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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2024-06-11 13:04:44 作者: 二肥

  秦安和崔季銘前腳剛到了蔣蘭花家,後腳蔣支書和錢大雨就到了,一起跟來的還有蔣龍和關文荷兩口子,他們是怕老娘一口氣沒提上來,厥過去。

  「開門,蔣蘭花開門,我知道你在家,給我開門,你有本事潑我媳婦一身水,你有本事開門啊!」

  崔季銘使勁的拍著木門,一旁的秦安看的有點無語,這熟悉的橋段和台詞,一下子讓她想起依萍去要錢的那個晚上,似乎也是和水有關係。

  蔣蘭花和沈重兩個人都在家,但是沒有一個人去開門,沈重丟不起那個人,他自己沒去成皂坊,心裡很是憋屈,覺得蔣家從來就沒把他當過自己人,蔣蘭花能進皂坊,和他一起上工幹活的人,明里暗裡的說自己是小白臉,這讓他心裡梗著一口氣。

  做什麼都不順,這兩年似乎他想做什麼都做不成,原先一腔熱血,到現在幾乎做什麼都提不輕精神了,他有天照鏡子的時候,差點沒認出自己來,這樣滄桑的人,居然會是他沈重。

  晚上他居然也能忍受得了蔣蘭花不洗臉,不洗腳,不刷牙就躺炕上睡覺了。

  他覺得他在被蔣蘭花同化也影響。

  這不是個好現象,他得尋找出路,得再想想辦法,這樣的想法剛在腦子裡盤旋著,就聽村裡的人說蔣蘭花在皂坊惹事了,他差點沒氣死。

  這皂坊她是怎麼進的,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嗎?才進去短短几天就敢惹事,沈重都忍不住要佩服她了,真是無知無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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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自己是支書的閨女,就是天下無敵了是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瞧著崔家的人上門來討說法,心裡居然隱隱的有著一絲興奮,好像蔣蘭花受苦,自己就能出口氣一樣的。

  蔣蘭花聽著外頭喊話的是崔季銘,她渾身一個哆嗦,崔季銘和崔家的任何人都不一樣,他沒結婚的時候混帳了一段時間。

  旁人只要說崔家一句不好,他能立馬撿起石頭和人拼命,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不怕自己會死,這股不要命的勁持續了很長時間,大河村不少人都見過他和人打架打的一頭是血的樣子。

  還是結婚了以後,他才徹底的老實了下來,後來又有了孩子,更是沒了多少的存在感,可現在他兇狠的喊叫聲,讓蔣蘭花有點戰慄。

  因為她也瞧見過崔季銘和人打架一頭是血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拿著書看的津津有味的沈重,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書。

  「沈重,你什麼意思,你沒聽見外頭有人喊我嗎?你是我男人,你就這麼看著別人欺負我嗎?」

  沈重懶得搭理她,伸手就把書搶了過來,順手抹了一把噴在自己臉上略帶腥臭的口水。

  從前要是自己受了什麼委屈,或者別人說自己一句,沈重早就上去和人理論了,現在旁人都打上門了,他卻無動於衷,這讓蔣蘭花有點受不了。

  她不是不知道現在沈重對她的態度變了很多,當然不光是感情上的,就是行為上也是,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碰過自己了,這顯然很不正常,難不成他心裡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嗎?所以連碰都不願意碰自己了。

  蔣蘭花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沈重,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是不是?你到底怎麼了,從前你對我最好了,現在你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你還有心情問我這個,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趕緊的去解決,我還要看書,搬過來的時候我就給你說過,不要把鄉下的一些陋習弄到家裡來,你自己看看,這才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你就惹事了,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皂坊多好的工作,你為什麼要和別人過不去,現在人家男人找上門來了,不管怎麼樣,你自己去解決,你要是不解決,我就去住賴子的窩棚,反正他已經搬走了。」

  這話讓蔣蘭花臉上表情微怔,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冷漠的語氣和話是從沈重嘴裡說出來的。

  還不等她開口,院門就被踢開了,插在門後頭的門閂應聲而斷,門口站著的不光有崔季銘秦安,還有自己的爹娘和哥嫂。

  蔣蘭花瞬間慌了神,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沈重,結果沈重掃視了一圈院門的人,非常冷漠的轉過了頭,然後拿著書進了裡面房間了。

  蔣龍看著沈重的樣子,氣的橫眉怒目,要不是關文荷拉著他,他早就衝過去問他是什麼意思了,蘭花做的是不對,可他是蘭花的男人,怎麼能一點也不向著她呢!

  「蔣蘭花,我在門口喊了你這麼長時間,你是聾了嗎?一點也不回應?」

  「季銘哥...我...我剛,我有事,你怎麼過來了?怎麼還把我爹娘他們都叫過來了,呵呵,呵呵呵....」她頭一次自己面對風波,處理的很是吃力,靠不上沈重以後,她把目光轉移到了蔣支書和錢大雨的身上。

  崔季銘二話不說,走進了院子,轉了一圈的,打了一盆涼水,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去阻止他。

  蔣蘭花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要不好了,她朝後退了好幾步,眼看要退到堂屋門口了,手都要摸到房門了,誰知道崔季銘手腳更快,一盆涼水倒頭澆了下去。

  「啊~,噗噗,好涼,你幹什麼?你發什麼神經病呢,作死是不是,爹娘,大哥大嫂,你們看看啊,崔家的老二上門來找咱們蔣家的事了,你們就這麼幹看著嗎?」

  她凍的打哆嗦,抹了兩把臉上的水,厲聲對著自己爹娘哥嫂說道。

  蔣支書沒搭理她,看著崔季銘還有秦安,以及後面跑過來還沒有喘勻了氣的張芳說道:「芳子,我和你大娘給你代替蘭花給你道歉了,她讓你受了委屈,回頭我和你大娘一定拿著東西上門給你賠禮道歉去,季銘剛剛也給你出了氣了,你看要是能行的話,你們就先回去,我和你大娘沒教好蘭花,一會得好好的和她說道說道。」

  張芳沒有意見,她看著落湯雞一樣的蔣蘭花,居然生出了一絲羨慕,能有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維護自己的爹娘,是多大的福氣,可惜有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您別這麼說,我知道您和大娘心裡苦,季銘今天犯渾了,您二老也記恨他,我這就帶著他回去了,賠禮道歉就不用了,大爺,大娘,你們一家人說說話,皂坊這麼好的話,要是能幹下去,也是個好前程,我不怎麼會說話,就不說了。」

  張芳說完拉了一把崔季銘,誰知道他居然掙脫了自己的手,張芳著急的皺了皺眉頭,就見崔季銘一把扔了手裡的搪瓷盆,幾步走到蔣蘭花跟前,嚇得人差點攤在了地上。

  「今天看在支書和大娘的份上,我就饒了你,記住嘍,下回見著我媳婦,繞道走,再欺負了她,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哼!」

  「走吧你,犯倔呢!」張芳一把薅過放狠話的崔季銘,趕緊的朝門口要走。

  秦安嘆了口氣也走到了蔣蘭花的跟前,她站在她面前,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回應自己的只有蔣蘭花兇狠的眼神。

  「蔣蘭花,你針對我二嫂,是因為我嗎?還是因為她以後要跟著何雲學習,你心裡不服氣,可是不管你怎麼想,她以後都會走的比你高,比你遠,你要還是這樣,永遠都是大河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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