」
說到這裡暖漪才總結,「你想讓那些官員了解你的苦心,太難。他們在下,你在上,他們能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才不會顧全大局。我看他們這般誠惶誠恐倒挺好的,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做了就是死!心有敬畏就可以了。」
治國安邦,不能講情義的,指望那些官員打心底里感恩皇帝,那是做夢。只要告訴他們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敢違抗命令,欺壓百姓,貪污受賄,死就在眼前。
楚驤有模有樣的伸出大拇指,「皇后娘娘真乃神人也。」
聽出揶揄,暖漪一下子臉紅了,她只是想讓楚驤放寬心,他如今的身體,經不起大折騰了。
楚驤盯著她泛紅的臉頰,只覺得美到他心裡,說來都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可這個容易含羞的習慣卻還在。
正因為此,等第二日在早朝上,又有官員進言希望聖上雨露均沾,宮中已經多年沒有新生兒,開枝散葉一事,不容小窺的時候,楚驤才會壓抑不住脾氣。他眼前不斷出現暖漪那張臉,她想著法子哄自己能開心些,養好身子。可眼前這些人,卻都瞧不得他有半天的好日子過!
朝中事千頭萬緒,他們卻像是只會盯著後宮。言語間不提皇后,可說出來的事情,句句都針對皇后。
楚驤難忍情緒,在大殿之上說:「朕與皇后相識於微時,相伴多年,若沒有她,朕早已經不在人世。不提舊日恩情,便說如今,她伴君多年,從來威儀端方,育有三子一女,孩子各個優秀。有何可指摘的地方?」
這種語句,在帝王來說,非常罕見,簡直情深似海。
可是大臣才不會管皇帝的情感,當即就有大臣出列反駁,「非也。過往皇后所作所為皆份內之事,如今後宮多年未有子嗣延續,皇后身為後宮之主,本該自省。若是皇后倚仗聖上重情,就恃寵而驕,妄圖獨占聖上,天地難容!」
楚驤感覺自己喉頭髮甜,血腥味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