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都是兒女債
2024-06-11 13:03:53
作者: 二肥
晚上秦安做了一鍋番茄雞蛋面,熱乎乎的吃飽了以後,崔季川打了熱水給顧韻致洗腳,她這人愛乾淨,在老房子的時候不方便,還半個月洗上一回澡,現在住在秦安家裡方便的很,她就和秦安商量著一周洗上一回。
秦安欣然同意,還專門給老太太準備了香胰子和新的老年秋衣秋褲大褲衩,全都是純棉的,畢竟整個大河村不刷牙洗臉洗腳丫子就上炕的大有人在,有這麼個愛乾淨的長輩,對小孩子們來說也是個好的榜樣。
顧韻致拿到手的時候心裡顫了顫,多少年了,能這麼細心照顧她的除了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伴,可就是秦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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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韻致收拾好以後,早早的就上了炕,他年紀大了,覺早。
秦安和崔季川還在炕上和平安玩,小傢伙現在非常好動,在炕上踉踉蹌蹌的能走上好幾步,自己走起來的時候咯咯笑,高興的不得了。
正玩的高興,外頭院門突然被敲響了。
崔季川一愣,把還兀自傻樂的平安遞給秦安,他自己則是下了炕。
「你哄孩子睡覺,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好。」
崔季川出去沒一會,堂屋裡傳來了聲響,秦安側著耳朵聽了聽,確定是蔣軍強和錢大雨,她皺了皺眉頭,沒打算出去。
輕聲的哄著平安,這小子下午睡了一覺,睡的有點晚,這會子一點也不困,不過好在人很乖覺,安安靜靜的趴在秦安的懷裡,她抬手看了看手錶,把平安放好,下炕給他沖了杯奶。
她一邊給孩子餵奶,一邊支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錢大雨和蔣軍強說明來意以後,皆是目光炯炯的看著崔季川,意思很明顯,這事你做不了主,得讓你媳婦出來。
屋裡秦安也聽明白了,這是來給蔣蘭花做說客的。
崔季川進屋的時候朝她使了個眼色,等秦安餵好奶,他接過孩子,讓他趴在自己的懷裡,輕聲哄著睡覺。
秦安點點頭,拿著奶瓶就走了出去。
「哎呦,支書,大娘,你們大晚上的咋過來了?」秦安說話間眼睛朝桌子上一瞟,兩包點心,一瓶罐頭,還有一條子五花肉。
「呵呵!」
「安安剛餵孩子呢!呵呵呵!」
秦安:「......」
氣氛一時就這麼尷住!!!
錢大雨是個爽快人,她等了一會都沒等到蔣軍強說話,心裡有點急了。
把人朝自己身後一扯,自己走到秦安跟前道:「孩子,大娘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想和你商量的,說起來這事實在是讓我們老兩口沒臉,我那個不爭氣的閨女,如今不是和她那個男人單獨過日子了嗎?結婚前挺好的後生,如今真是和變了個人一樣,偏我蘭花死心塌地的,兩口子把日子過的稀爛,眼瞅著分的糧食馬上都要斷了,我和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餓死不是,呵呵...就是...」
話說道這個份上,錢大雨是真的說不下去了,從前不管是蘭花還是沈重,對秦安和崔季川來說都是不好提的人。
她要不是於秦安有點子恩情,她也沒臉來,可這恩情也有消磨乾淨的時候,她沒法子,只能舔著臉的過來了。
蔣軍強也直嘆氣。
「小秦啊,我和你大娘也不是想讓你為難,皂坊能建起來,都是你的功勞,明年這合作社一建立,往後咱們的朝陽皂沒準都能出省,你的功勞大夥都明白,正因為明白,我們老兩口才不好意思給你提,可為人父母的,欠的都是兒女債,小秦,你看你之前給的那批名單,能不能加上蘭花啊,不用多好的崗位,燒鍋砍柴都可以。」
蔣軍強有點羞愧,幾個村幹部,他家剛開始就進去了兩個兒媳婦,他還領著一份工錢,這要是蘭花在進了皂坊,他們老蔣家就是占了大河村頭一份的便宜。
他自己也是個村幹部,自認為這麼多年,上對的起領導的栽培信任,下對的起鄉親的擁護愛戴,他的家裡人這些年也沒有因為他是支書而做出什麼讓他難做的事情來。
直到他最小的閨女蔣蘭花瞧上了沈重,打那時候起,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秦安確實是不想讓蔣蘭花進皂坊的,一個戀愛腦,還是個一腦子漿糊的戀愛腦,你能指望她做出什麼好事,怕是會沒完沒了的鬧騰。
聽說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蔣蘭花就是路上見到了春花,也當沒看見一樣的。
可蔣軍強和錢大雨都是挺好的人,何況還對她有恩,這皂坊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他們今天能過來問她一聲,已經算是很尊重她了,要是換了強勢的,拿直接把自己的親閨女安排進去,她又能說什麼?
一個村生活著,他們一家子還得上工掙工分,什麼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了村里幹部不是。
「支書,大娘,你們的意思我明白,我也很理解你們,不過我最近在弄新的方子,咱們現在做的是大塊的洗衣皂,雖然實用耐用,但產品太單一了,我新弄的方子是洗澡洗頭都能用的,我能教的還是之前的老一批的人,蘭花要是進來了工資待遇得和其他人一樣,我也不會管她,誰領著她您自己看,不過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頭,皂坊的活不輕鬆,尤其是訂單量多的時候,她得能吃苦,不能拉幫結派,不能抱怨,不能影響了大家的積極性,有什麼意見都可以單獨去找何雲反應,要是鬧起來,直接開除,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個決定是針對所有人的,大傢伙都是來掙錢的,我不喜歡有人挑戰制度,這是當初建立皂坊的時候,咱們就說好的。」
秦安說話已經夠客氣的了,但是錢大雨聽著心頭還是跟著冒汗,她自己的閨女她自己知道,之前她光是聽說皂坊的規矩嚴,她還覺得能嚴多少,還能有伺候莊稼嚴,她現在知道了,皂坊的活不好干,也不知道她閨女能不能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