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挑釁
2024-06-17 03:27:13
作者: 鍾家小生
沈蘇往後退了一步,說:「等一會兒。」
安心都要動手了——以為她要避開的,沒想到會說這麼一句,手裡的蠍子都掉出來一隻。
沈蘇一眼撇到,不動聲色的走了一步,用裙擺擋住了那隻紅皮的蠍子,然後——一個旋轉,腳在裙里也沒閒著,把那蠍子給踢出去了。
她本來想要隨便踢一下的,但純屬無心的,卻歪打正著,紅皮一晃,正落在耶律珖腳邊。
他沒看到。
只是被沈蘇這突然的轉圈給意外到了:「你這是做什麼?」
「人呢?你不是把人送我嗎?」沈蘇完全不接話:「你戰書也收了,我都等不耐煩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耶律珖回頭看了一眼:「公主這脾氣,見長啊。」
沈蘇卻只是看著那蠍子,爬到了他身上,心裡暗暗道好,抬眼再看,卻被驚到了——
幾乎是個血人,被兩兵給架出來了。
「罕如?」
她幾乎都不敢認了,當時她離開的時候,有想過這種壞結局,但最差不過一死,生不如死才是受罪,而眼前的,這已經不是生不如死了,而是生如死相。
耶律珖是個記仇的,沈蘇覺得他是個天蠍座的,心眼小如針:「公主能從我軍這裡走掉,雖說當時本王不在,但若不是這個男人,想來你也沒那麼容易就回去,還順走了本王的弓,本王全都不計較,送你個人,這也是一段佳話啊。」
沈蘇給安心打了個眼色,安心過去接人。
嘡啷一聲,耶律珖很跌份的動了手,直接抽出一旁親衛的佩劍,對著安心就是一刺——
「耶律珖!你敢!」沈蘇是護短的,若是罕如她未必這麼緊張,但安心她是帶來有用的,不能這麼折在這兒的!她一時沒有兵器,抬腳就踢——
她會的不多,常用的就那一招,熟到骨子裡,一腳就把耶律珖手裡的劍踢開了,安心趁機把罕如扶到了自己馬邊。
「這就是你不進去的原因吧?」耶律珖的虎口有些麻,但他還是堅持握著劍柄,不能讓人看出來。
沈蘇在門口是有好處的,背後黃沙,面前仇敵,她微微一笑:「我害怕,怕你殺了我。畢竟,我拿了你的弓。」
說著,直接往後退了幾步,又說:「雖然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是你不是個君子,我在門外你都要動手了,明天,戰場見,這次你記得把旗杆弄結實點,別再讓我一箭射穿了,畢竟,不是每次我夫君都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耶律珖的臉都青了:「你這樣,還想不想求和?」
「打敗你,自然有人找我們求和。」沈蘇蜜汁自信滿滿,眼角餘光掃到安心已經把罕如安置在馬上,他也坐好拉住韁繩了。
又看了一眼棄劍換弓的耶律珖,她徹底笑出了聲:「你用不擅長的東西來對付我,註定你要失敗。」說著翻身上馬,一抖韁繩:「走!」
安心是多帶了個人的,而且這人已經昏迷,他是把人半環在身前的,這樣很影響策馬,沈蘇的流火先沖了出去,他想要緊跟上,可是馬速很無奈的。
沈蘇回頭了好幾次,看的是耶律珖什麼時候射出那一箭,她要把那箭矢給攔下來——至少不能讓安心受傷。
拉著韁繩回身,直接轉了方向,迎著耶律珖的方向奔了回來:「安心,放蟲!」
安心差點忘了這個,急忙甩手,沈蘇對這些東西從心裡發憷,立刻讓流火避開。流火直接橫行而出,避開了老遠一截。
沈蘇的身影讓耶律珖很是不解,他眉心緊皺,遲遲沒動放開手裡的箭,瞄準了很久,人都已經出了射程,他還沒射出去。
「王爺。」
身旁人提醒了一句,他一眼瞥過去,正想說話,腿上忽然一痛,緊接著,就是有什麼往上爬的觸感,他急忙伸手去按,感覺那一道都是火辣辣的,而且還是大腿內側,很尷尬的位置。
「王爺?」
親兵在側,自然是不會只看著他的。
「回去!」耶律珖勉強轉身,再次被咬到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走不了路了。
沈蘇沒有看到,直看到他轉身進去,那門口被人守著,裡面是看不到的,況且,她還在馬上,流火的方向是——
「流火,快停!前面是戈壁方向,那邊沒有水的!」
那邊是沒綠洲的,要走也不能騎馬過去,得騎駱駝才行,流火剛才橫著跑,她又只顧著看耶律珖,這下跑的有些遠,回去肯定是追不上安心了。
孟明揚在營區外等她,老遠看到她回來,面色頓時就緩和了,但說話可是裝著嚴厲:「你怎麼回來這麼晚?以後必須讓三五個人跟著你才行。」
沈蘇卻直接問:「罕如怎麼樣了?」
這讓孟明揚頓時火大:「你怎麼不說你自己?還有空關心別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漠城?隨時都會有沙暴,隨時都會死人的!」
得,惹到孟明揚了。
沈蘇摸了摸流火的耳朵,直接給孟明揚服軟:「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你別在門口吵我,私下裡你打我都行,我們先進去成嗎?」
她可真是能屈能伸能軟能硬,讓人無處下手,連孟明揚都吃不下她。簡直要被她給氣過去,孟明揚直接不搭理她了,駁馬先走,她隨後跟著。
看孟明揚是往校場方向,她就沒過去,直接讓人把流火牽走,她就去找安心。
罕如醒的時候是夜裡,經過初醒時的短暫迷茫,他想起自己被耶律珖廢了。
論起來,他們算是姻親的親戚關係,然而耶律珖絲毫不念私情,查到他曾經在沈蘇待的帳篷里待過,時間上可疑。而後沈蘇又跑掉,無論是不是他的原因,都算在了他頭上。
他記得沈蘇是去了,又見他那麼狼狽的樣子,現在應該是在孟軍大營了吧?但他並不想這麼拖累別人,耶律珖沒打死他,就是故意的。
他抹黑寫了幾個字,自我了斷了,誰也沒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