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炫耀媳婦的男人
2024-06-11 15:18:22
作者: 蘇蘇
餃餃搬去偏房,不同他說一句話,一副要把沉默進行到底的怒氣。
搬家的那一日,巽玉站在門口,無奈的說:「餃餃,不搬走行不行?」
她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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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開一條路說:「讓你搬走,但是和我說話行不行?」
她還是搖頭。
巽玉嘆了口氣:「那好吧。」然後扭頭就走。
餃餃站在原地,咬牙。
哄了兩句就跑了,也太沒誠意了。
怪她生氣麼?
是他口口聲聲說付不起責任不碰自己,結果喝醉酒了耍流氓,酒醒了又劃分界限,簡直就是渣男的典範。
渣男不配吃飯。餃餃面無表情的想。她一門心思撲在了地上,早出晚歸的幹活,誓要和巽玉那個混蛋不見面,當然也不做飯。
巽玉餓了一天就死命的跟著,地里也跟著,家裡也跟著,笑眯眯的不說話,地里吃飯的時候賊積極。
他那雙桃花眼能把人看生氣了,也能撫平人的怒火,順帶招惹一下桃花。
這人天天在地里待著,惹得大姑娘小媳婦張望不止,路過餃餃家田地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許多人明顯是繞遠路。一個個嬉嬉笑笑的過來離開,面帶羞紅,穿著漂亮的衣裳。
還有些上了年歲的婦人仗著人年紀大臉皮厚上來調笑幾句,叫聲郭郎。
巽玉只是笑,從不與人說話,饒是如此也是一道絕美風景。
林氏嘖嘖兩聲:「餃餃真是好福氣,這郭郎生的比我家魏青都俊。」
餃餃心塞,更心塞的是一些村裡的男人過來抱怨,讓她管好男人別四處放電。
她無語的找到巽玉,頭痛的說:「你消停一點,別勾三搭四。」
巽玉幹活呢,聞言無辜抬頭,雙眸亮晶晶的像清澈見底的湖水:「我招惹的從來都只有餃餃,餃餃只有一個,那就不會有三和四。」
餃餃心中吶喊,你在這站著就招惹別人。
「要不,你回家吧。」
「我怕。」
巽玉扶著鋤頭站直身子,白衣公子配鋤頭,畫面很不和諧,他慢吞吞的說:「我怕我不能幹活,餃餃不要我了。」
她呵了一聲:「你在這也沒幹什麼活啊。反倒是一身白衣容易髒,我比平日多了兩件白衣服要洗。」
巽玉:「……」他試探性說:「衣服我自己洗?」
餃餃望著他,心裡疲憊:「你換上黑衣服不行麼?」
農家幹活都是粗衣麻布,黑色灰色耐髒耐磨,地里幹活首選必備。
巽玉換上粗衣麻布,臉被曬黑,少了幾分小白臉的書卷氣,多了幾分英氣。
路過他們家地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是很多,他幹活還是一如既往的慢。
別人都耕了幾畝地,他半畝地還沒弄完。
趙中私下嗤笑:「小白臉都不行的,魏青不行,你男人也不行。」
餃餃面無表情的說:「給你的錢都是他的。」
趙中嘲笑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錢的是哥哥,付錢的是爸爸。
對於父親一向是孝道為先,順從第一!
地里光是趙中根本弄不完,身體也吃不消,最後還是趙鰥夫插了一把手,巽玉從旁協助,餃餃拼命幹活,四個人陸陸續續總算是種好了地。
餃餃做了一桌子的菜,犒勞辛苦的大家,做飯用的豆油,一點腥味都沒有,菜的味道及其好吃,而且一點都不小氣,好幾道肉菜。
趙中吃的滿嘴都是油,摸著自己的肚子,險些落淚。
他比餃餃還小兩歲,長得不高,死命幹活,整個人黑了一圈,瘦了一圈。
餃餃原本挺討厭他的,現在看著也順眼不少,給他填了兩碗米飯讓他吃的飽飽的。
巽玉貢獻出自己的美酒,和趙鰥夫一起痛飲,趙中抿了一口就被辣的不行,引來大家發笑。
吃完飯就到了給錢的時候。
趙鰥夫推辭了兩句便收下之前種豆子也是他和餃餃一起忙活的,拿著錢是應當的,他算了算自己今年跟著餃餃幹活,比往些年打柜子掙得多多了。
趙中那工錢也結算,他美滋滋的想,自己成了家裡的頂樑柱了。
巽玉期待著:「我的工錢呢。」
餃餃是個健忘的個性,當時生氣,氣不了多久就完事兒了,非常大度的一揮手,給了他十個銅板。
他神情古怪:「趙鰥夫二銀子,趙中那二兩半銀子,我只有十個銅板?公平麼?」
餃餃想了想,從他手裡拿走了兩文錢,一本正經的說:「現在公平了。」
就郭少爺的工作量,還比不上魏青呢。
巽玉似乎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嫌棄,嘴唇邊的微笑凝固住,他、被、嫌、棄、了。
他和趙鰥夫喝酒比較克制不過癮,轉頭又去和村長去喝酒,酒席上忍不住說起此事道:「想我堂堂白衣元帥竟然在這小小的魏柳村里遭人嫌棄,你呢,種了多少地?」
村長斟酌著說:「我家兒子多,我就種了一畝地。」不,其實他老當益壯種了兩畝地。
巽玉默默飲酒,苦笑一聲:「為了不自取其辱,明年還是買米吧,話說回來,今年的米怎麼不好買了?」
他手上的班底都散了,走時候只帶了若水一人,若水手下招攬了些流寇,消息都是她遞過來的。最近沒什麼信鴿,故而也不知道什麼消息,索性他也不是很關心。
消息不流通,村長也只知道一二,道:「還不是往南邊的那條路上的雷州府反了,正跟朝廷對峙呢,安生了沒幾天,總有人不想過好日子。城裡好像得到了什麼消息,怕有事兒,先大肆收糧。這一有動作就讓人心慌,城裡,鎮子上有錢的人家趕緊就多買了些米存著,咱們這有錢都買不到了。」
和蠻人打了八年,國庫早就空虛,陛下一登基就免稅鼓勵種糧、婚嫁增加人口,一系列照顧民生社稷動作,可惜底下的人心思各異。雷州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地方,還真不知道朝廷有沒有糧草兵力來攻打。
反正年前雷州就有動靜,一月份就反了,到現在也沒朝廷的動作傳過來。
巽玉握著酒盞的手摸索著,「手癢,想打仗。」
村長有些緊張:「您要回去?」
他笑了笑,搖頭道:「回去也做不了什麼,陛下手下還是有兩個能打仗的人,不過是先放任,還是打仗還是兩說。先帝在的時候只顧享樂,那時候國家就被蛀蟲腐蝕,不過是個繁榮的空殼子,被蠻人八年戰爭徹底把殼子戳碎了,如今誰都知道,朝廷沒什麼力氣。」
村長有些緊張,他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見了那麼多的血腥殘忍實在是不想重來,問:「朝廷要是不管,那雷州擴展底盤,會不會動咱們這?」
「約莫著不會。咱們這地處邊境偏遠了些,背靠的還是蠻人的底盤,城裡還有守備軍,雖說是防著突厥蠻人輕易不會調動,但也保不准陛下一道旨意。所以雷州應該是往雲南那邊靠,雲南木家一直都是龐然大物,被朝廷詔安後一直沒動靜,鬼知道他這次有沒有參合進來,木家就像個青春期的小姑娘,喜怒不定。」巽玉指尖敲著桌面,有一搭沒一搭,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隱隱能看出身著盔甲,統領萬軍的那個元帥模樣。
村長越發敬畏。
巽玉忽而說:「餃餃也太喜怒不定了,明明之前還很喜歡我,現在要和我分房睡。」
村長:「???」話題怎麼跳到這的?
他繼續抱怨:「之前我提出分房是怕傷了她,她那般生氣,我就哄她想著不分房就不分房,結果她還死命要和我分開。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村長的嗓子有些干,乾巴巴的說:「女人總是嘴上說一套,心裡想一套,逞強,要男人哄著。」
巽玉問:「那她是想和我一起住,還是分開住?」
「這……」他哪知道,他一個半截入土孫子都有的老頭子為什麼要討論這個問題?「我婆娘有什麼都是直接和我說的,沒讓我猜過。」
巽玉深深的看他一眼:「男人總炫耀自己的老婆是無能的表現。」
村長:「……」
巽玉捏著筷子夾起花生豆,惆悵的說:「餃餃炸的花生米是一絕,喝酒最好了。」
村長:說好的男人總炫耀自己的老婆是無能的表現呢?
他自顧自的說:「可她已經很少給我弄,說什麼會對我好一輩子,都是騙人的話,我不就是不會種地麼,可我有錢啊。」
村長忍不可忍的問:「你想做什麼?」
巽玉想了想,托腮說:「想給餃餃找個能託付終生的男人,讓她順順利利的過一輩子。」
村長心想,活該餃餃喜怒無常,不對你好。
後來他還是讓自己的兒媳婦杜娟去問問餃餃,好端端的夫妻為什麼要分房睡?
他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和兒媳婦說,是和宋婆子說了,宋婆子在跟杜娟說。
杜娟得到了這個艱巨的任務,猶豫了很久敲開了餃餃家的門。想著這個問題無論從哪都不好切入,乾脆直接問:「你為啥和你男人分房睡?」
餃餃呆了呆,下意識的回答:「快到夏天了,夏天熱分開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