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你問的有點多
2024-06-11 13:15:30
作者: 柳如花
宋乾昨晚清理門戶,拿到相地書後就想連夜逃出唐州。
可猶豫再三,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昨晚梁鑫沒有當場逼他交出相字脈傳承,只是留給他一張名片,顯然是不怕他連夜逃走,說不準就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他若是敢逃,恐怕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為了留相字脈最後的香火,他只能選擇臣服。
「不用這麼客氣,坐吧。」梁鑫將手中的書籍合上,兩本都已經看完了,連同脈主令,一起遞還給宋乾,「傷勢怎麼樣了,我給你診診脈。」
「有……勞梁先……生了。」宋乾急忙伸出手,小聲道:「黃……學成……死了,屍……體處……理……乾淨了,不……會有……人找……到。」
梁鑫點了點頭,閉目診脈。
其實不需要閉目,只是不想再聽宋乾說話。
磕磕巴巴,聽起來很受罪。
片刻後,他收回手,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筒,取出銀針在宋乾的頭上施針。
宋乾沉默無言,什麼也不問。
起針後,梁鑫問道:「什麼人的相不看?」
宋乾不加思索的說道:「自己的相不看,至親的相不看,同道的相不看。」
話音落下,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說話竟然不磕巴了。
他瞬間就意識到,梁鑫在他頭上施針,是在治療他的口吃。
天生的口吃,被梁鑫幾針就給治好了。
醫字脈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
他大為震驚,急忙起身對梁鑫行禮,「多謝梁先……不是,多謝少主……」
「玄門五脈本就是同氣連枝的一家人,不要叫我少主,以後也不要再說奉我為主的話了。」梁鑫抬手打斷宋乾的話,拿出煙遞過去一根,宋乾不會,他就自己點上一根,「昨晚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不清楚,黃學成應該是收錢辦事,替人綁架那個女人。」
宋乾這些年一直在追查黃學成的下落,前幾天追到了祥城,可還是慢了一步。
之後宋乾就追著黃學成來到唐州,在市區內沒有動手的機會,他就在暗中監視。
昨晚,黃學成在正華堂附近攔下李嫣然的車,他尾隨出了城,看到車子突然失控撞在綠化樹上,之後李嫣然喊著救命從車上跑下來,慌不擇路的跑進一旁的樹林。
黃學成追進樹林裡交手幾招,輕鬆的將李嫣然按在地上撕開了裙擺。
「交手?」梁鑫眉頭一皺,「那個女人是練家子?」
「是個半步化氣的武者。」宋乾很確定的點頭,「她手上的功夫稀鬆,算不上練家子。應該是常年服用藥物,藉助藥力晉入的半步化氣。」
空有境界,沒有實力。
這樣的半步化氣一文不值,遇到一步步苦練出來的半步化氣,只有挨打的份,充其量能和暗勁武者過幾招,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呢。
「有點意思。」
梁鑫臉上浮現一抹玩味笑容。
他兩次見李嫣然,都沒看出李嫣然是練家子,以為就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擁有半步化氣的境界,藏得還真挺深。
李家開的是醫館,自然不缺藥材,可藥材不是亂吃的,李嫣然能吃成半步化氣,必定是按照某張古老藥方服藥……咦,黃學成找上李嫣然,說不準就是為了藥方。
彈了彈菸灰,梁鑫示意宋乾繼續。
「我一開始懷疑有詐,就沒急著出手,在暗中觀察了一會兒,見黃學成是真的起了色心,要行不軌之事,我這才沖了出去。」宋乾解釋道:「黃學成這個敗類壞事做盡,可他並非是好色之徒,因此我才猜測他是替人做事。」
梁鑫不多說什麼,「你和黃學成從樹林裡打到馬路上,之後我就出現了?」
宋乾點了點頭,猶豫一下後問道:「您將那個女人給處理掉了?」
梁鑫看了宋乾一眼,不悅道:「你問的有點多。」
「先生息怒。」宋乾臉色一變,連忙起身認錯。
他對梁鑫愈發的忌憚了,那個女人應該是看到了梁鑫,才會被滅了口,而他知道梁鑫身懷龍氣的秘密,現在的處境極為危險,也有可能會被滅口。
梁鑫示意宋乾坐下,「以後不該問的不要問。」
宋乾連忙點頭,謹小慎微。
「黃學成的那一拳傷到了你的經脈,若不抓緊時間治療,傷勢只會越來越重。雖無性命之憂,卻能讓你無法再動用真氣。」梁鑫拿出一顆藥丸,「幸虧你遇到的是我,這是我們醫字脈獨門藥方配製的療傷藥,對你的傷勢很有益處。」
療傷藥?
這是滅口的毒藥吧。
宋乾心頭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多謝先生賜藥。」
他起身用雙手接過藥丸,捏開蠟皮就送入口中服下,而後對梁鑫躬身行了一禮,「先生,請您看在五脈是一門的情分上,不要斷了相字脈的傳承。」
他在梁鑫面前毫無反抗的能力,畢竟梁鑫擁有一掌拍死他的實力。
既然服不服下藥丸都會死,那就不如痛快的服下。
他別無所求,只希望梁鑫找個合適的人,將相字脈的傳承傳下去。
「你死不了。」
梁鑫很是無語。
老子長的這麼帥,像是殺人不眨眼之輩嗎?
他懶得解釋,從公文包里拿出紙筆開藥方。
藥方寫完,宋乾也發現自己服下的並非是毒藥了。
真的是療傷藥。
宋乾有些不敢置信。
藥力充足,並非是尋常藥材配製而成。
這一顆藥丸的成本,他估摸著少說得幾十萬。
殺他,真不需要這樣的投入。
意識到自己錯怪梁鑫了,他就尷尬了,連忙躬身行禮,「先生,是我小人之心了,賜藥之恩,沒齒難忘。」
「知道我是好人就行。」梁鑫哼了哼,將藥方遞了過去,「按方抓藥,有剛才那顆療傷藥做藥引,你的傷最多五天就能痊癒。」
經脈上的傷,最難治癒。
最多五天痊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乾心中暗暗搖頭,還是畢恭畢敬的接過藥方道謝。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每天服藥即可。」梁鑫淡淡的看了眼宋乾,從公文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兩沓現金,「去大的醫館或者中醫院抓藥,別怕花錢,治傷要緊。」
「謝謝先生,錢我不能收。」宋乾搖頭道:「抓藥的錢,我還是有的。」
梁鑫笑著問道:「你知道抓藥需要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