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姐妹雙株

  玄靈出嫁趙小丙將府中大多數的丫頭都送給玄靈帶走了。趙府之中顯得空了不少，沒了玄靈同丫鬟們的玩耍嬉笑，更是有點寂寥。或許她的家本就是這樣，前半生偷得了玄靈的一點鮮活。一陣涼風吹過楓樹，天上突然下起小雪，趙小丙用手正了下粗重的斗篷，就沿著一條小徑，回書房裡去了。

  取出那本將將寫完了一本的書冊，仔細查看，其中是否有什麼地方遺漏了，或是不盡意的。

  到了晚上，福果兒跑來摟她的後背，有點傷心的問：「玄靈娘嫁人了，就真不會來了？那果兒以後想見她怎麼辦？」

  趙小丙執筆，想了想，輕嘆一口氣說：「那也只能是，請她來玩，或是去探望她。」趙小丙揉了揉女兒的頭髮，笑著說道：「你玄靈娘不可能永遠陪在咱們身邊，她要過她的日子，還有隻屬於她的人，就像將來你長大成人，爹娘，也不可能永遠留在你的身邊，爹娘會老了，說不得會死，有些事情，爹娘縱然手眼通天，也不能給你。」

  福果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明白，只能輕輕的點了下頭。這時候看到外面有點燈光，福果過去趴在窗邊看看。本以為是爹爹，一時興奮起來，從跪著的椅子上下來，跑去開了門：「阿娘，是哥哥。」

  瑾瑜進來，小荷就留在了外面。趙小丙將書冊照原樣收好，含笑瞧了瞧瑾瑜。細小的雪花進入就融化了，所以他髮髻上掛了一層拾起，福果已經取了一塊帕子來，讓他彎腰低頭，用小手擦著他的頭髮。

  瑾瑜看到福果認真的模樣，眯著眼睛笑了笑，就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拉起果兒的手：「這個是天工處做的一個會自己在桌面上翻跟頭的小人，模樣衣裳都是按照你的樣子做的。」

  福果兒把小人拿在手上一瞧，發現這小人的確長了一張娃娃臉，腦門上還點了個小紅點，看起來倒是幾分相似自己，輕輕的一拉小人的髮髻，它的嘴巴立刻張開了，似乎是在大笑。福果瞧著可喜歡了，就自己跑去桌子那邊，讓小人翻跟頭給她瞧。

  瑾瑜在趙小丙身邊坐著，先聚精會神看了一會福果玩耍，這才低下頭，也不知道幽嘆什麼。趙小丙把爐子上的熱茶給他倒滿，問道：「隔幾天就是你的大婚，怎麼似乎一點不高興的模樣？」她想著，莫不是瑾瑜始終在意阿四臉上的一條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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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阿四這幾年張開了，模樣一點都不醜，如果不是她臉上那條傷疤礙眼，比起她的三姐還要出眾的多。聽說，阿四的三姐至今沒有訂婚，這趟如京來參加妹妹的大婚典禮，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心情。

  趙瑾瑜垂下頭，半晌才問：「阿爹覺得，如果瑾瑜既娶了阿四姑娘為皇后，也納了她的三姐為貴妃，我們同金兩邊是否都會開心？想來，既是通婚之好，這是錦上添花吧？」

  瑾瑜看著趙小丙，見趙小丙目光落在茶碗上紋絲未動，直到一個輕輕的眨眼睛，唇邊才慢慢爬起一個笑臉來：「其實，你要娶幾個人並不打緊，只要對方樂意，你也樂意便是了，倘若你是真心喜歡阿四的三姐，我強行要你放棄心中所愛的女子也是殘忍，只是，倘若因為無法顧全兩個女人，最終也不過是多了三個傷心的人。」

  趙小丙知道瑾瑜心中早就有主意了，所以內務府這次籌備大婚置辦東西，竟然有一些額外的都是貴妃的規格，按照別的女人的身材所專門趕製的。她開始還納悶，瑾瑜是要冊封誰為貴妃？本以為會是有過身孕的嬪妃。

  瑾瑜並不知道這事好不好，玩著小娃娃的福果笑著問：「哥哥，你是很愛四姐的姐姐麼？那三姐姐果兒也才見過，她人長得的確漂亮，性格也好溫柔，只是，果兒覺得，你明明要跟四姐大婚，怎麼能在她高興的時候，一起娶了她的親姐姐？到時候四姐會傷心吧？如果三姐真的很疼妹妹，是個善心的人，你這樣做，她定然也開心不起來的，如果她開心，那三姐卻也沒看起來那麼好了。」

  福果碎碎念似得說了一車話，說完了才發現她說了好大一串，這才望著瑾瑜，連突然紅了：「果兒不知道說的對不，只是想什麼就說什麼。」

  瑾瑜卻聽得愣住了，想不到她說的這番話十分入情入理。

  果兒走到瑾瑜身邊，膩歪著撒嬌問：「你很喜歡三姐麼？三姐跟四姐，你更喜歡誰啊？」

  瑾瑜沒有仔細想過更喜歡誰，一下子被問住了，阿四是聯姻重於感情，她來的時候年紀小，如今才剛剛到了可婚娶的年齡，阿四的性情張揚熱烈，像個有點桀驁不馴的小妹妹。

  他並不討厭阿四，即使阿四臉上有一條疤痕，但是三姐卻能給他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

  唉，這些事，說了這丫頭也聽不懂，突然一捏她的鼻子：「什麼喜歡誰不喜歡誰，哥哥都喜歡。」

  誰知道福果兒搖搖頭：「如果你都喜歡，那便是哪個你都不喜歡，我爹說的，真喜歡一個人，是一心一意心中只有他的，因為如果同旁人在一起只是開心愉快，對真喜愛的人，就不是那麼開心起來了，經常被他的一顰一笑，一行一動所牽扯，心情反而是有時候恨氣很怒，只是見到他的面就發作不起來了。」

  趙小丙一怔，覺得簡直好笑：「你爹還同你說過這些？」

  福果點點頭：「爹說，阿娘在他心裡就是這樣，他有時候可生你的氣了，也只能自己憋著。」

  趙小丙低頭一笑，想到沈楚梅同女兒說這些，無非是位了發泄發泄，看來他還真的氣了自己許多事麼？

  瑾瑜聽了下妹妹的高論，拿著茶水默默飲了一口：「既如此，那就等一等，阿四的性子倔強的很，朕的確不應該太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