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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心動

2024-06-11 15:38:56 作者: 佛跳牆

  陳柳貞微笑說:「相公曾經跟奴家說起,這件事不便再讓他人知道了,免得有人揣了歹心跑去查驗,所以奴家就對傅夫人說,我原是老灶叔家的表侄女。」她只是趙府的一個小妾,只要來歷可以說得通就能矇混過去。

  小丙眉目彎彎笑起來,沒想到陳柳貞十分聰明,說來也很正常,她是淪落過風塵的女子,一定比閨中的女子見識的多一些。

  再說,她是到趙家後肚子才慢慢大起來,連冬菱跟正順他們都搞不清陳柳貞腹內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認下孩子是自己的,冬菱跟正順都以為真以為是她弄大了陳柳貞的肚子,加上老灶叔對陳柳貞照料有加,說是老灶叔的侄女,人人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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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柳貞鋪好床鋪:「相公今日勞累了一天,不如就在這裡睡下。」

  她的臉紅了紅,攪著手指溫順說:「我就在大人旁邊跟大人做個伴,像姐弟一般。」

  小丙整了下薄披風:「何都衛還在等我過去喝酒。」

  陳柳貞點點頭,原本也想著藉此機會就同她一床睡了,遭到回絕,就顯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趙小丙只好溫存的安慰說:「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還有,以後有什麼事姐姐要多跟我說,如果有哪位大人家的姨娘過來串門,說過什麼,打聽過什麼姐姐都要幫我操心起來。」

  陳柳貞點點頭,認真把小丙的話記在心裡。

  門外台階上有個英氣非凡的年輕男子正在喝酒。

  陳柳貞對何雲鄉福了福:「拜見何都衛。」

  雲鄉慢吞吞回頭一瞧,見門頭燈籠下面立著個十分漂亮的美人,立刻收斂了豪放不羈,拍著身上的塵土笑了:「弟妹別這麼多禮。」

  趙小丙整了整陳柳貞肩上的披風,溫柔說:「你才出了月子,現在春風瑟瑟的就不要在這裡站得太久了,等下喝了補養的湯藥便早些睡下,半夜孩子鬧起來就又沒法睡了。」

  陳柳貞點點頭,牽了下小丙的手:「大人跟都衛也早些休息吧。」

  這下弄得何雲鄉有點緊張,好像他留下來是打擾人家小兩口。

  陳柳貞走了,小丙笑嘻嘻:「你也早些有了家室,就習慣被人管束了。」

  何雲鄉原本想牽她的手去喝酒,可他手才在小丙手上勾了下就放開來,過去覺得趙小丙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現在趙小丙已經成了孩子爹爹,他就不太好意思太隨意了。

  兩人相伴去了後花園,在一片紫藤花下邊賞月邊飲酒。

  小丙的臉被灑了一片月光,月白色披風上映著紫藤花的斑斕影子。仔細梳起的頭髮上箍著個白玉冠,此刻慵懶下來,捏著一盞酒美若畫卷。

  春風一吹,紫色的花瓣嘩嘩啦啦落了滿桌,小丙就用筷子隨手把落下的花瓣從菜色上夾開來。

  何雲鄉掃去小丙肩上頭上的落花,誰料小丙正回頭,他的手背就掃在了她的臉頰上。

  手背皮膚倏得一陣燙過,何雲鄉臉色不對勁起來,不由自主用拇指撫了下小丙掛著酒氣的嘴唇。

  她愣了愣,垂頭一思考剛才何雲鄉的反應。

  勾起唇角:「你這是中了什麼毒?在粗狂的軍營里滾了才幾天,就開始男女不分了?」

  側著眸子瞥了他一眼:「你這神色,別是對我這張臉也打起了非分之想吧。」

  何雲鄉差點噴酒,嗆著酒氣把酒杯放在桌上。

  月光下,她驚鴻絕塵的笑了笑,見他臉色頗多不自然,就給他又倒滿酒杯:「多喝些酒壓壓驚。」

  又困又倦怠,托著腮靜靜看了會何雲鄉。

  何雲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在不知不覺中一顆顆碩大的汗珠從額角流淌,形成細小的溪流,在英氣的下巴上匯聚成黃豆大的水滴。

  小丙用手帕給何雲鄉擦了擦臉上的汗,淺笑:「你果真是有斷袖之癖嗎?」

  何雲鄉腦袋嗡的一下,拎著酒壺咕咚咕咚一通灌。

  風吹過後,紛紛揚揚的紫藤花落得到處都是,何雲鄉一把掃掉了桌上的飯菜,在石桌上趴了很久,整個人脊背險些都被花瓣給埋葬了。

  他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趙小丙拿著毛筆立在書桌前面寫字。

  何雲鄉說:「你昨晚就是胡說,我確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

  小丙執筆,疑惑的頓了一下笑道:「誰說過你不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

  何雲鄉嗆了句:「哦對了,你小子不要亂說,我才沒什麼斷袖之癖!」

  小丙淺淺點了下頭:「算你沒有。」

  何雲鄉一掀被子,赤著腳大步流星走到了趙小丙身邊,雙手捏住她細弱的肩頭搖了搖:「我昨日的確對你有了那種男女之間的心儀感情,可那是從前不曾有的,我自己也很疑惑,卻能斷定我是沒有斷袖之癖的。」他微微合上眼睛,細細體會一番,緊張說:「我對你並不是一種邪念之情。」

  他皺著眉搖搖頭:「我自己並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小丙握住何雲鄉的手緊了緊:「我點破這點,不過是珍視我們之間的情誼,你若對我一片赤子之心的真誠友誼還好,若是只期盼著什麼非分之想,我卻是給不了你的,為了免你日後失望,還不如早早斷了。」

  何雲鄉搖搖頭,攥緊她的手不捨得鬆開一絲,呵呵乾笑了下:「你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啊?放寬心吧,我對你不過是很疑惑罷啦,早晚我能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何雲鄉說完這些就有些懶於講話,整個人都陷在一片失魂落魄中,牽著馬呆呆走了幾步,翻身上馬後又差點跌下來。老灶見何雲鄉病了,就對小丙說:「何都衛應當沒什麼事吧?」

  小丙說:「昨夜喝多了而已,宿醉還沒完全清醒,等出了宛平縣也該醒過來了。」

  「今早聖旨到了,慕大人剛被升了江蘇巡撫,眼看就要離開鄭州。」傅晟垂著頭含笑:「恆明很少見慕大人這樣精幹的官員,一年多功夫就從知府升為巡撫了。這樣看,當初慕大人痛失了揚州知府的事也並沒影響到什麼啊。」

  趙小丙笑道:「聖上當然知道什麼人應該放在什麼地方才妥當,我們當然猜度不清楚的。」

  傅晟嘆氣:「就是不知道慕大人離開鄭州,那原鄭州知府的缺位朝廷會派誰來填補?」

  趙小丙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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