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木茶的本事

  總有理智的人是看不下去的，只是各司其主，也是一個無奈。

  顧城一眼橫過來：「我知道！但他孟明揚才帶了幾個人？用的還不是我的人？我也是愛兵的人，自己養起來的人，就這麼被他給當槍頭了？」

  「都是為了皇上。」那參將似乎對顧城頗為不順，顧城多看了他幾眼，沒有說話。

  雖然人比較粗魯，也是個直腸子，但這可不是傻，有些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就算是那個意思，也絕對不能承認——他還不想背上謀逆的名頭。

  揮手讓人下去，顧城看向沙盤——他要一個人靜一靜。

  一出來，左右兩個參將就把齊玉給圍住了：「齊參將真是犀利啊，再怎麼樣，顧將軍也是養我一場，你這麼賣主，總是不太好的吧？」

  「我沒有賣主。」齊玉不欲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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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沒有賣主，你也不見得對顧將軍忠誠啊，至少，在這件事上，你就不支持他。」矮胖矮胖的屠羊擋在他前面，揚著頭看他。

  齊玉往後看了看顧城的帳篷，又看了看另一個參將虎僂，伸手把兩人給帶上，往一旁走了幾步，低聲說：「二位，不是我不支持，是我看的清現實，你們也不想想，孟將軍的夫人是誰，公主啊，就算不懂得打仗，她身份貴重，真要壓下來，發了脾氣，還不要找幾個帶頭，殺一儆百嗎？」

  虎僂是孤兒，在屠家村被收養的，和屠羊一起長大，為人十分機靈，這也是能做參將的原因，當然了，屠羊是被他捎帶上的，沒有他的機靈勁，但人不傻，有些小聰明，跟了顧城之後，覺得顧城就是他的榜樣——同樣都是出身土裡刨食兒的，能做到將軍，不是榜樣也得是目標啊！

  此時齊玉這麼一說，虎僂最先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公主要立威，所以，拿顧將軍開刀？」

  齊玉是在上任好色的參將被殺之後跟著顧城的，所以對事情很是了解，而這倆人，是在顧城被發落到這邊之後挑上來的，明顯是不懂事的。

  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這麼說吧，在關城時候，顧將軍就和孟將軍不對付，孟將軍人有雅量，可是公主不同，她對孟將軍那可是十分偏護的，原本身份就比較高，她就各種看不慣顧將軍，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們覺得，硬碰硬，顧將軍能贏一分嗎？」

  不是他悲觀，主要是顧城原本就是有錯在先的，沈蘇又是個記仇的性子，這麼久了，要是換個人未必還會再動手，可是所有有關沈蘇的傳言裡，都是說的她記仇、刻薄、善欺……

  試想，顧城和沈蘇比騎射，贏了還好說，畢竟那麼多人看著，若是輸了……後果是不敢想的，反正齊玉是不敢想，他可不想走前任的舊路，所有他準備了後手：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和顧城不一樣的想法，顧城就算不聽，也關聯不到他了。

  話盡於此，他狀似安慰的樣子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直接走人。

  屠羊碰了碰虎僂：「哥，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道。」虎僂直接說：「就當沒這事，我們沒攔過他，也沒和他說過話。」

  「為什麼……哦。」屠羊被他的眼神給驚醒了，話也沒說完，急忙往後看了一眼，此地離軍帳太近，確實不合適多說。

  他急忙跟上虎僂的腳步，兩人回了自己的營帳。

  齊玉已經在帳里煮茶了。三人共事也這麼幾個月了，可是中間的隔閡一直不小，除卻公事，私事上的從來不提。別看表面上已經很熟了，實際上，他們一點也不了解齊玉。

  齊玉也沒有再和他們繼續說的意思，真就好像從來沒說過那種話一樣。

  沈蘇正看著木生在玩冰，天已經這麼冷了，還玩冰？

  她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直接問：「你要不要穿上女裝？」

  木茶的手一頓，那塊冰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出鬼沒的？」他並沒有太投入，但是竟然沒有聽到腳步聲？回頭瞪著沈蘇，後者聳肩吐舌，一個鬼臉。

  真是要論起來，還是他自己不走心，這麼大個人過來，又不是像他這樣不是人的，——身份明了之後，沈蘇很少把他當人對待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他甩了一下手：「我就一異類，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你不喜歡在這兒，可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沒了結之前，你是不走的，」沈蘇在他身邊坐下：「這是營區後面，你在這兒，很容易引起懷疑的，就算我不說，別人要是看見了，你覺得你能脫得了干係？」

  「清者自清。」他知道，軍里有細作，敵軍對這邊的行動很是了解，所以偷襲什麼的，也都是常事，雖然兩軍陣前有輸贏，但這背後的招式，都是下三濫！

  沈蘇扯了一根草，告訴他一句：「人言可畏。我來找你，不是來扯閒的，有些事，還是得告訴的，我想在騎射上贏了顧城，你有沒有辦法？」

  他斜著眼蔑著她，看了三五秒，一揚眉：「有，前提是，你把我調過去。」

  趁機提條件這種事，好像是人之本能，沈蘇反正是用這招屢試不爽，但被別人提條件要挾的感覺，那是相當的……酸辣可口刺激腸胃，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行，你以後就跟我身邊吧，我說了就作數的，不用和我夫君請示。」

  「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你知不知道，軍營里有多少人知道你來了和顧城對上，等著要看笑話的？做你的底牌，壓力很大。」木茶依舊是那麼看著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發都盤在頭頂上。

  「敵襲——有敵襲——」

  忽然間響起號笛聲，以及瞭望台上的呼喊，沈蘇回頭往營區門口方向看，什麼也沒看到，卻忽然肩上一緊，被人給拎了起來，回頭想要看清楚，耳邊被人給念了一句：「以風和木之名義，贈你缺失的，去！」